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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葉心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雲晚簫,「你不是想殺我?」
「大唐將士劍下,不該有女子鮮血,所以你死不了。」雲晚簫冷冷一笑,揮手道,「照計劃拔營,不妨也讓吐蕃人瞧一瞧,我們大唐將士膽識過人,敢在死地與敵共飲同醉!」頓了頓,雲晚簫凜凜道,「所以這酒,可要越烈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這一仗,長凝必須寫,所以各位等待小云云小玉玉團圓的,不要急哦~
☆、52第五十一章.醉戰風馳電掣中
長安的天明,也是戰場的天明。
吐蕃軍在阿祿的指揮下,拔營速進,矛頭直指興州城——三路大軍會師處,只要攻勢完成,拿下長安不過半月的功夫。
只是,唯一的變數就是在中軍行軍必經之地,野狼谷。
這是一條橫貫南北三里遠的狹長山谷,兩壁山石光滑,即便是攀岩好手,也難怕到兩側山壁之上。所以阿祿不懼唐軍占據高地,突襲他親自帶的三萬大軍,恰恰相反,阿祿還期待唐軍出現突襲。
這樣明擺有利突襲的險地,若是唐軍不牢牢抓住,這大唐江山遲早會成吐蕃的囊中物。
阿祿陰沉地笑了笑,這一點,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他在馬背上往前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鐵甲盾兵,每一個吐蕃將士的肩甲上都加了兩個宛若刺蝟皮的鐵殼,淡淡地透著青綠色,那是淬了毒的鐵刺罩。
既然唐軍不能占據最有利的岩上,唯一能設伏的地方,便是這野狼谷的出口。
把最毒,防禦最高的將士放在隊伍最前方,無論唐軍用什麼法子突襲,也註定是飛蛾撲火,來一個,死一個。
等唐軍軍勢大亂,阿祿安排在中軍的吐蕃騎兵自然會奔襲而出,將唐軍的突襲撕個粉碎,剩下的後軍弓箭手便能挨個消滅零散的唐軍,大破唐軍突襲攻勢。
此時此刻,阿祿怕的不是唐軍突襲,而是唐軍不突襲。
「將軍,你聞,這是什麼味道?」副將嗅了嗅風中的異味,隱隱覺得不安。
「好烈的酒味!可是這酒怎麼聞起來怪怪的?」另外一員副將不敢相信地說出了猜想,這個山谷怎麼會有酒味?
阿祿大手一抬,下令大軍停止行軍,俯身看了看山谷中尚未乾燥的泥石,冷冷笑道:「唐軍若是想用火攻,只怕這場火要燒起來,可不容易。」頓了頓,阿祿從身邊近衛手上拿過了自己的兵器長戟,揮戟指向野狼谷出口,「全軍加速穿谷,本帥倒是要看看,唐軍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得令!」
吐蕃大軍齊聲大喝,山壁震盪,聲勢震天,好似一股洶湧的洪水,頃刻間要衝出山谷盡頭,吞沒山谷外的一切。
「將士們,干!」
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山谷外響起,只聽風中傳來弓矢破空之聲,數百支帶著火焰的飛箭便朝著吐蕃前軍鐵盾將士的腳下射來。
「好酒!」
山谷之外,白馬將軍雲晚簫凜凜擲壺,卻不是將酒壺砸到腳下,而是將酒壺朝著山谷中拋去。
聽她一聲令下,三千大唐將士紛紛效仿。
酒汁飛濺,沾到了吐蕃前軍腳下零星的火焰,瞬間撩起一片星火,驚懾了即將出谷的盾兵,忙不迭地用腳踩踏燃火之處。
吐蕃沖勢暫緩,那些酒壺燃起的零星火焰無法在濕滑的泥上竄起大火,只需一刻,定能被盾兵踩滅。
雲晚簫要的就是這一刻的凌亂,只見她揚手一揮,百名壯實的大唐將士將十桶混了烈酒的雜油推了過來。
「也該給這些吐蕃人加點油水了!」雲晚簫點頭示意身側二十名騎兵,只見他們每兩人人共拉一個油桶,策馬拖著油桶往山谷口衝去。
「刺!」
雲晚簫看到位置差不多了,便遠遠下令大喝,二十名唐軍騎兵聞聲鬆開了滾動的油桶,抄起馬側的長槍,對準油桶狠狠地一刺,捅破了油桶,汩汩地流出雜油來。
雜油染上火星,滋啦啦地猛烈燃燒起來,即便是地上濕滑不堪,只要是雜油流經之地,總是能竄起高高的火焰,將吐蕃盾兵牢牢地困在山谷谷口的火焰之中。
「啊——!」吐蕃將士悽厲地嘶喊,走在前面的一面解開被燒得滾燙的鐵甲、丟開手中燙手的鐵盾,一面往谷口衝出,走在後面的連連後退,逼得吐蕃軍隊不得不往後緩緩退行。
「放箭!」雲晚簫下令弓箭手挽弓射敵,即便是不能重創敵軍,也要磨一磨敵軍的銳氣!
當先衝出的吐蕃盾兵因為丟棄了鐵甲鐵盾,失去了防禦的兵甲,在唐軍弓箭之下,不過是一群丟了刺殼的刺蝟,只能一一慘死唐軍弓矢之下。
阿祿不敢相信唐軍會用這樣的法子突襲,看著前方盾兵不顧一切地倒涌回來,騎兵要躲避盾兵肩甲上的淬毒鐵刺,不得不勒馬往後退行。
騎兵本來退行就快,隊伍後的弓箭手有些來不及轉向,便被馬蹄踩倒,這瞬片刻的功夫,便有不少將士因亂受傷,丟了方才的兇悍氣勢。
雲晚簫瞧見衝出來的盾兵已被射殺得差不多,這突襲的第一步已得手,不可再貪戰,於是下令全軍速速退入山谷外的野林,等待這些吐蕃軍離開野狼谷,進行再次偷襲。
一擊得手,唐軍將士無一不歡欣鼓舞,對此刻白馬上的冷靜孱弱將軍刮目相看——跟著雲將軍打仗,必定能安然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