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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白立刻點了點頭道:「我是。」
「你怎麼在這?」時予壓低的聲音,目光中帶著探尋。
在她和陸東言接到命令離開文克森中立區之後,宴白可是還被他們留在那。
宴白低頭瞄向自己喉嚨前的彎刀,想了想還是沒有討價還價,而是老實巴交說道:「接了任務來的。」
周圍人聽著他們的對話都愣了,唯有陸東言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
「什麼任務?」時予可不覺得聞人漠會給宴白委派任務。
「你知道的。」宴白打著啞謎,時予立刻想到了他身後之人。
她眯了眯眼說道:「還真是到哪都有你們,跟鬼似的陰魂不散?還能摸到這兒來,看來本事不小。」
宴白也聽不出來她這是誇獎還是諷刺,全當成聽不明白,他再次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暗金色彎刀,試探道:「咱們能好好說話嗎?你拿著把刀我挺害怕的。」
「你的下屬十幾把能源槍指著我,我也挺害怕的。」時予語氣涼涼。
宴白立刻說道:「把槍都放下,大水沖了龍王廟他們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麻煩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時予是一點臉面都不給他。
宴白早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完全當成沒聽見,又見她不把彎刀拿開,只好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在外面搜救的三支艦隊全軍覆沒了,一個人都沒逃出來。」
他扔下的無疑是顆炸彈,時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暗金色的彎刀往他的脖子處又靠了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全軍覆沒?」
宴白也沒在這個時候跟她扯皮,很乾脆說道:「具體什麼原因不知道,不過三支艦隊在同一時間自爆,一個生還者都沒有,元首又失蹤,議會現在亂成一團,謝與硯已經來萊切爾碎星帶主持大局了。」
這番話蘊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時予眉頭堆得高高的,低語道:「怎麼可能?」
仔細算起來,從他們在蘭希口中知道利比卡亞,再次進入萊切爾碎星帶進行搜救後,已經過去了快兩天。
是蘭希?
她還在利爾維亞要塞的時候和蘭洛交過手,不得不說能力日益恢復的蘭洛戰鬥力強的可怕,更別提他本身擁有的特殊能力,如果要以死相搏,她不太肯定幹掉攔路的同時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蘭希呢?
她自稱是蘭澤元帥的妹妹。
那個在小漂亮口中帶領著聯邦走向最強的蘭澤元帥,他的實力又強進到什麼地步?
蘭希根本就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或者說她是故意告訴他們利比卡亞的存在,故意去到艦隊上……
時予抓著宴白的手忽然收緊。
宴白以為是她不太能接受這個消息。他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難以置信,並不難理解時予此刻的心情。
他說道:「利比卡亞已經變成了蟲族的巢穴,不想死的話就快點離開。」
「你怎麼知道?」時予依舊沒有鬆開放在他喉嚨前的彎刀。
她並不意外這個事實,不管是世界樹之外游弋著的蟲族,還是世界樹下那片詭異的花海,都清楚的告訴他們利比卡亞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繁華無比的宇宙的,而是蕭條淒涼處處充滿危險的蟲族居所。
宴白語氣這麼肯定,顯然不是用猜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當年利比卡亞消失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宴白再次扔下的炸彈將幾人炸的體無完膚。
「我覺得你有個習慣很不好。」時予似乎沒有被他扔下的炸彈驚到,而是慢條斯理的晃動了一下彎刀。
彎刀的刀刃觸碰在宴白的擬態外骨骼上,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聽上去很是悅耳,卻生生讓宴白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磕磕巴巴道:「什……什麼?」
「說話總是說一半,你說說,我要不要也把你切成兩段,讓你體會一下變成一半一半的感覺?」她的語氣算不算沉重,甚至還有點情況。
宴白絲毫不懷疑她的話,他脊背繃直,立刻說道:「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不記得了,你說的廢話太多,我懶得記。」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回答。
宴白嘴角抽了抽,卻也奈何不了她,只好說道:「我這次來這兒,是為了尋找聯邦衰敗真正的原因。」
這次他沒敢等時予問他,連忙接下去說:「聯邦在利爾維亞戰役之前其實已經受到了重創。」
「原因就在利比卡亞。」
時予眯了眯眼,等他繼續往下說,卻聽他道:「幾位元帥在利比卡亞受到了重創,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一夜之後利比卡亞就消失不見了,緊接著爆發利爾維亞戰役,幾位元帥先後戰死。」
「在這之後沒人知道利比卡亞發生了什麼,有人試圖尋找過利比卡亞,但是很遺憾,沒有任何痕跡。我們也是後來才找到了蛛絲馬跡,知道利比卡亞曾經爆發過蟲族入侵。」
「再多的我們也不清楚了。」宴白無奈的做最後一句總結,還攤了攤手。
封曉被陸東言扶著站了起來,冷笑著說道:「你們分明是直奔這個地下實驗室來的,說什麼不知道?當我們是死的嗎?」
時予喲呵一聲,抬了抬手上的匕首道:「宴指揮,看來你是學不乖呀!」
她話落,正要動手,宴白卻以極快的速度滑在了地上,而那些始終拿著能源槍對準時予的人則毫不猶豫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