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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怕人,怎麼可能會主動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妙的生物,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就能用想像力將所有的不合理輕而易舉的合理化。
見著葉裕衣安然無恙,左雲裳也就放下了心,但多坐了一會兒她又不免開始焦躁不安。這一次不為了葉裕衣,就為了自己……左憐蝶怎麼看都不太靠譜的樣子。
她起身說道:「我不能留太久。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身體。」
葉裕衣抓住她的手腕,他垂眸,用很小的聲音問道:「你下次還會來看我嗎?」
他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在期盼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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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廢話,我可是你大哥。說好了會罩著你的。黃黃你放心好了,我過兩日找個機會還來看你。你要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只管跟我說。」左雲裳頗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大哥真沒白對你好,我就知道黃黃捨不得大哥我。」
葉裕衣難以忍受的鬆開她的手,抬步就想走,可一想到這一走便當真看不到她了卻又遲疑的頓住了腳步。
他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更氣這人滿嘴胡話,還是生氣自己竟會對一個人這般忍氣吞聲。
他一臉冷漠的盯著她,「你不要亂說話了。我不是什麼黃黃。」
左雲裳展顏一笑,那股欠揍的勁頭又來了,「人總得有個名字,你不是黃黃你是什麼?你若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可以給你改一改嘛。」
她倒是不急著走了,一手托著下巴開始琢磨起給太子殿下搞個什麼新名字氣一氣他。
葉裕衣是已經見識過左雲裳起名功力的,他落在左雲裳臉上的目光涼的像是凜冬刺骨的冰水,「不必了。」
左雲裳端端正正的領教著葉裕衣的注視,如何能不清楚這會兒太子殿下動了氣。
在如何兩句話惹怒葉裕衣這件事上,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有經驗,更有發言權了。
她笑盈盈的伸手捏上葉裕衣蒼白的臉頰,一手支在他肩膀上將身子一斜湊了過去,「怎麼,黃黃,你生氣了?」
手下捏著的臉頰手感遠遠沒有左憐蝶的好,只有一層皮貼在骨頭上,連點軟肉都沒有。
葉裕衣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想推開這又開始拿他尋起開心的傢伙,可手掌剛一碰上她的右手肘,左雲裳就哎呦一聲抽了口氣,「痛痛痛。」
葉裕衣觸電般收回了手,這才想起她方才從牆頭上跌下來的場景。
他只顧著跟人說話,像個怨婦一般質問她為何拋棄自己,竟忘了替她處理一下傷口。
若他方才再推她一把,這又不是滿地黃沙的沙漠,她磕著碰著又要增了傷處。
他僵在原地,一時手足無措又滿心自責,眼底映滿了她的身影。
「對不起,我碰到你的傷處了。」
左雲裳一見他這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捧著他的面頰一頓亂揉,「嗨,我騙你的。黃黃,你怎麼什麼都信。我的小弟這麼好騙可不行啊。」
葉裕衣被她揉的臉都變了形狀,這一次動也不敢動一下。
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任由她取樂。
左雲裳笑了個夠才收手,「行了,我走啦。過兩日再來看你。」
這一次讓她再翻牆翻出去,她肯定是做不到了。一路上膽戰心驚鬼鬼祟祟的從景苑的大門中走了出去,繞了一大圈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這剛一進門就傳來個男人的聲音,「雲娘,你總算捨得回來了?」
左雲裳提心弔膽的一路,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男聲直接送走。
她後退了一步,心虛的抬頭順著聲音看去。
臉上已經匆忙扯出了一個笑臉,飛快的轉著腦筋準備現場編個藉口,以期能撒個嬌就能混過去。
定睛一瞧,坐在桌邊正笑盈盈望著她的哪裡是江珠和左央。
提到嗓子的心緩緩落回了肚子裡,她笑嘻嘻的叫了一聲,「二哥。」
丹朱迎了上來,拉著左雲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哪裡蹭的。怎麼蹭的一身土,這袖子還給蹭破了。呀,怎麼掌心也給破了。小祖宗,你這是摔在哪裡了?」
左初一見自己寶貝妹妹這副狼狽模樣,神色也有些心疼,說話仍是溫和的,「你怎麼在自家院子裡還能摔著,快些上藥,仔細別留了痕。」
他比左雲裳大個幾歲,面容與左雲裳也有五六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左二郎端的是一派溫文爾雅,說話做事都是慢吞吞的,像棵清雅挺拔的嫩竹。懷明城中同齡的郎君都以與他結交為容,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拱月。城中傾心於左二郎的小姐們也不知有多少,這兩年議親的媒人都快把門踏破了。
左憐蝶從床幔里伸出一張污漆漆的臉,「雲裳姐姐,你總算回來了。月白姐,快幫我把這些洗了。我想回家。」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左雲裳,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豬。
左雲裳挨著她在床邊坐下,親親熱熱的摟著左憐蝶,「走什麼呀,這不就是你家嗎?跟親姐姐還這麼客氣,留著跟我多說說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