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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意思呢,蘇雲倒是拼拼湊湊地聽明白了。
路安檸是家中獨女,非常受寵,跟莫青桃是一掛的,比莫青桃強的是她沒那麼戀愛腦,平時專注搞藝術,她有句名言流傳甚廣——男人都不如我畫出來的好看,我為什麼要跟他們談戀愛?
因為這句話,得罪了大片長相確實不那麼好的二代,而有些長得好的,就依舊還跟她玩,比如二傻子烏瑜。
聽易紡槿說,路安檸當年考上了中央美院,後來又出國當研究生,回來後卻被父母催婚了。
易紡槿的語氣甚至有種同病相憐的無奈:「你知道的,我們是獨生女,催得很急,沒有兄弟姐妹就可著我們折騰,但是我們因為父母恩情、孝道不能直接拒絕,不然就太不孝了。」
蘇雲聽到這裡想了下自己的情況,哦,她爸媽還去度蜜月呢,根本不考慮她有沒有對象這件事,似乎是錯過了二十年,他們總覺得蘇雲得按照找回來的時間算,才五六歲,是個小朋友。
總之,在父母的催婚之下,易紡槿跟路安檸都勉強從父母、七大姑八大姨推薦的所謂好男人里各自挑了一個看著還行的。
兩人作為閨蜜,既然都定下男朋友了,肯定就開始考慮同一天訂婚、同一天辦婚禮、同一天度蜜月,本來計劃得好好的,路安檸懷孕了。
易紡槿都懵了,這個時代的孩子其實二三十歲還小,許多事情都懵懵懂懂,她不理解怎麼路安檸就懷孕了。
路安檸解釋說,不知道是套的問題還是別的,她反正就受孕了,所有的計劃被打亂。
聽說路安檸懷孕了,父母很高興,他們覺得自己有後了,路安檸生的孩子必須姓路,然後就跟男方那邊吵了起來。
兩人還沒結婚,孩子在路安檸這有天然優勢,現在的法律是,如果沒有結婚,路安檸生下來的孩子就獨屬於她一個人的。
結果就因為孩子姓什麼這件事,男方家不幹了。
男方家裡是走仕途的,當初路安檸的父母想強強聯合,就在相親對象里安排了一些官家的兒子,換句話說,他們相當封建,比路家這種要女兒生孩子繼承家業的家族還要封建。
婚還沒結呢,因為路安檸懷孕,兩家就吵得不可開交,一度雙方都在公共場合吵起來,不得已,路安檸早期是到易紡槿家養胎。
到了孩子七個月的時候,路安檸沒辦法繼續賴在閨蜜家,就被父母接去了隱秘的別墅生孩子,只要孩子上完戶口,誰管那男的是誰。
結果男方找到了地址,直接追過去,說是跟路安檸商量,後面說著說著吵了起來,還動手,路安檸又是個懷胎七月的孕婦,不小心磕到了桌子邊緣,孩子沒保住。
等易紡槿過去探望,孩子已經沒了,兩家也不用吵了,男方還想挽回,擔心這會影響他今年評級。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都覺得這事不太光彩,但是孩子已經七個月了,有了人形,總不能隨隨便便就丟了它,剛好我聽說烏家最近辦葬禮呢,剛想找烏瑜問問,就看到你在群里說是在你那辦的,那我們這情況,可以辦嗎?」易紡槿緊張地問。
最近天氣熱,孩子存放在醫院的停屍間裡都一陣陣發臭,如果蘇雲這還不同意,他們只能大張旗鼓地去濱城殯儀館了。
蘇雲聽後思索了一會兒:「才七個月是嗎?」
易紡槿不知道蘇云為什麼著重問這個,擔憂地應是:「是的,才七個月,但超過七個月了,孩子也成了人形,就算你給它按照成人的大小辦我們也沒意見的,錢不是問題。」
聽出來易紡槿蠻慌,估計她最近也被這事弄得壓力很大,蘇雲就解釋道:「你別太緊張,我是想說,孩子不同的歲數,在西城殯儀館是不同的安葬方式,這種七個月的孩子,我們一般是要供奉泥身嬰靈的,流程也挺麻煩,你們最好考慮一下。」
「啊?供奉……什麼靈?這是什麼東西啊?」易紡槿沒聽懂,她本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又不愛看靈異類作品,平時還膽小怕鬼,完全沒接觸過相關的內容。
「唔……就是嬰兒的嬰,靈魂的靈,嬰靈就是小孩子死後無法轉世投胎叫的名字,很多人蠻避諱的,覺得小孩子死了不送走不吉利,但我們殯儀館一向是關愛弱勢群體,如果嬰兒枉死,就要供奉嬰靈,你不要急著做決定,先問問路安檸小姐和她的父母,能接受再來看看供奉的情況,這樣我才好給你們安排。」蘇雲溫和解釋。
易紡槿聽到蘇雲的描述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說話都磕磕巴巴:「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我確實得跟檸檸說一聲,這樣,我、我問好了再跟你聯繫可以嗎?」
蘇雲沒什麼意見,很多人其實聽到這個安排就不來了:「可以的,除了晚上九點到早上六點之間殯儀館不營業,其他時間我都在。」
隨後那邊拘謹地掛了電話,聽得出來,易紡槿確實害怕這個,但嬰靈枉死也很可憐,該有的儀式不能少。
嬰靈處理得早將來還能消散怨氣重新投胎,要是一直拖著,遲早成惡靈,怕是只能成道士劍下亡魂,好好的一生沒了,怎麼想都很可憐。
即將初一,蘇雲被這通電話提醒了,又該去祭拜皇天后土、十殿閻羅、供奉牌位和嬰靈,他們這殯儀館,什麼單子都接,活人的、死人的、妖怪的……每到初一十五就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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