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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心頭卻被捂暖了,從此夢裡都是甜的。
墜入愛河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某一刻季恆秋失去理智般地想把全世界奉上,有的都給她,想要的都滿足,他希望江蓁永遠快樂,永遠自由灑脫。
他知道這樣的人他只會遇到這麼一次,所以格外珍惜。
——
季恆秋照常在六點半醒來,大概是前一晚上睡得早,他一起身江蓁也醒了。
這會兒到了白天,突然就有些含羞帶怯,江蓁和他對視一眼,拉過被子蒙住頭,覺得臉熱。
季恆秋下床,走到另一邊拉下被子,點點她額頭問:「起床嗎?」
江蓁伸了個懶腰,攬住他脖子整個人掛上去。
季恆秋就這麼抱著去洗漱,江蓁趴在他肩上,賴賴唧唧撒起床氣:「我不想去上班啊啊啊!」
季恆秋放輕聲音安撫她:「乖,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江蓁雙目無神,機械地刷著牙,心裡又委屈又煩躁。
季恆秋往她腦門上響亮地吧唧了一口:「這麼不想去,要不辭了吧。」
江蓁嘴裡還含著泡沫,含糊地說:「那你養我啊?」
季恆秋抬了抬眉毛。
江蓁眼珠子轉了半圈,估量了一下季恆秋的財力,挑起他下巴說道:「還是讓我好好打拼吧,爭取過兩年包養你。」
季恆秋擺出一個拭目以待的表情:「行,我等你。」
江蓁傻樂兩聲,豪放地拍拍胸脯:「小秋妹妹,你乖乖等著哥哥,保證八抬大轎來娶你。」
昨晚上的酒還沒醒呢?說的都是什麼話,季恆秋覺得無語,捏了捏她臉蛋去廚房做早飯了。
離上班時間還有一會兒,江蓁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新聞說這周六江浙地區可能有雪,興奮地踩著拖鞋喊季恆秋。
季恆秋對下不下雪沒多大興趣,下雪就得降溫,他寧願不下。
江蓁看了看預計有雪的地區,並沒有申城,失望地啊了一聲。
季恆秋淘好米放進電飯煲里,問她:「這麼喜歡雪當初怎麼不挑一個北方的城市?」
江蓁說:「北方冷啊。」
又想看下雪,又嫌冬天冷,季恆秋搖搖頭嘆了一聲氣。
「想看雪啊?」
「今年的初雪欸,多浪漫啊!」
計時器嘀嘀嘀地響,季恆秋把水煮蛋從鍋里撈出來,江蓁喜歡糖心的。
「想看就去看。」他說。
江蓁鼓了鼓腮幫子:「哪去看?」
季恆秋抱著手臂笑:「叫聲好聽的。」
江蓁一聽是有戲,趕緊討好道:「哼啾,阿秋,親愛的,寶貝,老公~」
季恆秋聽得很滿足,尤其最後兩個字,男人就那麼點小心思。
「好。」他揉了揉江蓁的耳垂,清晨的陽光灑進屋裡,照在他的身上,這一天都是明亮的,「老公給你想辦法。」
第四十章 男朋友,也可能是前男友了。……
「什麼辦法?」
季恆秋勾了勾唇角:「保密。」
江蓁眯起眼睛打量他, 猜道:「不會是噴點人造雪吧?」
季恆秋嗤笑:「低級手段。」
「哦喲喲。」江蓁的期待值直線上升,她還真想不出來按照季恆秋的浪漫細胞能搞出什麼花頭。
粥煮好的時候,季恆秋進屋喊程夏起床。
小孩一出來看到餐桌邊的江蓁, 特元氣響亮地喊了聲:「嬸嬸早上好!」
江蓁剝著雞蛋殼, 同樣聲音嘹亮地回:「欸——,早上好!」
土豆像是被氣氛感染, 也汪汪地叫了兩聲。
季恆秋看他們仨唱山歌式的打招呼, 忍不住發笑, 難得家裡一大清早就這麼熱鬧。
江蓁吃完早飯下樓換衣服化妝,季恆秋得送小孩上學,順路送她上班。
幼兒園就在附近, 季恆秋把程夏送到門口,走之前叮囑他多聽老師話。
程夏揮揮手朝他倆說再見, 江蓁頭次送小朋友上學, 感覺很新奇。看著程夏笑她心裡也軟乎乎的, 不知道小傢伙性格隨了誰,按理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已經開始毀天滅地正招人煩,但程夏乖得出奇, 安安靜靜的不鬧騰,長得也乾淨秀氣。
於是江蓁有感而發道:「小夏將來肯定招女孩子喜歡。」
她剛說完就看見一個雙馬尾小女孩蹦躂著走到程夏身邊,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進去了。
季恆秋撇過視線沒眼看, 嘆息一聲道:「現在就招了, 哪等將來。」
回到車上,江蓁問季恆秋:「所以程夏媽媽呢?我看他好像從來沒見過自己媽媽。」
這事說起來還不好解釋, 季恆秋邊發動車子邊組織語言:「其實程夏是領養的,程澤凱不是他親生父親。」
「領養?為什麼?」江蓁震驚地瞪大雙眼,她猜想過幾種情況, 但沒想過是這樣。
季恆秋頓了頓,先說起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師父有一個兒子,和我差不多大,他呢,上初中就輟了學,跟著外頭認的大哥混社會,欠了挺多債。後來債主找不到他,上門找我師父,說不還錢就砸店,師父沒辦法,替他還了債。錢了結了,父子關係也就斷了,之後再沒往來,連師父辦喪事他也沒來。」
江蓁聽著,卻不太理解這和程夏有什麼關係。
季恆秋繼續說:「程夏的生母找到我師父的時候,已經六個多月了,她說夏俊傑跑了,她懷著孕沒法幹活,身上沒錢。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外地人,來這打工還遇到人渣騙感情。師父讓她在巷子裡住了下來,找了一個婆婆照顧著,等孩子生下來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回老家重新開始生活。孩子沒人養,師父走之前讓我找個好人家送走,我答應了,但沒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