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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前謙立刻把手放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我閉麥,我不配!」
他現在還是個苦逼可憐的少校,而有資格競選元帥的,至少也要中將及其以上的軍銜,至於謝與硯和時予,兩人並不能劃分到正常人的範圍之內。
封曉嘴角翹了翹,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稍稍收攏:「她怎麼還沒來,再有一個多小時加封儀式就要開始了。」
顧前謙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不會吧,昨天晚上還叮囑她要提前兩個小時到的,她也不是不靠譜的人。」
兩人最先排除暗殺的可能,如果這個宇宙中還有人能夠暗殺時予,他們真想知道哪個厲害人物這麼牛逼,並且立刻為他獻上掌聲。
至於阻止她來元帥加封儀式,那更是一個可笑而無用的理由。
時予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聯邦元帥,阻止她來一個加封儀式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會引起反效果。
兩人想著想著忽然對視一眼,封曉不確定道:「她……不會是像當年謝元帥加封一樣突然在加封儀式前玩失蹤吧?」
顧前謙瞬間抓了一把頭髮,立刻站了起來把衣架上的元帥軍裝收進了空間包:「走走走,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這樣,這半年來她都沒去過時光花園,我有時候還真怕她瘋了。」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有事沒事就咬著一支營養液,小布丁也很少吃了,她越來越正經,越來越有一國元帥的模樣,可兩人提起來的心卻越吊越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時予顯然不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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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予穿了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從她有了無限ATM後,這些衣服都被她收拾起來丟在空間包的最深處。
但不知怎麼的,她今天夢見了展廳里一身白襯衫的少年,醒來就把堆在空間包深處的衣服翻了出來,還穿上了,鬼使神差的到了這兒。
她抱了一束玫瑰。
這這束玫瑰不是送給上次那塊無名的墓碑。
她踏在石板路上,天空飄下渺渺細雨,時光花園裡的木棉花還像當年一樣茂盛,它頑強不屈地向上生長著,努力開出最鮮艷的花瓣。
有花瓣順著微風細雨飄過來,時予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很漂亮,還帶著雨珠,是它最嬌艷的模樣。
她想,時間的齒輪總是驚人的相似。他在元帥加封儀式前來了這裡,靜靜站在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的墓碑前。而現在,她也來了這裡,站在了一塊刻了他名字的墓碑前。
她拒絕為他舉行葬禮,卻為他立了墓碑,還在他的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沒有身份,沒有墓志銘,只有兩個簡簡單單的名字,並列在一塊。
沒有活著的人會這樣為死去的人立碑。
時予把玫瑰花放下,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笑起來:「好久不見,小漂亮。」
她的尾音裡帶著輕佻,一如當年第一次叫他小漂亮。
是風掀起了波瀾,與她黑色的髮絲共舞。有細碎的雨珠落在她的眼角邊,她走到一邊的木棉花樹下,安安靜靜看著放在墓碑前的玫瑰。
許是花香太過繾綣,她靠著木椅閉上了眼。
恍惚間,有人撩起她被風吹得搖擺的髮絲輕巧的為她別在耳後。
時予驟然睜眼。
手邊是一支殷紅如血的木棉花。
她捏上木棉花花枝,聽風卷殘花起,吹散一聲低語。
「你是我的榮耀,時元帥。」
第169章 當鹹魚的第169天 他帶走了她放到墓……
「你要去卡斯蘭帝國!」封曉拔高了音調。
他不是不冷靜的人, 但知道時予這個決定時,實在很難冷靜下來。
他在時予面前來回踱步,嘴裡碎碎念著不行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複讀機。
時予看他這麼誇張的模樣,扶了一把額:「又不是去龍潭虎穴,你也不用這麼——」
封曉聽到她這麼說立刻轉過頭來打斷她的話:「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拉了多少仇恨?西莉卡當初怎麼被你生擒的早就傳回卡斯蘭帝國了, 她在帝國內部威望不低,現任卡斯蘭帝國皇帝又是她的親外甥, 你——」
「我怎麼生擒她的?這年頭,難道還不許我憑藉實力打敗她, 讓她變成我的階下囚嗎?」時予翹著個二郎腿反問的。
大概沒有哪一位聯邦元帥像她這麼不正經了,明明穿著威嚴至極的藍金色軍裝, 卻還能做出如此不羈的舉動。
封曉一時語塞,又見她拿出一個小布丁吃起來, 痛苦的閉了閉眼,最後乾脆坐到她身邊, 理直氣壯的伸出手。
既然沒辦法說服她,那就只好和她同流合污,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時予扣扣搜搜從空間包里摸出一個小布丁萬分不舍的放進他的手心。
封曉毫不客氣把布丁拽了過來:「能不能大氣點?你現在可是聯邦元帥了!這副扣扣搜搜的模樣要是傳出去, 大家會覺得聯邦沒給你發工資!」
時予呵他一聲,要其他東西都好說, 要小布丁就是殘忍至極。
封曉才懶得理她,津津有味吃起布丁,又想到了什麼似的, 用餘光掃過時予。
他總覺得元帥加封儀式後,時予心頭的沉重感好像消失了,這體現在她日常的行為舉止中, 因為她又恢復成了布丁狂魔,哪天要是沒吃布丁,一定沒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