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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夷嘉湊到他耳邊,忍不住問:「會有危險嗎?」
封凜沒說話,他的耳尖有些紅,臉上明顯露出為難之色。
顧夷嘉看了一眼,便明白不能再說,嘆了口氣,伸手去捏了捏他微紅的耳尖。
她早就發現,封團長的表情管理能力非常強,想要看他變臉很難。不過他的耳朵卻很誠實,每次自己要是主動對他做些親密的事,他的耳尖就會紅通通的,很誠實地反應主人的心情。
封凜沒有動,任由她捏自己的耳朵。
他的耳朵有些敏感,越捏越紅,也有些癢,但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會讓她擔心,心裡多少有些愧疚,便由著她了。
「嘉嘉。」他聲音喑啞,「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注意身體,現在外頭還冷,別隨便出去,出門也要多穿衣服,走路時要看路,別摔著了……」
人還沒走,他就掛心起來,擔心她的身體,擔心她走路不看路會摔。
顧夷嘉道:「放心吧,我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倒是封團長你,我哥以前說過,你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很多次都受傷住院呢。」
封凜:「……」有個太熟悉自己的大舅子果然不太好。
最後封凜再三保證,他會注意安全的。
兩人靠在一起,親密地說著話,直到時間不早,她開始困頓地打哈欠,封凜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
顧夷嘉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含糊地說:「我要給你收拾些東西……」
「不用,我自己可以收拾。」封凜的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你睡吧。」
顧夷嘉又打了個哈欠,雙眼就像蒙著一汪清泉,水潤潤的,抱怨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才有時間給你收拾嘛……」
這純粹是她惡人先告狀,畢竟這種任務的事,是突然就接到的,明天才出發,還算是給他和家屬告別的時間。
像這樣突然接到任務,很多軍人都會遇到,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但封凜仍是很溫柔地說:「是我的錯。」
他這樣子,顧夷嘉反而不好再刁難他,反而有些愧疚,一腦袋拱起被窩裡,「算了,你走吧,當我什麼都沒說。」
封凜哪裡捨得,將她從被窩裡撈出來,「別將臉埋進被子裡睡,對身體不好。」
她生病的時候,他守過她好幾回,發現她睡覺時有個壞習慣,會將臉埋入被窩裡睡。
「可是我冷嘛。」顧夷嘉理直氣壯地說,「這樣比較暖和。」
封凜無可奈何,只是想著,以後等他們結婚後,他要多注意……
想到結婚,他的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發燙,面上還是一副正直凜然的模樣,又叮囑她一些注意事項。
顧夷嘉躺在那里,安靜地聽著。
聽到最後,她笑道:「封團長,不知情的,還以為明天要走的是我呢。」
明明那般冷峻寡言的男人,每次離開時,都會囉嗦得不行,甚至還會重複叮囑某一件事。但不可否認,她享受他這樣的關心,享受他這樣的囉嗦,一顆心軟得不行。
她越來越喜歡他,甚至喜歡到想和他結婚。
眼皮越來越沉,顧夷嘉仍是撐著不睡,拉著他說話。
封凜雖然也捨不得,但看她這樣強撐著,不免有些心疼,說道:「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顧夷嘉眯著眼睛,「你說的哦……」她拉著他溫暖寬厚的大手,喃喃地說,「你明天什麼時候走啊?我肯定是沒辦法起來送你的……」
「不用你送,早上太冷,你好好休息,不用急著起來。」
「哦……」
封凜坐在床前,安靜地凝望著她的睡顏。
她睡得很沉,濃密卷翹的眼睫垂落,她的眼皮很薄,能看到上面細小的青色血管,給這張過於蒼白的臉帶來些許糜麗的色澤。
最後,封凜給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第二天,顧夷嘉醒來時,已經是天色大亮。
她慢吞吞地爬起床,剛掀開被子,就被冰冷的空氣凍得打了個哆嗦,又縮回被窩裡。
被窩裡還很暖和,她縮在那里不想動,好半晌再次鼓起勇氣爬起床。
頂著冰冷的空氣,顧夷嘉趕緊穿上衣服,扣緊了扣子,將自己掩得嚴嚴實實,方才走出去。
她起床的時間太晚,家裡已經沒人。
早餐被放在鍋里保溫,灶膛里的炭火還未熄滅,坐在那里,暖乎乎的。
顧夷嘉隨意地吃了一些東西,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空陰沉沉的,像是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雪,怪不得今天這麼冷呢。
這樣的天氣,她不敢往外跑,吃過藥後,便在家裡隨意地轉了轉,做了一鍛鍊身體的動作,然後窩在房間裡,拿出幾封信,一邊看一邊回信。
跟著嫂子來隨軍後,她並沒有和老家那邊的人斷了,時常和黃萍萍、安奶奶他們聯絡,一個月保持一封信往來。
年前,黃萍萍還給他們寄了一些山貨過來呢。
顧夷嘉想著,等天氣好些,她要去縣城看看有什麼好東西,也買些寄回去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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