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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永孝轉過頭。
「四叔,打電話陳律師。」
黃志誠看到有台階可下,也順著讓步,他當然也不願意把事情搞大,萬一真的起衝突,倪永孝是慘了,他自己也不會好過,揮手讓手下把陳永仁拷走。
就在倪永孝跟黃志誠起衝突的時候,飛機的人馬已經拿下了尖東,飛機採納占米的建議,先大方招降,全盤接受尖東的原有小混混,後期在慢慢踢出那些刺頭,很快就穩固控制了尖東。
倪永孝拜祭完手下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孝哥,不好了!」倪永孝的一名手下匆匆走了過來緊急地說道。
倪永孝抬手讓自己手下等一下,向倪四說道:「四叔,跟陳律師說,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今晚我要阿仁回家一起吃飯。」
「明白!」倪四開心地說道,有一件事他一直沒讓倪永孝知道,倪坤以前找高人給倪永孝和陳永仁兄弟倆算過一卦,『兄弟鬩牆,同室操戈』。
這也是倪坤為什麼至死都不讓陳永仁回倪家,死了都叮囑倪四要小心盯著陳永仁,只是,看到倪永孝和陳永仁兄弟『齊心協力』的樣子,倪四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什麼事?」倪四走後,倪永孝才臉色不善地問道。
「銅鑼灣『忠信義』的人不宣而戰,已經拿下了尖東,尖東的老鬼東被幹掉了。」倪永孝的手下報告道。
「……」倪永孝眨了眨眼睛:「情報準確?」
『忠信義』的人一向低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倪永孝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向老鬼東下手,老鬼東雖然不給倪家交帳,但是逢年過節都有給倪家送禮,算是倪家的外圍,倪永孝有些拿不準何細輝是試探還是挑釁。
「絕對真實,現在整個尖東已經改旗易幟,以『忠信義』自居了,不會有錯。」倪永孝手下信誓旦旦地道。
倪永孝點了點頭,心裡快速算計著。
……
尖沙咀警署。
審訊室。
黃志誠故意慢了半拍,等他走進審訊室的時候,陳永仁已經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當然,尖沙咀重案組的警員下手都很有分寸,驗傷是驗不出來的。
「全部出去!」黃志誠手裡拿著兩杯咖啡,向自己的手下說道。
「是!黃Sir!」
黃志誠把手上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向攝像頭打了一個手勢:「把錄像關了。」
錄像室的警員立刻把黃志誠所在的拘留室的錄像關閉,監視顯示器頓時黑了起來,這些人老油條了,都是懂規矩的,使用一些非常規審訊手段,都會停止拍攝。
「拿鐵!」黃志誠把一杯咖啡推向陳永仁。
陳永仁抬起雙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銬。
黃志誠笑了笑,取下腰間的手銬鑰匙扔給陳永仁,陳永仁接過,數量地快速解下自己的手銬,一邊揉著肋骨,一邊拿起咖啡呲牙咧嘴地喝了一口。
「你搞什麼鬼?」黃志誠突然板著臉罵道。
「什麼?」
「我問你在靈堂搞什麼鬼?」黃志誠越說越生氣地罵道。
「你在靈堂那樣罵倪家人,我不出頭,我以後還要混嗎?」陳永仁想著黃志誠在靈堂那副欠揍姿態,也忍不住了。
「混?你是不是當臥底當久,腦袋秀逗了,分不清楚自己身份,你是警察,不是小混混。」黃志誠冷哼道。
陳永仁放下咖啡跟黃志誠槓上了:「我是警察,要不要給你一個大喇叭上街用力地叫,笨!」
「……」
「……」
兩人對罵完之後,默默相對喝著咖啡。
重案組裡面另外一個傢伙卻是心情激盪,錄像室的警員以為自己關閉了攝像頭,卻不知道顯示器雖然已經關閉,但是控制著攝像頭的主機還在運行著,是劉建明,劉建明一字不落地錄下了黃志誠跟陳永仁的對話,他駭然地發現,倪永孝最親密的親兄弟竟然是黃志誠的臥底,劉建明第一次對黃志誠這個傢伙產生恐懼,開始提防黃志誠。
「到底是怎麼回事?泰國人幹掉了倪永孝的六名心腹?」黃志誠最終開始打破沉默問道。
「你不是讀心神探嗎?不會看倪永孝內心嗎?」陳永仁氣道。
「是倪永孝乾的!」黃志誠愣了一下寒心道。
黃志誠的話把陳永仁也說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陳永仁瞠目結舌地說道,這個假洋鬼子不會真的會讀心吧!
黃志誠確實是剛剛才從陳永仁的『鬼』身上知道這個情報。
「為什麼?」
「倪永孝懷疑他的六個心腹裡面有你的臥底,查了一個星期沒有消息,按捺不住了,寧願下狠手一刀切,泰國佬只是替罪羊。」陳永仁說道:「你他媽現在知道我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吧!」
黃志誠沒有說話。
陳永仁怒叫道:「艹,如果倪永孝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你就替我收屍吧!他殺人是不用證據的。」
黃志誠笑了笑,對於逼死倪永孝的六名心腹手下,這個傢伙很為自己的計謀得意。
「你就沒有抓住什麼證據?」黃志誠關心地問道。
「干——!」陳永仁對黃志誠豎起一根中指,跟這個王八蛋搭檔真倒霉,這個混蛋只關心破案。
「你激動什麼?你是警察,當警察當然是有危險的,不然你想干文職!」黃志誠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