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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白猝不及防之下被她踢了個正著,從懸浮車上摔下來,屁股著地坐在路邊,他大概是不敢相信時予會這麼對待自己,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說什麼,懸浮車卻一溜煙跑了,速度快得讓他連車尾都看不到。
宴白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他憤憤不平咬著牙,又很快展開智腦,撥通了一個通訊。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背影,宴白稍稍收斂了情緒說道:「我覺得她根本不相信我們說的話,而且完全沒有要和我們合作的意思。」
對方聽到他的話並不感到意外,低笑著說道:「時博士養出來的孩子,到底是和他一樣的脾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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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時予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小布丁了,正好現在懸浮車裡沒人,她摸出一個小布丁歡快的吃完,朝商場去了。
文政死得太突然,他身邊的保鏢一個都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一槍爆頭了。
整個商業區已經被中立區的管理者圍了起來,由於死者是第一聯邦軍方高層,中立區的管理者一個個焦頭爛額。
第一聯邦軍方高層死在這裡,最大的嫌疑人無疑是卡斯蘭帝國,偏偏卡斯蘭帝國的公主殿下夏麗娜不久之前還出入了這裡。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文政死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星網上擴散,矛頭直指卡斯蘭帝國,聯邦不少人已經開始譴責卡斯蘭帝國無視中立區法則隨意殺人。
聞人漠趕到現場時,看到的除了文政的屍體外,還有幾個保鏢。
他都還沒來得及詢問具體的情況,謝立欽的通訊就撥到了他的智腦上。
謝立欽在聯邦七位元帥中最強勢,聞人漠經常和他意見不和,十次里有七次都要吵起來。
這一次,十之八-九還要吵。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掌控,聞人漠現在頭疼不已,而且他還不知道是什麼人躲在背後要殺他,他只好忍著不耐煩,接起謝立欽的通訊。
陸東言一直守在這裡,怕有人會利用文政的死做些什麼。
他心裡還有點著急,時予剛剛接了他的通訊後沒有立刻過來,而是不知道去了哪。他正想著要不要再給時予過去一則通訊,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頭看到時予,鬆了口氣低聲道:「你剛剛去哪了?」
「遇到一個可疑人跟了過去,見到了元帥就過來了。」做戲要做全套,她可說不準附近有沒有人偷聽。
陸東言點點頭。
時予又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她到現在也不太清楚文政怎麼突然死了。
陸東言低聲說道:「我進入商場後沒多久就發現文政在這,想給你發消息,可地下停車場的信號被屏蔽了,沒辦法發,我又只有一個人,只好一直盯著他,想看看他會不會跟什麼人會面。」
「我跟了他沒一會兒他就出事了,對方用的是狙-擊-槍,從側邊大樓直接動的手,我衝過去時人已經跑了。」
也正巧是那時候,時予和宴白追著夏麗娜的懸浮車從地下停車場裡出來。
那個時候……聞人漠應該不可能出現在商場。
難道真不是他動的手?
不對,他不用親自動手,他手底下的人多了去了,狙-擊-槍打的好的也不少。
兩人在這裡交頭接耳,自認為聲音小,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蘇黎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皺著眉頭多看了他們兩眼,好歹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說出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聞人漠總算結束了和謝立欽的通訊,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十倍。
他一眼看到站在旁邊的陸東言和時予,眉頭又往上堆了堆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
時予搖了搖頭:「元帥,剛剛試圖偷襲你的人還沒有抓到,如果他在附近伺機而動,還要對你動手怎麼辦?我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趁機表忠心。
聞人漠卻道:「我已經抽調了人手過來,附近沒那麼容易被混進來,你們也忙了一天,先回去吧。」
話說到這份上,時予也不好多加糾纏,乖巧的點點頭,和陸東言一起離開了商場。
走出商場,時予把雙手枕在腦後,正想說話,忽然注意到一縷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偏不倚。
她側頭看去,不期然對上了夏麗娜的目光。
哦豁!
夏麗娜又回來了?
她立刻笑了笑,對著夏麗娜揮揮手,夏麗娜卻當成沒看見她,徑直往裡走。
陸東言把她的爪子拽回來:「看來你的身份暴露了。」
時予無所謂道:「她又不傻,早就猜到我是聯邦的人了,說不定還知道我在她身上放了追蹤器,地下停車場的那一齣戲就是演給我看的。」
或許夏麗娜根本沒有在停車場裡見什麼人,是他們先入為主認為夏麗娜是去會見什麼人,又覺得文政有聞人漠的人盯著,所以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想把她和文政逮個正著,來個捉賊拿贓。
也正是因為揣著這種心理,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先一步對文政動手。
「女人吶!」時予說著搖了搖頭,似乎遺忘了自己的性別。
陸東言懶得理她,拽著她上了懸浮車,去到之前他們下塌的地方。
兩人到時,宴白已經坐在客廳里了。
時予看到他挑了挑眉:「捨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