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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燒飯師傅有點不解,不過他一向尊重館長的決定,就起身繼續去問對方有沒有獵狼,他們想買牙齒跟皮毛。
那四個村里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搖頭,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句子非常長,就連燒飯師傅都讓他們重複了兩遍才聽懂。
「他們說,沒有打過,因為狼很兇,而且打了一隻,容易被狼群集體報復,村子裡有不少小孩兒,如果被狼報復的話,它們會來偷小孩兒回去吃。」燒飯師傅將一長串句子提煉出中間的核心來。
聽完後蘇雲輕輕嘆了口氣:「打發他們吧,是騙人的,想騙我們回村里,估計看我們長得好,也穿得不錯,就打歪主意,最好男的死林子裡,女的抓回去關起來,一本萬利的生意。」
眾人頓時臉色一黑,忍不住去看那四個村里人,中年人能聽懂普通人,已經緊張起來了,他估計也沒想到做主的人居然是個女人,並且很警惕。
隨後中年男人衝著蘇雲叫罵:「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你這樣的,在我們村,是要被打斷腿的!」
蘇雲瞥他一眼,甚至都沒說話,對著燒飯師傅擺擺手,燒飯師傅就站起來,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還有燒火師傅,也走到四個人面前。
以兩位師傅的身高,可以完全把他們嚇得不敢高聲說話,之前態度那麼好,也是砍在這兩位的份上,剛才就連叫囂,也只敢對著看起來「弱小無能」的蘇雲,因為她是女人。
四個人被兩位師傅恐嚇得跑掉了,或許是回去搖人,或許真的不敢再來,至少這一刻,林子裡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等人走遠,完全聽不見聲音後,燒飯師傅才問蘇云:「對了館長,剛才你怎麼讓我去跟他們說?那個中年人其實會普通話的,只是說出來有口音。」
他確實能用方言交流,可到底隔了一層,翻譯或許並不如直接交流直觀。
蘇雲譏諷地笑笑:「這樣的村子,眼裡的女人比那些養在家裡的雞鴨都不如,所以我開口的話,他們甚至不會應的,我不想跟他們扯這種皮,直接換個他們自己都害怕的男人過去,問什麼都會乖乖說,因為他們會覺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家人。」
男人作為社會權力的既得利益者,他們會為了彼此齷齪的心思和家庭社會偏愛,而共同仇視女性,哪怕因此被別的男性坑騙了,也不會改。
說來悲哀,道教里的歧視很少,就連稱呼都是固定的,不會弄出男女的區別來,流傳很廣的道姑一類的稱呼,其實是蔑稱,道教中無論男女,稱呼一致。
唯有師兄師弟這樣的稱呼難處理,因為古時候女性地位低下,沒有單獨創字,所以就連坤道,也一併稱呼師兄師弟,而沒有師姐師妹的稱呼。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加上後來坤道也有自己的門派,稱呼就逐漸向普通人家靠近,但一般男女性共學的道觀跟道教學院裡,依舊選擇稱呼一致。
因為一視同仁,道教里反而對男女性的態度沒什麼區別,余酩跟趙塗胡那樣的,屬於普信男進入道門了,教不會的,將來修為也不會有什麼大的進展。
車緒鳴也有坤道同門,哪怕是知道門派外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也感到不忿和疲憊:「有時候真恨不得給他們下斷子絕孫咒,這麼不需要女人,有本事別生啊。」
靜靈門的弟子但凡求道侶,都是真心把繁衍拋去腦後的,哪怕將來修為見底,從此長眠,依舊不改,不然怎麼叫道侶?而不是婚姻中的伴侶呢?
蘇雲揉了揉額角:「老天爺心中有數,他們當中,都是沒後代緣的,曾經做的決定,最後都會狠狠砸到自己身上。」
「也是,我看他們的面相啊,不僅沒有後代緣,連老婆緣都沒有,活該沒人愛,」車緒鳴狠狠罵了兩句,去牽幽蘭的手,隨後問,「不過,蘇館長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在說謊啊?」
「很簡答啊,有狼的地方,是一定會打狼的,或者撿狼崽,這就像,湖南會打野豬做野豬醬、兩廣會打蛇泡蛇酒,有狼一年出現一次的地方,會打狼牙給孩子戴,驅邪保平安,沒有狼的地區呢,用黑狗牙替代。」蘇雲按照自己知道的地區常識來舉例。
幽蘭從車緒鳴旁邊探頭:「蘇館長,為什麼你舉例的都是吃的?可是狼牙不能吃誒。」
蘇雲沉默一會兒:「……因為狼身上好像沒什麼好吃的地方,所以沒關注。」
第五十三章
好好的對比被蘇雲說得像是因為狼不好吃所以被打就只是要取狼牙一樣, 不過蘇雲說得有幾分道理,大家就都接受了這個回答。
一般來說,當地貧瘠的話, 肯定什麼東西都會被拿來做特產的, 狼也一樣,草原上有草原狼,哪怕是國家保護動物,也有專業的遊民可以飼養, 這邊的村子既然有狼,就不會一次都沒打過。
至少, 在狼來村子裡被發現的時候,總會打一兩隻下來, 平時存著估計是自己家用, 但蘇雲剛才讓燒飯師傅去問能不能購買狼牙跟皮毛, 對方卻說沒有,就不符合他們貧瘠的生活條件。
有錢不賺大傻子, 除非他們想要得更多。
哪怕是騙蘇雲他們進村子呢,他們也敢說有, 看來是真的沒有打過,只能編故事讓他們害怕, 從而進入村子。
現在人被嚇跑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過來,倒是有些麻煩。
出門在外, 他們打扮得並不富貴, 可以說是真正做到了財不露白, 結果因為穿得跟當地人不一樣,還是被人想當肥羊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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