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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曉得!」堇竹笑著稱是,走到程艷芸面前,端詳一番,對程艷芸身邊兩人道,「扶住她。」
「你要做什麼?!我是越國的公主……」
堇竹聽得不耐煩,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又取下頭上的銀簪,在她靠近左耳的臉頰上劃了一下。
傷口不大,但是很深。
程艷芸痛苦地申荶一聲。
顧雲箏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你也別怪我心狠,我這也是防患於未然。什麼時候你又冒充我為非作歹,我豈不是又要被誤會?而我若是得了閒,跑去越國冒充你為非作歹,你也會不得安生。想來想去,還是這樣最妥當。」
程艷芸說不出話,只是目光怨毒地看著顧雲箏。
顧雲箏簡略地說了自己的打算,對程艷芸道:「你自己掂量輕重,最好是配合一些,給你父皇母后寫信促成此事,能儘快成事,你也能儘快回去。惹得我心急了,我可說不準還會做出什麼事,把你剁了也未可知。」隨後擺一擺手,「把她帶下去。」
隨後,她凝視著藍佩儀,看到對方那雙似是籠罩著氤氳的眸子此刻滿含譏誚。她不以為忤,「看起來,你一點兒也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藍佩儀冷笑,「自然不悔。在我看來,你實在是配不上四哥。若在這府中有機會,我早將你和那兩個孩子除掉了。」
顧雲箏笑著對她做個噤聲的動作,「這話可別再說了。你四哥沒讓人苛待你,是要把你留給我處置。我沒讓人對你用刑,是不覺得你為情所困莽撞行事是錯。給你體面,不代表你就不是階下囚。你也不想不成人形地跪在地上面對我吧?」
藍佩儀扯扯嘴角,看向別處,卻沒反駁。
「那麼,你現在就與我說說你有何過人之處,以至於你想成為王爺的人。」
藍佩儀難掩驚訝。
顧雲箏挑眉,「說吧。」
藍佩儀答得倒也爽快:「我能成為四哥的賢內助,不論他是定遠侯、攝政王,還是身份更尊貴的人,我都能用生平所學幫他。」
「誰告訴你他需要一個賢內助了?」說起這些,顧雲箏心生笑意。霍天北可從來都不希望她幫他什麼,到如今告訴她的事,也都是與她有關的,與她無關的,隻字不提。她唇角勾起,「你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藍佩儀目光森冷,「我是不了解他,可我最起碼不會朝秦暮楚,不會記掛著除了他之外的人。」
顧雲箏遺憾地嘆息一聲,「陸先生門下的人,都有真才實學。你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囚禁起來委實可惜,可若將你放到民間,勢必要將我詆毀的一文不值。如此,只能給你一個側妃的名分了——」她語聲頓了頓,看住藍佩儀。
藍佩儀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
顧雲箏諷刺一笑,「成為王爺的側妃之後,你就去與陸先生、蔣晨東做伴。本就是一丘之貉,不妨聚在一起,也不愁日子太悶。」
藍佩儀亮起來的雙眼瞬時黯淡下去。
當晚,歇下之後,顧雲箏將這些事告訴了霍天北,問他行不行。
聽了藍佩儀的事,霍天北不無讚許地笑起來,「這樣也好。外人都知道府里只有你與安氏,而安氏來日是要離開的。」
顧雲箏雙眼亮了起來,「你是說,想成全她?」
「廢話。」霍天北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早就說過了,給她安排個好去處。不能計較你種種行徑,又如何與她計較?也算是個痴心人,給她個好歸宿才是。只是要先問過蕭讓——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嗯!」顧雲箏環住他身形,「你怎麼這麼好啊。」
「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他有些沒好氣。其實一直都沒好氣,氣自己在她面前一直都太好打發了,不忍心責問,更不忍心責怪。
「以後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她語聲柔軟,神色鄭重。
霍天北心裡好過了不少,笑著將她輕輕攬到懷裡,「也不需做太多。將養好了,多給我生兩個孩子。」語聲微頓,又加一句,「怕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顧雲箏笑道,「多兩個孩子也好啊,小孩子的伴兒越多越好。」生孩子這回事,在當時是只覺煎熬,恨不得一輩子只生一次,可事情過去之後,每日裡看著孩子一點點長大,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霍天北指腹摩挲著她尖尖的小下巴,「先將養好再說。」她這次真傷了元氣,沒個一年半載的,是不能恢復如初的。
「我會的,現在每天都吃好多補血益氣的膳食。」說著話,她很歉意地湊近他,吻了吻他的唇角,「娶了我,你真是太不划算了。」看得到碰不得的日子已有很久了。
霍天北笑,「沒事。早晚找補回來。」
「……」顧雲箏沒轍地笑了笑,又說起安姨娘,「她離開府中,總要有個說法。對外就說病重去世吧,之後再讓她的哥哥認下一個與她容顏酷似的妹妹,風風光光再出嫁,怎樣?」
霍天北無所謂,「你不嫌麻煩的話,就這麼辦吧。」
五月下旬,藍側妃進府。進府一段日子後,就身子不妥,搬到了王府別院靜養。
六月初,安姨娘——也就是如今的安側妃病故,顧雲箏命管家像模像樣地給她操辦了喪事。
七月,兩位藩王先後興兵造反。霍天北與內閣商定分別命蕭讓、雲笛率兵平亂。其實內閣起初並不同意用這兩人,後來見霍天北安排在兩人身邊的皆是他以前得力的將領,這才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