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頁
卡爾皺了皺眉,不太想回答她的問題,但看在時上的面子上,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們暫時也不清楚,不過為了保證殿下的安全,還是儘快轉移到軍部為好。」
時予識趣的沒有接著往下問,而是轉身去敲了時上幾人所在的休息室。
她才剛敲門時上就抱著時下打開了門,時笑也從另外一間休息室坐著輪椅出來。
卡爾簡單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帶著幾人離開。他卻不知道,時予心理已經敲起了小算盤。
時予不知道塞拉斯星系有第一聯邦間諜的事是不是真的,不過,這件事好像剛好給了她機會。
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跟著卡爾到了軍部。她總覺得卡爾對時上兄弟倆過分緊張,有種怕別人突然迫害他們的感覺。
凱因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夏麗娜目前還在開爾切里隕石帶戰場,時上兄弟倆的身份也才剛剛暴露,他究竟是為什麼這麼緊張?
接下來的幾天,時予又聽到了不少間諜活動的消息,塞拉斯星系也人心惶惶,不過那個間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抓到,也不知道是對方太狡猾,還是這個消息從頭到尾就是個幌子。
時予不著急,她每天就跟著時上時下兄弟倆吃了睡睡了吃,直到某天晚上,塞拉斯星星主要舉辦一場宴會,邀請了時上。
作為時上的保鏢,時予當然要一起前往。時下和時笑則留在了軍部。
重新穿上屬於卡斯蘭帝國皇族才能穿的服飾,時上的心情明顯有些微妙,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發呆好幾次了。
不過他的狀態還不錯,進入宴會後端著皇族該有的姿態,並不輕易和別人交流。
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不少都是貴族,大家早就聽說當年意外失蹤的兩位小殿下找回來了,如今就在塞拉斯星。
本來還有人抱著懷疑的態度,等看到時上身上獨屬於卡斯蘭皇族血統的標誌時,懷疑全都變成了諂媚。
時上耐心的應付每一個人,他並不多說話,他知道自己並不是長袖善舞之人,五六年的缺失讓他在短時間之內還不能適應自己的身份。
時上又應付完一群人,好好休息休息休息,一個人也忽然在他面前罩了下來。
是科特。
科特死死盯著他,見他抬頭後,冷笑一聲說道:「蘇里爾,別以為有卡爾護著你就能胡作非為,你傷了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裡的紅酒就要往時上頭上倒,如果被他得逞,丟臉的可不是他,而是時上,別人不會同情他,只會肆無忌憚的嘲笑。
時予作為一個保鏢,還是一個無比稱職的保鏢,在他把紅酒傾倒下來之前,捏著他的手腕把紅就往回倒,好好一杯紅酒就從科特頭上淋了下去。
宴會廳里有一瞬間的寂靜,大概是沒人想到她這個保鏢敢這麼做。
科特瞪大的眼睛,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發作,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從旁邊橫插了進來:「科特殿下,還是如此低俗?」
這道聲音裡帶來明顯的嘲笑。
是比斯卡。
每次嘲笑科特,他總是最積極的。
時予鬆開科特的手腕看過去,本來只是下意識的把目光掃過,卻在看到比斯卡身邊站著的人時,停住了目光。
卻也只是一瞬間,她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護著時上往旁邊走了走。
比斯卡笑著走過來,和時上打招呼,完全把旁邊站著的科特當成了空氣,又分外有內涵的說道:「蘇里爾殿下果真和某些人不一樣……」
他滔滔不絕的說了好長一串,任何一個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借時上嘲笑科特。
但是沒人敢把他怎麼樣,因為他是凱利公爵的私生子,除了艾麗爾之外唯一的孩子。
凱利公爵雖然把他放在塞拉斯星系,但是該給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少給,派到他身邊的保鏢更是一圈又一圈,足以見他對這個私生子的重視。
科特跟個笑話似的站在宴會廳里氣的渾身發抖,他很想發作,可一想到時予毫無半點顧忌在這麼多人面前淋了他一杯紅酒,他又想起那天在訓練場發生的事情。
已經完全癒合的傷口忽然疼了起來,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科特微微蜷縮起五指,竟然連句狠話都沒有放轉身往休息室衝去。
他的離開沒有在宴會廳里掀起任何波瀾,但是該議論的八卦卻一點都沒有少。
比斯卡邀請著時上去休息室單獨交談。
時予身為保鏢則進了另外一間休息室,比斯卡身邊的人和她待在同一間休息室里。
她翹著二郎腿,旁若無人的拿出一個小布丁吃得歡快。
「你怎麼會來這兒?」短短一句話讓時予掀起眼皮。
她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呲牙咧嘴的從空間包里掏出一個小布丁拍到他掌心裡:「這事說來話長。」
「不過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本事,他們幾個在前線混得風生水起也就算了,你臥底的臥底到卡斯蘭帝國內部來了?」
是的,此刻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真是洛夏辭。
洛夏辭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你怎麼認出來的?」
他自認自己偽裝的不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見到他一時間都沒能發現。
時予把一口小布丁咽下,漫不經心說道:「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