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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衛遠馬上說:「就這麼定了」
當天傍晚,下起了大雨,謝衛華他們在大雨下來之前回到小院
這場大雨整整下了三天半才停,小河的水從較窪的地方淹過來,淺淺淹過街道,雨停後馬上退了,蘇葉才知道為什麼這鎮上的房屋地基都建高出地面一尺。
中午聽到消息,通往縣城的石橋淹沒了,現在過不去,早早去縣城的人都折回來了
雨後是采蘑菇的時候,特別是有謝家大量收蘑菇,價格非常好看,鎮上的,村裡的一窩蜂的上山采蘑菇,採回來分撿,晾曬,幹得非常認真
吳大妮說的:「這些婦女侍候蘑菇比照看孩子還精心」
這話真實,蘇葉親眼見到婦女們拿抹布小心翼翼擦蘑菇上面沾的泥土和沙子,幾個月一歲多的孩子坐在旁邊,頭髮亂成鳥窩,臉和小手沾著泥土,也不見她們給孩子清理
蘇葉: 好吧,這是大部份老百姓的真實生活
荒山建設步入有序,謝衛華不再時刻去守著
大雨過後五天,河水退下去大半,河水中的泥沙漸漸沉澱變清,早晚有人去河邊洗衣服了
這天清早,蘇葉夫妻倆又去釣魚,這次夫妻倆挑的地方是小鎮人平常洗擦的下游
婦女姑娘們在上游浣衣,他們在下游釣魚,夫妻倆小聲說話,逗著小五,久不久看回魚杆
突然,聽到尖叫聲,「二妮落水了,快找人救!」
夫妻倆抬頭望去,河中一個人影撲騰撲騰朝他們下游衝來,快到眼前了
蘇葉看一眼,人沒沉下去,她說:「是個沒嫁人的姑娘,你看小五,我去把人拽回來」
謝衛華接過小五,說聲:「小心!」,妻子穿著短靴已跳下水
蘇葉快速游過去,小河就是小河,她很快游到那人旁邊,不給人緊緊扒住她機會,她先把溺水的人一隻胳膊卸了,才一邊手夾著她,另一手划水,順水流游下來,靠岸邊
謝衛華看妻子往下游一些才靠岸,收拾魚杆,快速脫下外衣,抱起小五等著,岸上的婦女看有人下去救人,朝下游跑去
蘇葉把人拉上岸,接回她胳膊,人還清醒著,正在咳出水,有一個婦人跑得快,跑到她們跟前了,蘇葉朝那婦人說:「她沒事,你們送她回去,我回去換衣服」
那婦人連聲和蘇葉說:「謝謝,謝謝」
等蘇葉一走,那婦人扭一下那姑娘的胳膊,低聲狠道:「你找死啊」
那姑娘含淚說一個字:「姑,是石頭滑」
蘇葉快步回到謝衛華身邊,披上他脫出來的外衣,提著木桶,三口快速回到小院
吳大妮雖驚訝大太太全身濕漉漉的回來,馬上說:「奴婢去燒熱水煮薑湯」
洗過頭髮,洗過澡,蘇葉覺得渾身清爽了,喝了薑湯,和謝衛華開玩笑道:「今天不能英雄救美,有沒有失望」
謝衛華握著她的手說:「別人死活不關我事,救人不一定是好事,有時救人能救出一身麻煩」
小時候父親給他講過一件事,和父親在鏢局的一個同伴在放假回家路上,從河裡救起一個未出閣溺水的姑娘,
沒想到她父母不感激不說,還賴上他,說他毀了姑娘的清白,逼他休妻娶那姑娘
父親的同伴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不願休妻另娶,姑娘父母鬧個不停,兩家名聲盡毀,鏢局的活也丟了,最後父親的夥伴心生恨意,為了年幼的孩子,休妻娶了那姑娘,娶回來後也不碰她
父親的原同伴經常喝醉打罵那姑娘,罵得非常難聽,一年後那姑娘投河自盡,姑娘父母來鬧,說女婿逼死他們女兒,鬧著要銀子,父親的原夥伴冷冷道:「她一年前就該死了,她多活了一年賺到了,你們想要銀子,下地府要如何?」
父親當時感慨: 有些好事做不得,他那同伴原本是個心善,熱心腸的人,一次救人硬生生地把一個好人逼成為惡人
蘇葉聽完謝衛華說的事,大開眼界,還有些後怕
晚一點,那姑娘父母提東西上門來道謝,蘇葉出面招待他們,收下謝禮,說些客氣話,便端茶送客
蘇葉下河救人之事很快傳遍小鎮,許多人對她一女的會游水表示驚奇和佩服
福家村的人聽說後一點也不驚訝,知道當時謝衛華也在,許多人暗搓搓地想,謝衛華逃過了一次算計,不怪他們這麼想,他們也經常外跑,遇到各種各樣的算計,許多次差一點點就中計了,搞得他們到哪都非常小心
蘑菇曬乾了,越來越多人來賣蘑菇,提著蘑菇來,拿碎銀喜滋滋地回去,勤快人多的人家,一次拿到十幾兩銀子,少的也有二、三兩,南豐鎮的人比過年還要高興
陸石和王矩每天留在小院收蘑菇,收到十幾袋,五百多斤時,陸石一早拉到縣城,堆放在謝衛院住的小院,下午回到南豐鎮繼續忙活
時間進入八月,來南豐鎮一個月了,蘇葉想念兩個大孩子,收拾東西回家
臨中午,馬車停在門口,謝承熹等娘親下馬車,衝上去抱住娘親的腰,忍不住哭了
蘇葉把小五交給身後的謝衛華,抱起他,說:「寶貝不哭,娘回來了」
謝承熹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淚,說:「娘,我好想你,我長大了,放我下來」
蘇葉把他放下,說:「娘也很想你們,不然到中秋節再回來,不想爹爹嗎」
謝承熹紅著眼睛朝謝衛華喊:「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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