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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能讀懂對方的心思,華錦也不出聲,任其打量,她印象里,她的那個母后,是個高高在上,高冷目空一切的女人,就是祁龍王也從未走進過她的視線一樣,小時候,無論別人怎麼誇她,她表現的多好,她也從未給過她一絲讚許的目光,她以為,她天生便是如此,誰也走不進她的眸中。
原來她錯了,她只是蒙住了雙眼,誰也不看罷了,女人的外殼究竟有多硬,只有自己知道。
「明日是你大婚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說到這,臉色突然泛起紅暈,隨即自嘲一笑,「其實,也從未送過你什麼」聲音很輕很輕,說話間,為掩去尷尬,手輕輕撫了下髮髻。
「無妨。」華錦也不知該如何應付,更不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合適,早已過了撒嬌的年歲,心也已不再有波瀾。
這兩個字,也不帶任何意氣,是真的無妨。
「可到底是嫁人啊你要是不嫌棄,這個你拿著,算是賀禮,你要是不喜歡,那就當個小物件玩也好,賞人也罷,你拿著吧。」
月霞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有些侷促又不知所措,手裡拿著一隻小簪子,仔細看,會發現她的手在輕輕的顫抖著。
華錦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是一隻小玉簪,沒有什麼特別的,很素雅簡潔,從上面的油光看,該是長期佩戴的,其實,這簪子,她是有影響的,因為這是對方為數不多的飾品之一,準確來說,應該是為數不多長期佩戴的一樣東西,她剛剛從髮髻上扒下來的。
「這是我當年丟失的時候,身上唯一帶著的東西,或許是我娘留的,或許不是,這些年一直帶著你別看它普普通通的,其實是一樣」
「寶器!」華錦見她說的窘迫,好似生怕她嫌棄不要一樣,乾脆替她說了出口。
這簪子咋看之下的確普通,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端倪,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器。
其實不管是什麼,哪怕真的就如外表一樣,是一根極普通的簪子,她既然都送出手了,她也會收下的,不管出於什麼心情,她都會收下的。
「謝謝」不知道說什麼,也只有這兩個蒼白無力的字眼了。
看著華錦伸出的手,月霞急忙將簪子遞過去,手指觸碰到華錦手心的時候,本來急著縮回的手停頓了一下,莫名有種依依不捨
其實,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不敢去觸碰她,因為心會揪痛,開始是忍著,忍著忍著,就成了習慣。
華錦看著落在掌心的手指,鬼使神差的伸手反握住,髮簪就在兩人的手掌心。
「或許你和魔祖龍的事,並不像你想的那樣。」說完,自己也有些不適,急忙接了髮簪鬆開了手,臉上終是出現一絲不一樣的色彩來。
離開黑木林的時候,她多管閒事的向湊上來的魔寂打聽了一下,原來,那魔後和魔祖龍也並非那麼回事,雖然魔寂也不了解魔祖龍和月霞的事,但大概是聽說,但年魔祖龍出了一趟幽暗秘境,從外頭帶回去一個聖龍族的奶娃子,然後一直帶在身邊,因為魔祖龍身旁從不讓人伺候,所以算是魔祖龍一手養大的,只不過,那個女娃一直沒有出過魔祖龍的結界,所以再多的,他也不清楚,後來又聽聞,那女娃不見了。
那時候,他正好閉關,也是出關的時候才聽了一耳朵。
「我先走了這個謝謝。」華錦不太想繼續留下,因為氣氛著實有些尷尬,手中髮簪也有些燙手的感覺,索性胡亂抬手往發間一插轉身就走了。
「如果明日你方便,便讓人過來接你過去喝杯喜酒。」
走了兩步,又丟了一句話這才揚長而去。
她也不是那么小氣的,既然收了人家的賀禮,一悲喜酒總還是要讓人喝的。
月霞愣在原地,華錦消失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她剛才是說,是說,她明日可以去參加她的婚宴,她讓她去參加她的婚宴,還有,那髮簪,她帶上了。
良久,眼角滑落一滴淚,嘴角露出一抹笑。
看似寡情的,實際上,卻是個心軟如斯的孩子這孩子,心疼她了,在她對了她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後,還會心疼她,這麼好的孩子啊,龍皇陛下,一定要好好善待她。
黑木林
九重悄然進入已經設下封印結界的黑木林,直奔著封禁魔壇而去,此刻,已經有另一個人在這了。
魔祖龍在九重到來之前就已經在封禁壇石碑處了,九重到的時候,他正在操控斬魔劍。
這裡的魔息已經比前兩日他們離開的時候增長了數倍,九重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沉,看著空中的斬魔劍,抬手釋放靈力頂上,讓魔祖龍收了魔靈暫時休息片刻。
「最多還能撐十天,這石碑的封印就要破了,到時候,本座的斬魔劍也無能為力。」
魔祖龍重重嘆了口氣,說出眼下的情況,他消耗了打量的魔靈,所以看上去面色不是太好,幽暗秘境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都無暇去處理,交給八魔堂和魔寂了,這兩天,他一個人在這壓制魔息和封印石。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有準備的,魔寂便是他為魔龍一族選定的下任魔龍王,幽暗秘境的主人,只是還需要一些時日的錘鍊,可惜,時不我待,恐怕是來不及了。
「辛苦了。」儘管陣營不同,該說的話,九重也絕不含糊。
若非他在這盯著,這黑木林的魔息早到處跑了,現在,外頭哪會一片寧靜,魔息肆意,這封印石碑也會快速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