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爺爺傻了
現在國外已經把華夏老祖宗的東西奉為珍寶,當做一種時尚和潮流,而國內一幫地中海的專家教授們還在爭論中醫是否真的能夠治病,真的不得不說這是華夏民族的悲哀。
似乎有點兒扯遠了,就見我二爺金針刺穴幫救我爺爺,不多時腦門上就見汗了,之前被那黑影重傷,此刻運用內功便又引起了內傷發作,施針按摩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我二爺這才從炕上下來,然後用毛筆,蘸著硃砂,又刷刷點點的寫了幾張符咒,交給了我奶奶,說道:「趕緊燒了,然後把之前買好的藥材煮一大鍋,在寅卯相交之時給我大哥灌下去,人應該就能醒了。」
我奶奶趕緊照做,果不其然,在外地(東北方言,廚房的意思)趕緊燒了一大鍋水,把當時買好的艾蒿,茯苓,當歸,車前子都倒進了水裡,熬了一個多小時,盛出來一大碗,把那符咒燒成的紙灰也加了進去,等到了寅卯相交時便給我爺爺灌了下去。
要說這個時辰給我爺爺灌藥,也是有說道的,正所謂「雄雞一叫天下白」,自古公雞就是對陰陽之氣最為敏感的動物之一,卯時也正是對應著萬物復甦之時,所以公雞才會在那個時辰叫來迎合陽氣生發。
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寅時和卯時相交之際,正是陽氣生發的速度最快的時候,而且人體生於五行,合於四時,此時人體肺經當令,以藥石符咒配伍,定可以速速激發我爺爺體內的生理潛能,同時另其餘的魂魄各司其職,更加穩定。
果然,一碗藥湯灌下去以後,沒超過幾分鐘,我爺爺的身體就動了一下,又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醒轉過來,見到我爺爺醒了,身邊這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我奶奶用手在我爺爺眼前晃了晃,就見我爺爺雙目渙散,沒什麼反應,嘴角往上一咧,傻笑了起來。
果然,我爺爺痴呆了……
又過了幾天,我二爺的傷勢也逐漸有了些好轉,臨走之前,說道:「嫂子,這幫孽畜和咱們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三代之內,那些孽畜會一直纏著咱們家年齡最小的人,那孽畜害你和我大哥不成,倒是不會找你們麻煩,我自己這邊倒是能夠應付的過來,但是咱吳家以後的後人,就只能靠這個保著了。」
說著二爺便給了我奶奶兩副鐲子,「這兩副富貴長命鐲留著給我的小侄子,戴在手腳上,等小侄子長大了成家以後,再往下傳,孩子沒超過十八歲之前,除了洗澡,鐲子不可離身,等過了十八歲以後方可摘下。」
說完,我二爺便離開了,我爺爺的身體在我奶奶的照料下逐漸好轉了,果然變成了一個痴呆,但是我奶奶卻依舊任勞任怨,不離不棄,沒成想過來半年多,我奶奶竟然懷孕了,生下了我爸,我奶奶沒有忘了我二爺的話,把那副富貴長命鐲給我爸帶上了,在我爸八歲的時候,我爺爺去世了,又過了很多年,這兩副鐲子便傳到了我的手裡。
我爺爺的故事講完了,但是我卻一直不信,說來我怎麼說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被科學的陽光雨露滋潤的新一代學生,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牛鬼蛇神的故事。
不過我身上帶著的這兩副鐲子可真是讓我挺頭疼的,我長的隨我媽,唇紅齒白,皮膚白皙,屬於特別秀氣的那種類型,再加上小時候身子骨瘦弱,經常生病,所以長的就比較瘦弱,打遠一看,真的挺像小姑娘,尤其再帶上這麼兩副鐲子,更顯得娘里娘氣。
說實在的,我特別討厭這兩副鐲子,小的時候因為別人說我像小姑娘,我沒少跟別人打架,也想試著把這兩副鐲子摘下去,我奶奶對我特別好,是屬於特別慣著我的那種類型,什麼事情都會答應我,可是唯獨這兩副鐲子,一跟我奶提我想把這兩副鐲子摘下去,老太太那對慈眉善目的眼睛就立起來了,揍我比我爸還狠,所以自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提摘這對鐲子的事情了。
可是我依舊討厭別人說我像是小姑娘,所以從十歲開始到現在我就沒穿過半截袖和短褲,常年都是長衣長褲,大夏天也是如此,為的就是把這兩對鐲子蓋上。而因為這些童年經歷,我的性格也就變得比較內向和孤僻,不太願意和外界接觸,因此,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看電視和聽收音機。特別喜歡唱戲和相聲。
零五年的時候,郭德綱郭老師的相聲開始火了起來,記得以前看相聲基本上都是在電視裡面看,兩個人穿著西裝打個領帶,穿的人模狗樣的,說著根本不好笑的段子,可是郭老師的相聲讓我笑了,我也因此瘋狂的迷戀上了曲藝,父母見到我放學回家不寫作業,總是聽相聲,再不就在家裡經常披著被單子模仿戲曲當中的人,自己玩兒的特別瘋,因此便動了讓我學藝術的念頭。
直到後來我也才知道,正因為我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所以在唱戲上更有形象上的天賦,所以才讓我去學的。
說到底還是說我長得娘,他大爺的。
不過相對在學校學文化課什麼的來說,藝術的科目其實對我來說更有意思。
為啥這麼說呢?
不用寫作業!
可就在那天下午,我正趴桌子上睡覺的時候,我同桌忽然把我推醒了。
「咋地了?」我問我同桌王子棟道。
「咱老班兒叫你呢!」
老班兒,就是我們對於班主任的簡稱。而聽完王子棟的話,我立刻就精神了起來,發現班主任果然站在門口,正在看著我,就見她對我說道:「吳賴,你媽給你打電話有事兒!」
我趕緊出來跟隨老師去接我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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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媽,咋了?」
「回家一趟吧,你二爺死了。」我媽在電話那頭說道。
二……二爺死了,就我奶奶以前給我講鬼故事嚇唬我的那個我二爺?
說到那個老頭兒,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就連我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以前是我家那邊白龍觀的觀主,但是後來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動亂當中,我的那個二爺也沒有逃過那場劫難,雖然沒被折騰死,但是也就剩下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