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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驚醒,都會跑到廁所,狠狠沖洗身體。
在巴黎,學姐帶來的洋人男友破碎了她夢,而那晚在酒店從陌生環境中醒來,就徹底毀了她的堅持。對方沒有留下字言片語,只有一抹鮮紅,讓她一度以為失守的是自己。直到回國後,猶豫再三,偷偷跑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才知道是自己做了錯事,搶了別人的完美。
鬼使神差從酒店帶回來的手鍊,被安放在自己買的小盒子裡,不知道當時撿到時的複雜心情為何多年後依然能清晰被記起,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把它帶回來。或許是出於愧疚,又或者是那一次經歷太過特別,沈傾終究無法做到若無其事。
選擇性屏蔽,她以為真的忘記了,所以即便在看到潘絲媛送給自己的紫色水晶手串後,也不過偶爾心緒波動一陣。可是,當她吻住潘絲媛,唇齒相依,她的腦子裡,為什麼又會浮現那一幕?
為什麼?為什麼?
不記得,不代表忘記。
沈傾打開盒子,那串銀色的手鍊因為多年未曾佩戴,也沒有做過任何保養,早已失去了原先的光澤。僅僅保持著銀色,在燈光下,也沒有了光華。這與當時在床腳邊被發現時,截然不同。
「到底該不該說呢?」沈傾把手鍊拎了起來,自言自語。
和潘絲媛的關係,在今晚有了實質發展。就算她們沒有說出口,可彼此的熱吻,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心情。她相信分開時,對方的那抹笑容,意味著她從今以後能夠牽起她的手,也意味著她們之間,又親近了一步。
這段過往像一陣龍捲風,來時將她捲入了風暴中心,給她最致命的打擊。可消失時,又極為迅速,絲毫痕跡都不再存留。沈傾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她做不到,她不知道這樣的意外,會對今後的親密生活有多大影響。
只是那是她第一次真實地觸碰女人,手感是那樣的生澀,可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第一次,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有重要的意義,就算不是心甘情願,不是情感濃烈,卻依然是她的第一次。
「絲絲,你睡了嗎?」手裡的手鍊換成了電話,夜深了,可沈傾沒有睡意。
「嗯?」潘絲媛知道沈傾一定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一向叮囑自己注意休息的人,絕不會無故在深夜給自己打電話。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沈傾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你想說什麼?」潘絲媛的意識挺清醒,隱約地,她也有些緊張。
「我想當面跟你說,可以去找你嗎?」沈傾知道現在很晚了,可她真的不想帶著亂糟糟的心情勉強熬到天明。
「你要現在過來嗎?」潘絲媛沒說不讓她過來,決定權在沈傾手上。
沈傾有些好笑自己的衝動,剛才離開時還默默告誡自己不要衝動,沒想到半夜三點按響對方門鈴的人,正是自己。
「進來吧。」潘絲媛早已等候多時,自打沈傾說自己出門了,她也跟著起來了,稍微梳洗了下,就穿了睡衣在客廳等著。
「我吵你睡覺了吧?」沈傾呆呆地換鞋進屋,看見桌上擺好的兩杯水,心中一動。
「傻瓜,你別總是那么小心翼翼,我們之間,不用這樣。」主動伸手拉住了沈傾,把她往沙發處領。
「絲,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坦白,雖然我知道說出來之後結局也許會很糟糕。可是,我還是想說,因為你是我真正喜歡的人。」沈傾有些糾結,要如何才能開始那個話題?
要如何開口,才能聽起來不那麼糟糕?大半夜跑到愛人面前,娓娓道來一段莫名其妙的一夜情緣。更誇張的是,那人跟自己沒有絲毫的情感揪扯,如果她不說,那麼這將是個永遠的秘密。
可是她在潘絲媛面前,藏不住秘密,如果現在不說,等到將來她們足夠親密時,再不小心被察覺,怕是會傷了潘絲媛。相較於今後的傷害,她寧願現在先坦白交代,她相信,潘絲媛會接受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很衰地丟了兩千多大洋的購物卡,好一陣心塞!
恩,憋得難受,於是聽了很久~~~最炫民族風!
第48章
「怎麼了?」潘絲媛久等不到眼前的人開口說話,可對方的臉上變幻多端的神情,又一再表明,這不是一件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小事。
沈傾的眼神越來越迷濛,用力咽了咽口水,握住潘絲媛的手更加緊密。她的腦洞開得很大,從一開始糾結要怎麼開口,到後來想著想著,就演變成了萬一潘絲媛不肯接受,最後不得不失去她,自己的生活還有什麼色彩?
「先喝點水。」稍稍用力,把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給拉了起來,潘絲媛見不得沈傾失魂的樣子。再大的事,還沒說出來,又何必這麼踟躕。
「絲,有些事,一些關於我以前的事,我想跟你說。」沈傾緩緩轉動著手裡捧著的杯子,大半杯的水搖曳著。漸漸地,沈傾的動作幅度大了起來,變得沒有規律,水晃蕩得明顯,眼看就要潑出來。
沈傾停頓了片刻,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偏過頭看了眼沉默中的人,自從她進了這門,似乎就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她琢磨不出其中的奧妙,卻矛盾地感受著一絲一毫。總覺得絲絲眼裡隱藏著一份瞭然,正是這份瞭然讓她有了坦白的勇氣,可內心裡的那些擔憂,又一次次提醒著她,沒有人會如此大度,完全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