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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和你一樣,輕而易舉成了別人的信仰,為什麼他陸西望從始至終都像一個跳樑小丑?
毀掉好了。
當世界歸於虛無,誰是信仰,誰是小丑,沒人知道,沒人在意。
「聞人,告訴那邊,準備好。」他收起沒有必要的軟弱,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
而從始至終都看著他的陸東言,茫然的偏過頭。
陸西望對著他笑起來:「東言,你害怕我嗎?」
回答他的是一個很誠懇的點頭,他並不感到意外,而是繼續道:「那為什麼要跟著我走?」
陸東言看著他,同樣笑起來,像之前一樣堅定道:「你是我哥。」
陸西望看著他,忽然壓下了眼中的笑意,他直勾勾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眼底看出什麼,可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
那一刻,他有些茫然,卻又很快將所有茫然一掃而空。
聞人漠已經和另一方完成了通訊,而此時陸西望的智腦忽然想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一個虛擬投影從他的智腦上彈了出來,是【戰神】!
她化作一道光從天而降,擋在了懸浮車前。
聞人漠驟然睜大了眼,毫不猶豫道:「元帥!之前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快點走!馬上離開這裡!我擋住她!」
陸西望神色鎮定,他看著智腦投影出來的【戰神】,搖了搖頭道:「聞人,你擋不住她的。」
這個出現在他計劃之外的變數,永遠都能將事情推往最難料的方向。
聯邦亂成一團,只有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其他人不想在民眾面前樹立威信?當然不是,只是他們不敢,他們也同樣茫然。
沒有人會真的拋棄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可她偏偏站了出來讓所有人拋棄令人恐懼的過去。
她說,我們都是懷揣著希望而生的。
可笑。
聞人漠看到了他眼中的嘲弄,咬著牙跳下了懸浮車,他的餘音還迴蕩著:「東言!馬上帶元首離開!你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帶著必死的決心踏進機甲的駕駛艙,擋在了【戰神】面前。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戰勝時予,可他忽然想像時予一樣,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時予,再打一場怎麼樣?」他發出邀請。
托爾卡斯碎星帶的那一場戰鬥,對他來說酣暢淋漓,他還想再體會一次有勢均力敵的對手的感覺。
「聞人漠,你真蠢。」她在嘲笑他,明明白白的嘲笑,可在嘲笑之餘又有些嘆氣。
「你不會以為我是單槍匹馬來的吧?」時予甩出光束劍,眨眼之間逼近聞人漠。
聞人漠的確很強,但還不夠看。
光束劍與長劍交接,撕拉撕拉的聲音拉扯著划過天際,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數不清的機甲從天空中落下,裁決軍團的徽記是一如既往的莊嚴肅穆。
陸西望看著智腦里跳出來的小人,一直平靜的面孔終於有了瞬間的龜裂,洛夏辭冷淡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陸元首,我一直在好奇是什麼人能夠遠程操控戰鬥堡壘,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是你。不過你好像對自己太過自信,又太過小瞧他人。」
「裁決軍團在抵達首都星系後便有所行動,目前看來,你好像還沒有收到消息。」
「束手就擒吧,如果你真的以蘭澤元帥為信仰。」
陸西望聽到他的話,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張狂的笑起來:「你懂什麼?」
他說完,側眼看向身邊的陸東言,聲音裡帶了惡劣到了極致的挑釁:「東言,帶我走。」
出現在他面前的虛擬小人轉過去掃描了陸東言的面孔,見他抬手摸著右手食指的機甲指環。
他握住了陸西望手腕!
「陸東言!你在做什麼!」洛夏辭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站在陸西望那邊,他做過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他如此果決。
遺失的記憶便會忘卻之前的一切嗎?
回應他的是某種東西斷裂的咔嚓聲。
陸東言捏碎了陸西望的智腦手環,他一言不發拉著他下了懸浮車,兩人都沒回頭去看依舊躺在水晶棺里的蘭澤。
天空是密密麻麻的機甲,陸東言和陸西望站在空曠的大街上,兩人成了螞蟻大的人,隨便一架機甲降落地面都能將他們踩成肉泥。
陸西望從空間包里重新取出一個智腦手環,陸東言站在他身邊低聲詢問:「哥,你要去哪?」
陸西望展開智腦,聲音里的惡劣還未退去:「哪裡也不去。」
陸東言愣了一下,陸西望卻接通了公共頻道,張狂道:「時予,如果不想整個首都星系像深藍星系一樣化作宇宙塵埃,就和你的人一起住手。」
他的十指在虛擬屏幕上飛快地跳躍著,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六星芒圖標在首都星系的地圖上呈現出來。
他的食指懸停在其中一個六星芒圖標上,嘴邊裂出了極致惡意的笑容。
他知道,她是瘋子。
而他,也是瘋子。
「再不住手,這裡的所有人都會和謝與硯一樣,徹底從你眼前消——」
「噗嗤!」是匕首刺進心臟的聲音。
陸西望瞳孔放大,他回過頭,看到了淚流滿面的陸東言。
第179章 當鹹魚的第179天 他的心臟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