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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宏眉角淺笑,抬了抬手,「坐吧,聽聞夫人前兩日等我,不慎染了風寒,可好些了?近日,忙著處理刑部的案子,沒空去看看夫人,實不應該。」
即便在家裡,在自家夫人面前,墨亦宏的話,都是說的很圓滿的。
「老爺公務繁忙,無妨的,一點小風寒,吃了點藥就好了,刑部的事,怎麼也推到老爺身上來了,不是說,宮相已經開始上朝了?」
成姬一旁坐下,看了一眼蓮盆,目光閃爍了一下,老爺的這盆蓮,到是照顧精緻,不到花期,卻已經含苞待放了。
與自家老爺說朝中的事,成姬絲毫沒覺得不妥,好似墨亦宏也習以為常了,他這夫人,本來就是前朝公主,也與旁的婦人不同,說得。
「這不,刑部的案子,是因老夫主持的春闈而起,總有牽扯不清的事,宮相剛好一些,皇上將這事交給羅閣老了,夫人這裝扮,是入宮去了?」目光落在蓮盆的小魚身上,一把餵完手中最後一點魚食,拍了拍上,拿起旁邊早就備好的濕巾擦了擦手。
「皇后娘娘近來不適,妾身去宮裡看看。」
「哦?皇后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御醫如何說?」墨亦宏正色幾分,認真問道。
成姬心裡暗笑,還不是因為,被自己的爹給耍了一遭,氣結於胸,心裡想著,面上卻頗為凝重,「老爺不必擔心,沒什麼大礙,就是近日天氣變換快,有些不適,對了,皇后娘娘讓妾身問老爺一句,鳳兒的婚事,她這當姑姑的,可能幫點什麼?」
「沒事就好,別不必過於操勞,聽說,簪花節後,宮裡就要入一批新人,到時候有她操心的事,鳳兒的婚事,她就別費心了,皇上下旨賜婚,是鳳兒的福氣,雖是側妃,不過一時,其他幾家的女子,都一樣。」
墨亦宏心知肚明,與成姬打著太極,夫妻二人,互相了解,所以不用說的太明白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成姬無非是想問問墨亦宏,孫女的婚事,原本定的是競王,怎麼突然變卦,皇后那邊,怎麼也該有句話,畢竟,競王是記在她名下,她也為難。
不管是皇上賜婚,還是老爺謀劃,成姬明白,是已成定局,那他們墨家以後,怕是只能與建王一條心了。
而競王那邊,還有個皇后,皇后,總還是姓墨不是嗎?
「老爺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可是妾身今日還是要多一句嘴,老爺別忘了,咱墨家為何沒有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王爺。」起身,微微行禮,看著那盆蓮,眼裡露出幾分寒意與譏諷。
「老爺,這盆紫蓮,可是有些不知時節。」說完,頭也不回,轉身而去。
睹物思人,而那人,卻是他自己親手將她送上絕路的,如今,對這一盆蓮,他到是看的下去,不過,墨亦宏便是這樣人,常人不能理解之人。
就如,當初,知曉給皇后娘娘,也就是他們的女兒下絕育藥的人是皇上一樣,她記得清楚明白,當時老爺好似說,皇上高明啊!
他竟然說皇上高明。
那被下絕育藥的,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墨亦宏仿佛沒聽到,看了一眼蓮盆,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隨即起身回到桌前,心思已經走遠了
林家春希書院!春希簡兒似乎對林家有興趣?
第167章 她沒什麼要不起(1更)
宮裡,御花園百花盛開,蝶舞芳菲。
花團錦簇中,一群宮人小心翼翼的排開而站,近看,一片盛開的矮枝玉蘭前,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斜靠著坐在鸞椅上,一身龍袍,一眼便知,是這大夏之主,龍袍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許刺眼。
旁側微微偏右,頭戴鳳羽寶釵的便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墨寶珍,一身正紅長袍,金線繡邊,妝容得體,年僅三十多歲的皇后,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年輕貌美,端莊大氣。
縱是宮中新人不斷,她也從放介意過,輪樣貌,她不輸,輪氣度,她貴為皇后,誰能盛過她去?輪家勢,墨家如今深受皇上倚重,不說前傾朝野,也差不離,這宮中,能與其爭鋒者,幾乎沒有。
最重要的是,年輕的皇后深受皇上喜愛,宮裡有什麼好東西,皇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后這,每月,留宿最多的也是皇后著。
可說萬千寵愛吧,縱然如此,皇后娘娘依然多年如一日,雍容大度,對下面的嬪妃一視同仁,該什麼樣就什麼樣,從不壞規矩,將這後宮打理的僅僅有條。
所以,後宮這些年,至少表面上看著,一團和氣。
這不,皇上難得空閒說到御花園賞個景,皇后便大方的讓幾位后妃一同來,從不獨自霸占皇帝。
「這暖陽舒服,皇上可是倦了?這離辛姐姐那近,不如皇上就近就到辛姐姐拿休憩一會?」墨寶珍丹唇輕啟,笑的恰當好處。
皇帝眯著眼,看上去,確有些困意,春日最是易乏。
一句話,在場的另外兩位妃子,同時看向皇帝左側居下被點到的辛妃娘娘,皇后娘娘從不拈酸吃醋,這些年,宮裡都知道。
不過,離這御花園近的寢宮,可不止辛妃的寢宮,彤妃的寢宮也不遠,大家心知肚明,還不是因為,墨家那個墨清鳳指給了建王。
這皇后娘娘自己沒兒子,年輕貌美有什麼用?就是現在生下來,也來不及了,如今她們的兒子可都大了,成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