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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雲允弶輕笑,這赤王的確不簡單。
這會,蘇青雅已經上台。
她著著黑衣,男袍,束著男子髮鬢,英姿颯慡,風華臨世。
她手持樹枝,尤帶綠葉,手掌一動,樹枝一抖,輕靈中竟又帶凜冽。
眾人目光不由的深了深,專注起來。
蘇青雅試好了手感,便勾起了嘴角,身形徒然而動。
她會跳舞,但是皆是現代的舞,沒有音樂人群助興實在無感,而且此時想來也不適合那些,所以她便想到另外一種舞——劍舞。
她本是不會,但是看柳芸跳過。
她沒有認真學,卻明白要理。
以樹枝為劍,蘇青雅款款而起,揮劍起舞,剛柔並濟。
她舞得隨性卻沒有不認真的隨意,雖凜冽卻無殺氣,衣厥翻飛,青絲飄飄,如畫眉目,嘴角淺笑,一時竟是讓人忘了性別,著實猶如濁世佳公子,引人深嘆。
端莊、悠然、雅致、凜然的的劍舞給人以美又抒放的享受。
一舞頓,樹枝綠葉盡然而散,飄然而落,徒留無葉枝幹。
蘇青雅對雲允弶一禮,淡道:“青雅獻醜了。”
雲允弶回神,看向她的目光略帶灼熱,笑道:“蘇小姐果然了得。”
蘇青雅含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便轉身下了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場宮宴可以說是精彩的,直到最後雲允弶道:“赤王救朕皇妹,朕深感謝意,難得赤王來雲國一趟,便多留一些時日讓朕以盡地主之誼。”而散場。
古代的月夜很美,沒有現代太多工業的污染,滿孔繁星,明月柔亮。
蘇青雅與夜易冷便是行走在此月夜下,只是還未等他們走遠,雲央雪去跟了上來。
“不知長公主有何事。”夜易冷對她的不可謂不是冷淡。
雲央雪也不在意,淡聲笑道:“並無要事,只是想與赤王說一聲,一夜安好。”
夜易冷看了她一眼,隨意道:“長公主同是。”說完便與蘇青雅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背影,雲央雪面色也失去了剛剛的笑意,冷淡得令人懼怕。
柔兒跟在她的身邊,越加不敢言語了。
※——
日光明媚,大地糙青花紅,繁麗華美之色。
流雲殿。
一陣腳步和驚叫聲響起,卻見是一隊的士兵而來。
正在吃著早點的蘇青雅微微詫異,往日這個時間來的一般都是雲央雪,想來她已經有兩天沒有來了,怎麼這次來的卻是這一隊士兵?
一邊的夜易冷同是停下吃著早點的動作,一雙目光看著士兵生寒。
那隊士兵領頭的卻是一名粉色宮裝的宮女,看到蘇青雅,便指著她叫道:“她,就是她!就是她要毒害長公主!”
聽到這句話,蘇青雅頓時笑了,笑容邪氣,眼中同是邪氣流轉,又如刀鋒寒劍,看向那宮女。
毒害長公主?
宮女她看得話語頓時一滯,面色都蒼白了一些,顯然是被嚇到了。
“拿下!”那侍衛可不會被嚇到,一聲令下,眾侍衛便將向蘇青雅逼去。
夜易冷倏然站起身,血色眼瞳掃視他們所有,沒有言語,便是讓他們動作皆是一停。
蘇青雅同樣站了起來,看著他們,一會笑道:“你們要抓我?”
侍衛平復下心臟的跳動,額頭冷汗流下,在地面上流下一滴水漬,他竟是不知道一個人的威懾竟是如此的強勢,這便是傳言中殘暴不良的鳳離赤王!
蘇青雅這一開口,夜易冷的氣勢也是一消。侍衛這才反應過來,朝蘇青雅冷聲道:“你欲要用毒迫害長公主,自然要抓。”
“你可有證據?”蘇青雅再問,目光看來夜易冷一眼,示意他不用插手。
侍衛看向身邊的那宮女,道:“她說是你收買她下的毒。”
蘇青雅看向宮女。
宮女此時臉上依舊蒼白,想來也被嚇得不輕,見她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叫道:“沒錯!就是你!”
“拿下!”侍衛不再多言,再次命令人將蘇青雅抓了起來。
蘇青雅也不反抗,目光卻已經滿是冷意,道:“不知我可否為自己伸冤。”
“要伸便到內務府伸吧!”侍衛冷硬的說道,見夜易冷沒有阻攔,就押著蘇青雅離開。
夜易冷眼中儘是波動,唇邊的笑容卻深了,若不是蘇青雅的示意,他也不會這般安靜看著她被帶走。
內務府。
蘇青雅便被扣留在這裡,在她身邊跪著的就是那小小宮女。
高堂上坐立一位中年男子,看著眼下兩人,再看一旁椅子上坐著的夜易冷,道:“赤王,你這……”誰都知道長公主對他情有獨鍾,他也不敢隨意開罪他。
夜易冷抬頭,淡道:“大人自行審案便可,本王只是旁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面上也平復下來,浮現平時審案時的公正無私。看向下方一面從容平靜的蘇青雅和反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道:“蘇青雅,你說你有冤屈,可有證據?”
蘇青雅淡淡一笑,道:“大人,可否讓我問這宮女幾個問題?”
