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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酩快被氣死了,雙眼幾乎要瞪出來:「賤人!」
一般的吐真符其實蘇雲也會畫,她非得問林琅要,就是想占他命格與先天之氣的光,只要是林琅畫的符,就沒有不成功的,比起蘇雲畫了符之後還要想辦法給余酩吃下去、擔心他能反抗說出假消息來,直接找林琅要簡單得多。
就是要擔心林琅想知道前因後果,以及知道蘇雲要黃符的目的後不可能給。
當時蘇雲都準備賣慘了,也不算賣吧,本來她就是慘死的,儘量把自己描述得可憐一點,不怕林琅不動惻隱之心。
吐真符的效果立竿見影,余酩現在不管再怎麼不願意,只要蘇雲開口問他問題,他絕對抗拒不了會把答案說出來。
而余酩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調動全身修為都無法反抗吐真符效果的時候,終於慌了:「蘇雲!蘇、蘇小姐,你別、你別開口!這個事情……我們可以商量啊!真的!你聽我說,你先別開口!」
蘇雲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好啊,我聽你說,你要說什麼呢?」
「我、我……」余酩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他其實忍不住回答,但是他要挑能說的,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可就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了,「我、我說,這個事情其實趙塗胡更清楚,對對對,你可以問我徒弟趙塗胡!」
「趙塗胡啊,但你不是說他不會來救你嗎?他都不會來救你了,我上哪兒問他去啊?」蘇雲似笑非笑地問。
余酩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直接報出一個地址:「……是這個地方,他最近一直在那等我消息,我交代過他了,我要讓老爺子死,他去想辦法把老爺子弄進醫院,後面他就在那等半個月,如果聽說了老爺子死亡的消息,就成功了,我放他假,回頭我會傳授給他更換命格的辦法,到時候他就可以遠走高飛。」
在自己的生死面前,余酩不留一點餘地地出賣自己的徒弟,哪怕這個徒弟可以為自己殺人,他依舊出賣得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蘇雲輕笑了下:「呵呵,聽你這意思,幹完老爺子這一票,你還打算跟趙塗胡分道揚鑣啊?你們不是師徒嗎?」
余酩聽著蘇雲的揶揄,一咬牙將他跟趙塗胡的事說了出來。
跟蘇雲猜測得不太一樣,余酩跟趙塗胡確實是塑料師徒,他們能混到一起,完全是因為靜靈門,他們自己之間是沒什麼感情的,不如說,從一開始就是交易。
之前余酩跟蘇雲提到過,他自從出了靜靈門後修煉的速度就一落千丈,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剛逃離的時候,速度明明很快。
至於原因,蘇雲也告訴他了,不管他信不信,總之靜靈門的功法基本等於雙修,他要是聰明點,就知道自己應該趁早找到個心愛的妖魔鬼怪,然後只要真心相愛並且開始雙修,修煉速度會越來越快。
不過余酩要是聽得進去,就不會發生叛逃出靜靈門的事了。
事情得從余酩進入靜靈門之前開始說起,從他自己的第一視角來看整個故事,充斥著另外一個氣息——恨鐵不成鋼。
別人到底不知道余酩從前是什麼情況,車緒鳴又是隔了一輩的弟子,他師父當然不好把什麼都說明白,余酩自己就沒什麼不好開口的了,並且,他現在吃了吐真符,自然什麼都是真的。
就像許多話本里說的故事一樣,余酩其實出生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貧窮到家裡甚至沒辦法讓他上完小學。
在余酩出生的那個年代,義務教育是逐漸普及的,一線城市一開始就有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根本不需要政策扶貧,真正需要的是鄉村、落後的城鎮。
余酩說,那個年代,就算是普通的小城鎮想要讀義務教育也是很不容易的,那是有錢人家跟官宦子弟才能去讀的東西,普通人如果想要讀完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等分配,就需要集合全家的力量。
這個所謂全家的力量,就是家裡無論有多少孩子,從爺爺奶奶那一輩到自己的子侄這一輩,全部人出去工作、、進廠,只供一個孩子,還要想辦法躲開舉報 ,不然人家要是舉報一下,說你資本主義,全家都完了。
真正可以從貧窮人家供出大學生的家庭,其實應該從七零年代後算起,而在七零年代之前,有個高中文化就不錯了。
蘇雲對這個年代的事情不清楚,她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了,父母呢又還年輕,年輕到四五十歲還可以浪漫地去度蜜月,順便行俠仗義,他們是活在浪漫一代的人。
所以余酩的故事對蘇雲來說,特別有趣,乾脆坐下來,聽得津津有味:「所以,你是那個被全家供出來的高中生?那你怎麼當道士去了?」
余酩扭曲著臉掃她一眼:「舔著,你以為誰都這麼幸運嗎?我是那個被迫供某個叔叔上學的子侄!」
「啊?」蘇雲愣住了,她難以想像,以余酩這個性格為人,居然願意供一個所謂的叔叔去上學而不是自己上?
在余酩的語氣中,蘇雲聽出來了他對家庭與那個時代的不滿,從前說這樣的話要去關牛欄的,現在倒是可以隨便說了。
因為余酩出生的年代不好,他差不多等於是一出生就被剝奪了念書的權力,人人都宣傳念書等於資本主義的時代,想要念書改變命運,簡直等於謀反,那是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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