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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柳同意和白向辰打了勾勾之後,白向辰總算不再鬧了,還歡天喜地的抱著江氏,說方才江氏的話說錯了,他媳婦才沒說不要他。
江氏笑著拍拍白向辰的背,隨即看了楊柳一眼,想是也因楊柳能如此耐心的對白向辰有所觸動,方才還沉著的一張臉,這會看著楊柳的時候有了些許的笑容。
再跟楊柳說話的時候語氣柔和不少:「就說菊花這事情吧,柳兒我也知道你是為了菊花好,但咱們畢竟都是尋常人家。自然處理事情的法子也只得按著尋常人去走。」
「你看咱們白鶴村這麼多戶人家,打媳婦的男人大有人在,但咱們卻從未聽說過哪個女人為了這事情主動要合離的。我們白家可不能做第一個。」
楊柳見江氏如此堅持,知道再和她講道理也只是徒然浪費時間。她無奈的看著江氏搖搖頭,道:「嬸子,這事情咱們還是看看二姐咋想的,反正我的意見是贊成二姐合離。」
江氏像是料定菊花不敢開口說要合離,她看著楊柳自信的扯了扯嘴唇,隨即看著菊花問道:「好,菊花,你說說你咋想的?」
菊花聞言。她抬頭看了楊柳一眼,接著又低頭偷摸瞄了江氏一眼,臉上一派為難,對是否要合離的事情也猶豫不決。
雖然菊花沒直接同意說要合離,但一向膽小怕事的菊花既然沒一口拒絕,楊柳覺著其實菊花心裡是動了要合離的心思的,只不過也因為一些世俗的眼光和江氏的強烈反對,逼的她不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罷了。
是以,在趁著菊花沒開口下決定之前,楊柳又給菊花下了劑猛藥:
「二姐。你想想你這麼些年在大亮家過的日子,把這事情好好想清楚,以後你跟著大亮的日子只會比以前更苦更累。你是否能承受一輩子,如果能,那你該咋辦還咋辦,若不行,便索性早些和大亮斷了。」
楊柳的這藥劑猛藥還是有效果的,方才一直沒出聲說話的菊花,在聽了楊柳的這番話後,她猛地抬起頭,輕聲反問了楊柳一句:「真可以斷……了?」
楊柳見狀。知道菊花心中的天枰已經在往合離這邊傾斜了,她看著菊花微微一笑。肯定的點頭:「是,只要你願意。別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你……」
江氏見狀,又想出聲說話,卻被坐在一旁的荷花給出聲截住了:「娘,我覺著柳兒姐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其實二姐自從嫁到二姐夫家去,這麼些年怕是沒過過啥好日子,
「你想想,當初二姐嫁到他們家,第一年她婆婆嫌棄咱二姐沒懷上身子,日日在二姐面前說難聽的話,第二年,二姐生了妮兒,她又嫌棄我姐生不出兒子,天天罵,那大亮也開始對我二姐動手,你當時勸二姐,說婆家都是這樣,等二姐生下兒子就好了。」
「好了,二姐這後來兒子也生了,按理依著我二姐這樣勤快,能幹,人又老實,跟人吵句嘴都不會,這誰若是娶她回去,那男人家裡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
「但大亮何時待我大家好過?我覺著這事情就還是你當初做錯了,要是把二姐嫁娶田牛哥家該多好啊,日子雖是苦些,但兩口子甜甜蜜蜜的,哪還有這麼多事情啊。」
荷花這番話把菊花這些年的心酸總結的非常都到位,也很直接指出菊花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全是江氏的錯。
江氏一直不肯承認自己錯了,但事到如今,事實擺在她面前,她也無話好說,只能默默聽著荷花的埋怨。
但楊柳也知道,這時候再追究以前的誰是誰非,已經晚了,重要的是知錯能改。
想起田牛,楊柳覺著菊花若是合離之後,能和田牛再續前緣,是皆大歡喜的一件事情,難得有情郎,這麼多年還一直單身。
但她也知道,現在說這些,不太守這時候的規矩,萬一被人聽了去,這事情就大發了。
是以,楊柳看著江氏,說了句隱晦不明的話:「我倒是覺著,只要二姐願意,現在後悔也不晚,女人的一生很短暫,如果能能嫁給疼自己,愛自己的人,比那啥榮華富貴,金銀財寶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不知道江氏是否聽懂了楊柳話中所指,但荷花肯定聽懂了。
楊柳的話一說完,她立馬湊近菊花,小聲道:「要不,二姐,你索性聽了柳兒姐的話,和那大亮合離開了,再嫁給田牛哥,田牛哥是打鐵的,若是你嫁給他,以後咱們家的鐵器都不用花錢買了,隨時去拿就可以的。」
荷花這話逗的楊柳和杏花那丫頭當即便呵呵笑起來,白向辰見楊柳他們笑,也跟著傻乎乎笑,楊柳嗔著看了這貨一眼,也不知道這廝能不能聽懂他們大人間的話。
菊花因荷花提到田牛的事情,弄得面紅耳赤,遲遲不敢接話。
在院子裡的幾個女人,此時只有江氏的神情是不悅的,她瞪了荷花一眼,輕聲喝道:「去,去,你一個小姑娘家,知道個啥,為了些鐵器,讓你二姐合離,這話也就你說的出。」
荷花見江氏臉色不好看,笑著吐吐舌頭:「我這不是看你們為這事情愁的厲害,想著跟你們說說笑唄。」
江氏嗔她一眼:「都啥時候了,你這丫頭還有心思說笑。」
完了,江氏沉默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沒再開口說話,只是看著菊花重重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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