中年男子微皺眉,但是想來也並非不可,道:“可以。”
蘇青雅點頭,就看向跪在地面上的宮女,笑問道:“你說我毒害長公主?”
“沒錯!”宮女聲音微顫但是充滿堅定。
對上她那雙仿佛視死如歸的眼神,蘇青雅卻有些明了了,又問:“那你說,我是怎麼吩咐你毒害長公主的?”
宮女悲憤道:“你說若是奴婢不這樣做就要讓奴婢生不如死,奴婢驚嚇,不得不做。可是長公主對奴婢的恩情奴婢一聲難忘,哪怕是死也必然不會傷害長公主的,所以只有先答應了你,然後猶豫了許久,終是逃不過良心!”
這話說不清真假,但是她卻是一口咬定了就是蘇青雅叫她做的。
“可笑。”蘇青雅冷笑一聲,道:“就憑這片面之詞就說是我所為?”
“就是你!”宮女尖聲叫道:“長公主喜愛赤王,你嫉妒,明知自己無法和長公主相比,便想毒害長公主。”
“你倒是對你家公主忠心,只是真的是傻的可以。”蘇青雅冷淡看她,隨後看向那中年男子,道:“大人,你覺得就憑這些,可以定我罪?”
中年男子活到這把年紀,自然看得出一些蹊蹺,這宮女雖然咬定蘇青雅是唆使者,但是卻無證據,實在是有些兒戲了。
宮女一聽這話,頓時大喊道:“大人,奴婢哪怕是死也是無謂,但是絕對不能留她在世上,她可是會對長公主不利的,請大人明察!”
夜易冷淡笑,同是看向那中年男子,緩聲道:“這事好查,請長公主來對質便可。”
中年男子已經看出來,這宮女只怕完全是想拉上蘇青雅下水。
就在這會,一陣腳步聲而來,幾人轉頭看去,頓時就見一道無瑕的白色身影,頓時似著涼整個房間,正是長公主——雲央雪。
她面色有些生冷,看著房間中的幾人,最後定在那宮女的身上,鳳目之中更是冷漠。
“長公主!”宮女見到雲央雪的到來,頓時跪著對她行禮,道:“長公主,奴婢怎麼會對你不利,奴婢都是聽她的唆使,如今奴婢說出來了,就再也無人可以對長公主……”
“啪!”
宮女的話語頓時一止,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臉去。
好一會,宮女才回國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央雪,“長……長公主……為,為什麼……”
雲央雪不看她,而是看向蘇青雅,淡聲道:“不是本宮設計的。”
“我知道。”蘇青雅微笑,與她對視在一起,道:“你很驕傲,不會用這種小手段,就算用了,也不會這樣破綻百出。”
隨後又是看了看那已經呆滯的宮女,蘇青雅邪笑:“不過這宮女對你還挺忠心,就是太傻,會惹麻煩。”
雲央雪冷眼看向那宮女,道:“拖下去。”
頓時兩人上前,便將那宮女架上準備帶下去。
宮女醒神,劇烈的掙扎,哭喊道:“長公主,長公主,奴婢是為了你啊!為什麼,為什麼,長公主這些天心情不好都是被這個女人害的,奴婢不怕死,但是長公主這是為什麼?”
雲央雪弊眉。
夜易冷這時淡淡開口:“長公主打算如何處置這宮女?”
他淡笑,高深莫測,俊美已極。
雲央雪看著他,靜靜的看著,眼中出現一抹複雜,隨後道:“想來赤王已是不會讓她活著了吧。”
夜易冷微笑,這笑,蠱惑而黑暗,“污衊本王謀士,她該活?”
雲央雪沉默一會,平靜道:“仗斃。”
“是!”拖著宮女的兩人領命而去。
只餘下那宮女頓時淒涼的哭喊。
一場污衊之罪便這般結束,蘇青雅從始至終便是從容,好似早就想到會是這般一樣。
……
出了內務府,三人回到了流雲殿。
雲央雪竟是站起身,對著蘇青雅道:“是本宮管教不嚴,讓蘇某士受此罪,本宮深感歉意。”
蘇青雅笑道:“長公主不需道歉,最後不是長公主出面,這件事情只怕無法這般簡單的結束。”是沒有這麼簡單,但是絕對不會複雜。
只是這樣下去的話,也不會再有對長公主莫名崇拜忠心的人來玩這套把戲了。
雲央雪點頭,到了中午便是在這裡用了膳食,隨意聊了幾句後,她突然道:“剛好前些日子國里尋來幾匹好馬,作為今日的賠罪,明日我等一同去賽馬一番如何。”
賽馬?
想來這些日子一直是皇宮中平靜度日,玩玩倒也不錯。
蘇青雅想了想,就答應下來:“好。”
“赤王呢?”雲央雪問道。
夜易冷點頭。
達成了意識,雲央雪便起身告辭。
臨走前,她看了蘇青雅一眼,蘇青雅同是對她相視一眼微笑,看著她的離開。
她走時的目光她懂。
雲央雪是完全將她視為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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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他必然是我的
日晨初生的時候,蘇青雅就被叫了起來。
來到馬圈之處的時候就見已經來了不少人,其中雲央雪就在其中,或是今日要騎馬,所以她換上了一件比較簡易的白色武裝,頭髮也用金色髮帶束著,映照著一張面容貴雅,鳳眼顧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