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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予踩下的步伐微微停住,又小步挪動著走著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靠在花圃上,故作深沉道:「該回去了。」
洛夏辭也沒再說什麼,而是遞過來一個東西。
時予低頭,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時瞳孔放大:「你從哪裡來的?」
洛夏辭手裡拿著的是一個銀質面具。
「比斯卡買的,他說有一個戴著和這一模一樣面具的人出現在凱利公爵的宅邸,去了他的書房。」洛夏辭道。
那一瞬間,時予腦中百轉千回,呢喃著:「他怎麼會在這裡?」
洛夏辭以為她在問他,搖了搖頭道:「不清楚。」
他們一直都懷疑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是聯邦的人,可始終找不到證據。
時予接過面具,看著天邊的夕陽,而剛剛還是燦金色的殘陽此刻紅得仿佛要淌出血來。
她忽然有一股極度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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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上接到了西莉卡的通訊,要他讓時予前往托麗薩卡要塞。西莉卡的態度十分堅決,根本不給他拒絕的餘地。
時予已經收拾好了行囊,她靠在門邊,看著接到西莉卡的通訊之後就魂不守舍的時上,吹了口哨子說道:「真把我當成你爸媽了不成?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麼?」
時上茫然的抬起頭來。
他一直都知道時予不可能永遠呆在他身邊,只是他沒想到分離會來的如此迅速,快點讓他幾乎反應不過來。
他覺得喉嚨乾乾的,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乾巴巴來了一句:「時姨怎麼辦?」
時予對時笑的重視,他一直都看在眼裡。
「讓她先待在你身邊,未來的某一天我會來接她。」
時笑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和她一起離開卡斯蘭帝國,否則她該被人懷疑了。
這也讓時予萬分無奈。
時上僵硬的點點頭,又像承諾一樣說道:「我會保護好她的。」
他變了,又沒有變。
時予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能做得很好,下次再見。」
說完,她帶著空間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剩下的有比斯卡和洛夏辭,玩陰謀,這兩個人能玩出各種花樣來。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凱利公爵都要栽在他們兩個人手上。
眼看著穿梭機化作一道光點消失在天際,時上低下頭嘆了口氣。
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快得讓他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曾經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不再遙不可及,可他心裡卻沒有多少快樂,那份沉甸甸的東西好像越積越多。
他處在天平的另一端,每一步都舉步維艱,唯一能做的是維持平衡,他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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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卡淡金色的頭髮綁在腦後,她是個幹練的女人,能力卓絕,否則也不可能在托麗薩卡要塞戰場和謝立欽拉扯這麼久。
而這段時間內,第一聯邦和卡斯蘭帝國之間的戰爭各有勝負。
時予是她點名過來的,本身又有實力,沒有被扔到犄角旮旯去,卻也沒受到多大的重視。
她只是遠遠看了一眼西莉卡,這位雷厲風行的女將軍似乎不打算見她。
時予多少能猜到她的想法。
有能力的人總是對自己格外自信,西莉卡固然屬於凱利公爵派系,但她並不是絕對的下屬。
她會為凱利公爵做事,卻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在她看來,時予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保鏢,就算她現階段對蘇里爾兩兄弟有所影響,但隨著出現在蘇里爾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這份影響也會被逐漸削弱。
一個保鏢而已。
這是她下的最終結論,所以也不打算見時予。因為這對她來說只是浪費時間。
時予巴不得她不見她。
她一心惦記著回第一聯邦,但都打入敵人內部了,這麼輕輕鬆鬆離開似乎有點便宜卡斯蘭帝國,而且她還要顧及目前處於卡斯蘭帝國漩渦正中心的時上三人。
她要離開只能詐死。
時予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著要怎麼做才能給西莉卡一份大驚喜,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小聲議論。
「後勤部隊一直在調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大動作了?」這樣的議論並不少,時予每天都能聽到幾句。
她是突然空降過來的,又沒展露出什麼實力,目前還屬於受排擠狀態。
她繼續豎起耳朵聽,說話的人也沒有提一嘴之後就結束這個話題。
「將軍不是一直都想要奪回托麗薩卡要塞嗎?說不定就是在為這做準備。」有人附和了他的話。
「從托麗薩卡要塞被第一聯邦奪走後,將軍什麼時候不想把托麗薩卡要塞奪回來了?可這麼久了,我們連托莉薩塔要塞都接近不了。」剛剛說話的人不以為然的反問,又有點嘆氣。
「要我說,打了這麼久都沒人拿回托麗薩卡要塞,還不如直接把要塞毀掉,免得便宜了第一聯邦。」
立刻有人皺了眉沒反駁他的話:「托麗薩卡要塞里還有不少我們的人,什麼毀不毀的?」
「再說了,要塞的防禦能力你還不知道,第一聯邦已經在托麗薩卡要塞布置了格雷光盾,再由他們的艦隊進行護衛,我們連接近都接近不了。」
要是真那麼容易毀,托麗薩卡要塞這邊的戰爭也不會持續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