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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八爪剛蛛都涼了,可是戰鬥還沒有結束,時予甩出光束劍,周圍因為八爪剛蛛的死亡而涌過來的蚯蚓和黑蛭頓時在這把迴旋的死神鐮刀之下被切成兩半,又紛紛拖著噁心的身體逃跑。
時予操縱著機甲瘋狂收割著從黑色孔洞裡出來的黑蛭和蚯蚓的性命。
陸東言和封曉兩人也總算趕了過來,他們迅速探測機甲內的生命體徵,只要還有生命反應的機甲他們全都拎起來然後迅速飛往旁邊還沒有被蟲族侵占的地方。
如此幾個來來回回,十幾個倖存者都被他們帶了出去,等兩個人再次出去,時予回收光束劍,撈起最後一架機甲飛快離開。
他們三個人肯定沒辦法帶這麼多機甲離開,只好強制打開駕駛艙,把裡面昏迷的人帶出來。
時予三人各自收起機甲,準備捂好馬甲把從避難所領來的A級機甲掏出來,就見林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捂著嘴咳出一口血,目光沉沉看著他們,一個字沒說。
時予三人同時心虛,然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時予對著林榭擺了擺爪子:「上尉,好久不見。」
這話說的可極其敷衍,兩人在一個小時前還一起站在避難所里。
林榭提了一下嘴角,忍著鼻腔蔓延起的血腥味,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們三個小兔崽子真是一點都不聽話,知道剛才有多危——」
林榭話還沒說完,走到他身邊的封曉就掏出一支注射器扎在他的後脖頸上,林榭瞳孔放大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曾經有過同樣經歷的時予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離封曉遠了一步。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喜歡拿針扎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陸東言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掃她一眼,覺得她奇奇怪怪。
現在可不能浪費時間,三人先後取出機甲,帶上所有昏迷的人飛快追著懸浮車隊列去。
來增援之前,時予是最先偷溜的,結果被陸東言和封曉還有顧前謙三人給堵了,顧前謙因為身上有傷,被他們三個一致踢回懸浮車。
時予的【戰神】速度最快,她趕路時直接把兩人給甩了,陸東言和封曉兩人在身後哼哧哼哧追。
而封曉駕駛的又是重炮型機甲,笨重不說,移動速度也不快,又被陸東言甩在身後,等他好不容易趕到時,時予已經差不多結束戰鬥了,陸東言好歹還開了一槍,他卻是當了一回陪跑。
三人駕駛著機甲回到懸浮車隊列,很快就引起了沈涵的注意,他看見昏迷過去的十幾人,一個大男人當著眾人的面就紅了眼。
好不容易緩過來,沈涵就要秋後算帳問他們怎麼回事了,時予察覺不對勁在他問話前直接拽著陸東言開溜。
至於封曉,他提著急救箱給幾人做急救,沈涵就算想問他問題也不敢打擾,只好憋屈的忍著心頭的疑惑,等著他給幾人檢查身體。
十幾個人的情況都不怎麼好,而其中最嚴重的更是已經精神力崩潰,具體什麼情況還要等他醒來。
林榭精神力消耗過度,人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今天過後少說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也不好說。
封曉給他們檢查完傷勢之後,也溜到懸浮車後面的車廂,根本不給沈涵反應的時間。
顧前謙托著下巴鬱悶的看著自己已經處理好的傷口,其實就是被割了一下流了點血,根本沒有大礙,那三個混蛋憑什麼把他摁在懸浮車裡?
顧前謙想著想著跨了個批臉,但是很快,一個人在他身邊坐下,顧前謙轉過頭就見時予拿著小布丁專心致志吃起來,他腦門上冒出一個巨大的感嘆號:「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時予掀起眼皮瞄他一眼:「不然要去多久?」
顧前謙覺得很不對勁,他不過半個月沒見時予就覺得這條鹹魚好像突然變得神神秘秘,頗有種看得見摸不著的感覺。
「怎麼樣?人帶回來了嗎?」他沒有說名字,也沒說是什麼人,怕別人聽見了多想,然後隨便傳播,之後引發-騷亂。
時予點了下頭,吃小布丁的動作也頓了一下,含含糊糊道:「損失慘重……」
她說完又垂眸吃小布丁,顧前謙從來沒見她這樣,對她口中的損失慘重四個字又有所猜測。
他哦了一聲,把掌心送到時予面前:「也給我一個小布丁。」
時予瞬間打起精神,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一天到晚的就會摳我的小布丁?」
「說得好像你沒摳過我似的?」顧前謙把手伸了伸。
時予只好齜牙咧嘴掏出一個小布丁給他。
這一給就捅了馬蜂窩,坐在她另一邊的陸東言也把手伸了過來,並且一眼不眨的盯著她:「我也要一個。」
時予:「……」
好,給。
坐在三人對面一直在擺弄智腦的洛夏辭也抬起頭來:「不如也給我一個?」
時予:「……」
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時予氣憤的給了。
顧前謙忍不住笑起來,一不小心牽動傷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連忙止住笑意摸摸手臂,可他這一抖,他腰間被蝴蝶劃破了的空間包里水晶狀的透明盒子掉了出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洛夏辭接過布丁,順手要幫顧前謙把掉了的東西撿起來。
可當他低頭看見水晶盒中那隻灰黑色的蝴蝶標本時,瞳孔放大,湧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