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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她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迷,正想飛到她頭上繼續作亂的蘭洛停了一下,扇動著翅膀飛到她面前,打了個圈圈,沒有得到一絲一毫注意。
他看了一眼時予手上的小布丁,扇動著翅膀飛過去,雙手拽著小布丁的封口,撕拉一聲將封口撕開了。
有甜甜的汁水濺出來濺到蘭洛的臉上,他下意識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唇瓣,微甜的感覺讓他很喜歡,他又飛到時予的空間包邊上,抱著幾乎和他差不多大的布丁勺哼哧哼哧舀了一口小布丁,考慮了兩秒鐘,把布丁送到時予嘴邊。
時予愣了一下,掃去心頭的失落,毫不客氣將布丁吃了,伸出另一隻手壓了壓小不點的頭頂:「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良心。」
蘭洛嫌棄的晃了晃腦袋,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抬頭往時予身後看去。
注意到他的舉動,時予跟著轉身。
不遠處,謝與硯站在那,也不知站了多久。
「你怎麼來了?」時予把手裡的小布丁塞給蘭洛,朝他走過去。
「沒什麼事。」謝與硯輕聲說道。
他一直在戰艦里貓著,每天像是有做不完事,頭一次聽他這麼說,時予挑挑眉,有點意外。
陽光從樹梢間落下來,零零打在他身上,帶著斑斑駁駁的影子。
他的皮膚很白,不正常的蒼白,銀色的長髮隨風飄動著,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度。
他穿得十分單薄,是時予初見他時一樣的白襯衫,僅僅是看著,便能看出他的病弱,她怕有風吹來會把他吹走。
她從空間包里取出一件外套,熟練的往他身後去:「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風不小,你可別又生病了。」
真正在謝與硯身邊呆了一段時間時予才知道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虛弱,不僅需要按時服用基因修復藥劑,還要每天進行身體檢查,及時做好生病的預防。
「沒有這麼柔弱。」他聲音清冽,如同山間裡叮咚作響的清泉,很好聽,也仿佛能夠洗滌人的心靈。
「帶你去一個地方。」謝與硯說著頓了頓,低眉看向時予垂落在身側的手。
時予正想問他要帶她去哪,涼涼的指尖便輕輕觸上她的手背,像蜻蜓點水一樣,渴望著什麼,又莫名退卻了。
謝與硯先一步轉身走在前面,時予大步朝他追去,捏住他冰涼的指尖,不容拒絕的拉起他的手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
謝與硯側頭看去,只見女孩理直氣壯道:「我太熱了,你給我冰一冰。」
心頭忽然變得軟趴趴的,他悄悄彎了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小布丁吃了個精光的蘭洛飛過來,雙手抱胸,還朝著謝與硯擠眉弄眼。
微冷的手指往外縮了縮,時予牢牢拽住了一把抓過蘭洛塞進另一邊的口袋,也不管他會不會被自己悶死。
謝與硯愣了一下,卻聽時予說道:「他困了要睡覺。」
這謊說得連草稿都不打,至於某個在她口袋裡掙扎的小不點,必然不可能出來。
謝與硯點點頭,嘴角的弧度又往上翹了翹。
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靜,兩人往前走著,走了約莫十來分鐘,謝與硯停下來。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小花園,花園裡有一棟白色小別墅,別墅的牆上攀爬著各種各樣的藤系植物,還開出漂亮的小花。
誰能想得到利爾維亞要塞並不是外界想像的那樣是一個冰冰冷冷處處都是軍隊機械機甲的要塞。
這裡比首都星還要安逸還要平靜,也住著許多普通人,他們有的是戰場上的倖存者,因為適應不了正常人的生活而選擇留在這裡,有的是軍人的家屬到這裡來陪同自己的親人……
來到利爾維亞要塞後,時予的生活平靜而安逸,謝與硯也不需要時時刻刻待在裁決號中。
「這是什麼地方?」時予好奇的看著別墅和小花園。
「我的……一個落腳處。」謝與硯帶著她往裡走。
時予挑了挑眉:「一個?你還有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落腳處?」
她的關注點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謝與硯無奈的點點頭:「非要這麼說也可以,大哥……大哥還在的時候,不喜歡住在戰艦里,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買一個住處,還要拉著我到處逛。」
他的眼中有懷念卻沒有悲傷。
「走吧,我們進去。」
時予順著他的力道往裡走,別墅里有家庭機器人,主人不在時他們也會主動打掃整個房間。
「你也不喜歡住在戰艦里,以後可以住在這兒。」謝與硯將窗簾打開,等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屋裡多了溫暖的感覺。
時予跪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邊緣,托著下巴看著小漂亮的背影說道:「那你住在哪?」
注意到他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停頓,時予伸出拇指與食指捏住他的襯衫一角輕輕扯了扯:「要和我住在一塊嗎?」
他手裡還握著窗簾,耳根子泛起一層淡淡的粉,忽然鬆了手轉而握住她的手腕:「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駐守在利爾維亞要塞,應該……」
他沒往下說了,在時予出聲調侃之前,連忙轉移話題道:「把你的智腦打開。」
話題轉移的太生硬,可瞥見他耳根處的一抹紅,時予咧嘴笑了笑,乖乖打開智腦。
謝與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鎮定的搗鼓智腦上的東西,不一會兒時予的智腦響起了一道提示音:「親愛的夢想當鹹魚,你有一條過戶信息請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