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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李益驚艷於霍小玉的美,心不由得跳快了好幾拍。
「李大人,你可知擅闖本郡主房間,是大罪!」霍小玉挑眉怒問,眸光狠狠地剜了李益一眼。
李益愕了下,笑道:「自古不知者無罪,下官不知郡主安然在此,唐突打擾,還請郡主恕罪。」
「郡主……」方才的小二終於知道這美人兒的身份,雙腿一軟,當即跪了下來。
「李大人這會兒不該在刺史府處理公文麼?」霍小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曾經過往都化作了心底揮不去的厭惡,「李大人,當年你寫那些為國為民的詩句,莫不是都是假話?如今這樣玩忽職守,豈是父母官所為?」
一句話說得李益汗顏,李益心念一轉,冷笑道:「郡主失蹤多時,如今出現在此,莫不是有人罔顧皇命,私扣郡主?」說完,李益在房間中看了一眼,不見其他人,明白霍小玉一人留此,或是讓其他人先行。
李益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孟長青身上,瞧他昂然七尺,雖算不上什麼英挺不凡,卻也算得上帶了些滄桑痕跡的俊秀,不由得又冷笑了一聲,「郡主竟然與這陌生男子共處一室,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
孟長青突然亮出令牌,「我乃陛下親賜暗衛,四處尋訪德安郡主下落,如今得皇令親自護送德安郡主回東都,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李大人,你小心禍從口出!」
李益身子一震,瞧清楚了令牌上的龍紋不假,頓覺索然,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孟大人,此話說言重了。」霍小玉忽地輕輕笑道,「我與李大人是舊識,不得對他無禮。」
李益心頭一驚,對上了霍小玉那雙捉摸不定的眸子,笑道:「不錯,下官與德安郡主是舊識,方才不過是誤會。」
霍小玉突然開口,「孟大人,我這兒有些話要單獨對李大人說,你們先退下。」
孟長青遲疑了一下,「可是……」
「怎的,難道我會逃了不成?」霍小玉突然說了這樣一句,逼得孟長青乖乖退出了房間。
李益也示意諸家將也退出房間。
霍小玉親手把房門給關上,笑吟吟地轉過了臉來,道:「長安一別,李大人這官威可是越來越大了。」
李益正色道:「今日不過是誤會,郡主切勿放心上。」
霍小玉親手斟了一杯茶,遞向了李益,「既然是誤會,那小玉便以茶代酒,與李大人喝一杯,算是一筆勾銷?」
李益接過茶盞,隱約聞見霍小玉身上的清香與茶香混雜一起,更令他覺得有些醉意,不由笑道:「好!」
李益一口喝盡杯中茶,霍小玉又給他斟了一杯,李益只覺眼前美人兒甚是可人,不禁又痴了眼。
「近日聽聞你娶妻了?」霍小玉忽然問了一句,讓李益瞬間回了神。
李益輕嘆道:「人生必經罷了。」說著,李益一瞬不瞬地看著霍小玉,沉聲道,「其實你不必為雲家人拖延時間,他藏了你是事實,國法繞不了他,他就算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
霍小玉一驚,問道:「李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李益反倒是不樂意說了,冷笑道:「雲晚簫不過是一介武夫,哪裡配得上你?」
「也是……」霍小玉故作嘆息,「當初是我不懂,所以錯過了很多……」說話間,抬眼緊緊看著李益,依稀記得,曾經她也這樣深情脈脈地看著他,只是,當年是真心真意,如今是虛情假意,「李大人,小玉明日一早便要離開這兒,隨孟大人一起回東都了,此刻對著李大人你,有些放心裡的話只怕這一夜是說不完了。」
李益聽得心花怒放,笑道:「說不完,可以……」
「李大人,盧大人派小的來……」
李益的話被房外的刺史府主簿打斷,讓李益覺得莫名的煩躁,不由得大喝道:「我知道了!再容我一刻,我說完話便走!」
李益說完,轉頭痴痴地看著霍小玉,「郡主,若是還有話要說,不妨讓下官親自送你回東都?」
「我聽說李大人你領了皇令要率軍進駐長安,若是中途為了我抗旨不為,小玉豈不是害了大人?」霍小玉蹙眉輕問。
李益冷笑道:「興州之戰,只怕要打上幾個月,誤不了事。」
霍小玉搖頭道:「這戰事膠著,進駐之事也是大事,豈會……」
李益突地握住了霍小玉的手腕,笑道:「郡主想問什麼,不妨直言?不必這樣繞著彎子說話,讓下官猜你究竟是在乎雲晚簫,還是在乎下官?」
霍小玉澀然笑笑,「李大人,你說我是在乎誰呢?」說著,霍小玉冰涼的手覆在了李益手背上,輕輕摩挲,小玉還記得,當初李益就喜歡她這樣的小小挑逗,「雲晚簫那樣戰功赫赫的將軍,自然會是帝家的女婿,我再怎麼喜歡,也是枉然。更何況,雲晚簫若有心待我,又豈會讓孟大人將我帶走送回東都?說白了,我不過是他拿來邀功的獻品罷了。」霍小玉說得淒涼,眼底盈盈地浮了一層淚花,看得人心疼。
李益冷嗤道:「帝家女婿?呵呵,只怕只有閻羅王會要他做女婿!」說完,李益嘆了一聲,「可惜,你現在才看清楚他是什麼人,也可惜,如今我已成親,你跟我終究也是錯過了……」
「真的錯過了麼?」霍小玉問的淒涼,心頭卻忐忑難安,為何雲晚簫尚未與吐蕃軍交鋒,李益便斷言云晚簫會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