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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正要有所舉動的人不約而同壓住了手頭上的動作。
不太正經的聲音在比斯卡身後響起:「大家別激動,我膽子比較小,一不小心把力氣用錯了方向就不好了。」
熟悉的腔調,連改都不改,做再多的偽裝也是於事無補。
夏麗娜眼睫輕輕顫抖著,抖落了一顆掉在上面的汗珠,嘴角卻帶起微微上翹的弧度。
「你要做什麼?」比斯卡不傻,當然猜到了此刻拿著彎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是誰。
「來拿帝國皇室的秘密啊!」時予理所當然道。
她這話一出,夏麗娜嘴邊翹起的弧度僵住了。
「我說你們這一個兩個的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把我拉出來當擋箭牌,我看起來像是會和你們站在一塊的樣子嗎?」
說著說著,她又覺得不太對,補充道:「你們打一架,誰要被打死了我就站在誰那邊。」
比斯卡嘴角抽了抽,乾脆道:「你把人帶走吧。」
時予側頭誒了一聲:「你不是費盡心思要找夏麗娜嗎?為此還演了今天早上那麼一齣戲,怎麼這麼輕易就把人讓給我了?」
對,早上想殺時笑的人不是夏麗娜的人。
比斯卡要是真的蠢到能讓夏麗娜的人混進他的親信里,早就不知道死幾百遍了,還能自導自演那麼多出戲把夏麗娜逼入絕境?
比斯卡神色鎮定,還詢問道:「早上什麼戲?」
「小公爵,自導自演的把戲你玩的爐火純青,但今天這一出實在玩過頭了,夏麗娜被你逼得無路可走,怎麼可能還會來惹我?她是腦子裡有坑嗎?還是裡面全是水?」
早上沒有任何證據顯示要對時笑動手的人是夏麗娜的人,她對著那人的智腦隨便來了一句,比斯卡的助理艾可完全不疑惑她為什麼那麼肯定是夏麗娜。
再完美的偽裝,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
夏麗娜在一邊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儘管早上的事情的確不是她做的,時予的話也跟她沒什麼關係,可她卻處處覺得被內涵到了。
比斯卡沉默了一會兒,老實巴交道:「抱歉!」
時予會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是想扶持蘇里爾上位,而現在卡斯蘭帝國他一家獨大,蘇里爾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夏麗娜成了唯一能和他抗衡的人。
他絕對不能讓時予跟夏麗娜合作。否則,帝國又要恢復之前兩廂僵持的局面,他可不想在繼續這上面浪費時間。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他想在時予面前賣好,就絕不能在背後算計她。
這條鹹魚,強的不僅是武力,她還敏銳得可怕。
時予笑著挽了個刀花,寒光凜冽的刀刃擦著比斯卡的臉過去,只要有分毫的偏差,他就會落得個毀容的下場。
見比斯卡條件反射閉上眼,時予臉上的笑容更濃烈了一些:「也不用道歉,怎麼說你都送了我一份禮物,我也送你一份好了。」
她沒說是什麼禮物,還拿開了彎刀大搖大擺走出石亭,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中將夏麗娜攔腰抱起:「親愛的小公主,騎士先生來帶你回家。」
燦爛的陽光照著陌生的面孔,夏麗娜抿了抿嘴別開眼,卻忽然聽時予一句:「什麼皇室的秘密的,記得給我啊!」
她也沒看夏麗娜什麼表情,又小聲嘀咕道:「能讓我免費當盾牌的,只有我家小漂亮。」
第174章 當鹹魚的第174天 謝與硯對著光笑起……
夏麗娜流了很多血, 儘管打了止血藥劑,繃帶處依舊有血液滲出。
時予覺得有點奇怪,她身上的止血藥劑是封曉特意給她配備的, 不存在藥效不佳的情況。
她正要用智腦分析夏麗娜的身體指標,夏麗娜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蒼白著臉說道:「能先帶我離開這裡嗎?」
她的臉色過分蒼白, 對著陽光時幾乎能看出透明的質感。
時予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觸覺讓她在一瞬間想到了曾經觸碰過她的另外一隻手。
「你的情況很糟糕, 再這樣下去會失血過多而死。」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夏麗娜抱了起來,又給封曉幾人發去了消息。
皇宮裡都是比斯卡的人, 她和夏麗娜兩人渾身是血還大搖大擺走著,都沒人前來詢問情況, 看來比斯卡提前說過了。
時予沒心思揣測比斯卡想什麼,夏麗娜的情況很糟糕, 她暫時不想她這麼快死。
她帶著夏麗娜出了皇宮,上懸浮車後, 封曉為她檢查身體,卻被她抬手避開了。
夏麗娜費力撕下臉上的偽裝面具露出本來的模樣。
她是卡斯蘭帝國最美麗的公主,上了戰場後身上還多了一股銳利的鋒芒, 明明還是溫柔的面孔,卻讓人不敢再用柔弱二字定位她。
她靠在時予肩上, 低聲道:「不用查了,我活不了多久。」
時予沒理她,而是給了封曉一個眼神。
他會意, 卻沒有為夏麗娜檢查身體,而是詢問道:「你的血細胞出問題了嗎?看情況應該是發生病變了,輻射嗎?」
夏麗娜意外的看他一眼:「你很厲害。」
封曉沒有表示, 嘆了口氣,給她注射了一支藥劑:「病變的話,短時間內我也沒辦法,這支藥劑能在短時間內幫你造血維持生命,但……」
一邊造血,一邊血流不止,人體同樣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