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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淨持擔心小玉受了方才那人的蠱惑,泥足深陷,當即提醒道:「小玉,不是你我的命,想也是白想,只會徒增困擾。」
霍小玉收斂了心神,涼涼地笑了一聲,「娘,世事無常,若是不踏出這第一步,又豈會知道究竟是不是我們的命?」
「小玉……」
「娘,若是是我的,跑不了。」鄭淨持還想再勸,霍小玉冷聲打斷了她的話,「莫說此刻我還遲疑雲晚簫是不是可靠之人,就算他是可靠之人,也不見得願意要一個風塵女子做妻子,自古兩情相悅才能相守白頭,若是他無心,就算我強求也無用,不是麼?」
「唉……」鄭淨持只能長嘆一聲,無論如何,也要早些回返長安,否則,終有一日,小玉會對雲晚簫動情!若是真到了那麼一天,小玉的半生可就要毀了!
霍小玉臉上梨渦一旋,幽幽地笑了笑,心道:「雲晚簫,這一回,我先看看你是有心,還是無心?」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長凝好討厭相親!!!好討厭被一家人逼迫去見某男!!!!
恨!
好吧,咆哮完畢,更文開始!~
如有蟲子,一定要告訴長凝啊
☆、23第二十三章.金屋藏嬌心念動
雲晚簫將霍小玉一行送到了拂影庵,忘心師太吩咐小尼當即帶她們去收拾好的禪房歇息,憂心地瞧了一眼雲晚簫略顯蒼白的臉。
「將軍莫非身體不適?」
雲晚簫沉聲道:「師太暫時不必憂心我,先讓霍姑娘一行在這裡小住幾日,等長安風頭過去,我便親自送她們回去。」
忘心師太點頭道:「如此,看來貧尼這兒要熱鬧幾日了。」
雲晚簫輕輕笑了一聲,「師太,霍姑娘臉上有傷,今日還飲了一杯烈酒,若是可以,勞煩師太為她紮上幾針。」
「看來將軍這次去長安赴了一回鴻門宴啊。」忘心師太明白了雲晚簫的意思,「貧尼見將軍氣色不好,興許也要紮上幾針。」
雲晚簫會心一笑,輕咳了兩聲,「這路上風塵甚大,待我回府換身衣裳再來吧。」
忘心師太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再仔細打量了一眼雲晚簫,心知肚明地點點頭,「貧尼晚上會準備些齋菜,將軍若是不嫌棄……」
雲晚簫翻身上馬,不等忘心師太說完,已接口道:「我自然會來,長安酒肉吃多了,倒不如來師太這裡吃幾道素味小菜。」說完,目光移到了雲揚與棲霞身上,「雲揚,你不便留在這裡,隨我先回府,這裡就交給棲霞打點。」
「諾!」雲揚抱拳應聲,嘿嘿對著棲霞一笑,「棲霞,我先回府了。」
棲霞應了一聲,抬眼瞧著雲晚簫,「這一路騎馬辛苦,公子最好在府中歇會兒再來。」
雲晚簫默然點頭,勒馬轉身,雙腿一夾馬腹,便縱馬朝著將軍府馳去。
雲揚匆匆給兩輛馬車的車夫付了雇金,告別了棲霞,飛身上馬,催馬直追雲晚簫而去。
棲霞眉心蹙緊,與忘心師太對瞧一眼,這將軍的身子再不好好愛護,只怕遲早有一天要落下病根。
原本以為雲將軍會直接將她們接入將軍府,卻不想雲晚簫竟會將她們送到庵堂來,不等鄭淨持抱怨,絮兒心頭已浮起一絲怨氣來。
這雲晚簫是想讓她們都出家為尼麼?
「魚嫂,你說這雲將軍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大老遠的把我們帶來這裡吃齋菜?」
絮兒身邊的中年大嬸將鬢角亂發撥到了耳後,搖搖頭,「絮兒,你就少說幾句吧,你我終究是下人。」
「可是……」絮兒不服氣地偷偷瞄了眼靜默不出聲的鄭淨持與霍小玉,硬生生地咽下了話去。
鄭淨持環顧禪房一圈,正色道:「好在他沒有將我們帶入將軍府,否則,小玉的清白可真說不清了。」
絮兒恍然大悟,嘻嘻笑道:「原來是我錯怪雲將軍了。」
鄭淨持冷冷一笑,「興許是他怕雲老夫人責怪,才將我們暫時安置在此,此人行事蠻橫,斷不會是好人。」說著,擔心地握住了霍小玉的手,「小玉,你千萬不可單獨隨他出去。」
「難道他會吃了我不成?」霍小玉挑眉反問了一句。
「你若不聽娘的話,吃虧的終究是你!」鄭淨持臉上慍色大起,「這事上,娘說什麼都要看緊你!」
霍小玉輕笑道:「狼若是真要吃羊,牧羊人把羊看得再緊,也攔不住狼進圈,不是麼?」
鄭淨持無言以對,只能哀然一嘆,「這輩子,我是造了什麼孽?偏生要與這些武將莽夫糾纏不清!」
霍小玉聽得有些刺耳,怎會不知鄭淨持又在提醒她,莫要對雲晚簫動情。
「阿彌陀佛。」一位女尼輕輕敲響了禪房門扉,雙手合十對著她們念了一句,笑道:「主持說幾位施主若是放好了行囊,可以到庵中澡堂沐浴更衣,半個時辰後,齋菜好了,再請幾位施主去前堂用膳。」
霍小玉當即笑了笑,湊近鄭淨持道:「娘,如今是小尼相邀,我應該可隨她去吧?」
鄭淨持知道小玉反將了她一軍,黑臉鬆開了小玉的手,「你想去便去,休要再問我!」
「呵呵,娘,這一路上確實身上落了不少風塵,既然我們要在佛門清淨地小住幾日,怎能把紅塵中的塵埃帶入這乾淨之地?」霍小玉說得有理,鄭淨持無言反駁,只能依著小玉的意思,朝禪房中的四人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