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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傍晚,雪花飄下,西城一座宅子門房聽到由遠而近的熟悉馬蹄聲,看門的兩人馬上起身跑去開大門,門剛開,身穿御林軍服飾的青年翻身而下,馬繩拋向看門人,跨步進院子,直向堂屋
青年跨進堂屋喊:「娘,大哥,大嫂,小侄子侄女呢?」
表面溫和無害的傅啟燁語氣淡淡:「回來了,下雪沒讓他們出門」
傅夫人微笑:「松兒回來了,一會就開飯」
傅啟燁夫人回一聲:「小叔回來了」
青年傅啟松臉上線條硬朗,外露膚色呈麥色,和白面書生的哥哥完全不同,比哥哥還高半個頭
傅啟松在哥哥旁邊坐下,朗聲問:「今晚有什麼好吃的?」
聞言,傅夫人臉色露出真誠笑容:「你師父師母送的年貨中午到了,有你最喜歡的燉熏豬腳」
傅夫人比在福家村顯老了一些,整個人卻平和了許多,回京幾年,她是很懷念福家村的生活,想念福家村的人和事,想念她教過的小姑娘們,這輩子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丫頭把茶放茶桌上,傅啟松拿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熱茶,放下茶杯:「今晚有口福了,有信一起來吧?」
傅啟燁從袖口拿封信給他,傅啟松接過,信封上是師父筆跡,信是師母執筆,裡面說些福家村近況,謝家人都好,問他在御林軍當差可習慣?有沒有受欺負?教他在成人社會要懂適當彎腰,殷切叮囑讓傅啟松心裡暖流划過
娘要強,對他們嚴格,柔軟的話說得少,他明白娘親不易,對師母也喜歡,像另一個娘
看完信,他收好放袖口裡,感慨:「師父他們進深山竟遇到狼群了,真想念福家村的一切,娘,師娘做的肉乾和糖給我多留點」
傅夫人溫和說:「給你三成」
傅啟松高興:「謝謝娘」
傅啟燁臉皮微動:「你比華灝大兩歲,他明年九月成親,你想拖到什麼時候?」
傅啟松笑嘻嘻說:「娘和大哥幫我把關,哪個合適和我說一聲,我偷偷去瞧人家」,他雖是大齡青年,想嫁他的人大把
傅啟燁夫人抽抽嘴,她見婆家第一人就是小叔
傅啟燁腳癢,踢他一腳,他媳婦臉扭一邊,丈夫是表里不一的最佳代表,她對謝家人是感激,也好奇,她見過來京的師父,師叔,師妹,三人性情完全不同,對其它謝家人,尤其師母好奇得緊
又一個熱鬧年過去,春天到來,謝衛華請人看了日子,在二月十二,謝家二房三房的宅子同時動工,謝衛遠難得請了十天假回來和大哥忙活
雖有得力下人,很多事也要主人決定,謝衛華還是很忙,小弟請假回來正好
謝承瀚不想去嶺南,家裡起房子正好有藉口留下來
葉德祥接了謝家的活,沒再接任何活計,手底下幾十號人都拉來
謝衛華把張鐸從南豐叫回來,讓他管理幾十號人飯食
葉國健來監督,蘇葉讓他每天在謝家吃飯,他拒絕
蘇葉對舅舅一家感情較深,對舅舅尤為尊敬,他不願來吃飯,蘇葉便時不時去請蘇世偉來陪他,親手做兩人喜歡吃的菜,讓謝衛華、葉德祥和謝承瀚陪兩人喝點小酒,有時蘇景楓也一起
因此葉國健和蘇世偉小日子過得美滋滋,葉梅酸溜溜的,這天過來串門,抱怨說:「你爹每次從你這喝酒回去,都要炫耀一翻」
蘇葉笑笑:「過兩天你一起過來」
一邊的謝母也說:「親家母也一起來,帶孩子們來,熱鬧熱鬧」
葉梅也就這麼說,平白無故叫她來吃飯她是不會來的,推說:「親家母客氣,孩子們鬧騰,就不來了」
謝母心裡也明白,她也常去女兒家看看,但極少留飯,沒再邀請
人多,材料齊,房子建得快,到五月初房子大體建成,接下來是木工活,木工活計不少,謝衛華計劃一個多月能完成
兩座宅子並排,都是兩進的正院加兩個小院,一座繡樓,後面留有空地,如果兩房再生兒子,兒子大了可以再起小院
謝雯看過兩座宅子,偷偷和謝母嘀咕:「衛辰、衛遠宅地基不小,現在你們住的才一
畝多,兩個弟弟家比大哥大,不好吧」
謝母笑說:「不是這樣,你看房子建離後牆較遠,後牆出來一段,將來要是分家了,要劃入大房」
謝雯想了想後牆出來的地皮,點頭:「這還行,你可不能虧了衛華」,大侄子十二歲起撐起謝家,她和家裡老頭子將衛華當他們兒子一樣,嫂子要是虧了這孩子,她做姑姑的還不樂意,家裡老頭子也不樂意
謝母哭笑不得:「怎麼可能,衛辰和衛遠更不會讓他們大哥吃虧」
謝雯撇嘴:「他們是不會,就怕他們媳婦耳邊風,我那三個兒媳,明里和氣子一團,暗裡爭鬥不停,我和老頭子計劃年底分家」
謝母一聽小姑要分家,不安問:「小姑,你看我們家要分嗎?」,謝母心裡是不願意分家的,可她明白做兒媳婦的沒一個不想分家的,兒媳婦們是敬她,服她?真沒有,她心裡清楚
謝雯回她:「那要看衛華他們三個的意思,按我的意思是分了,省得將來人越多,拉扯的事多,我家現在就是這樣,煩!」
謝母聽了若有所思
謝衛遠有次放假回來,飯後謝母留下兩個兒子,和他們提起分家的事
家裡現在各方面發展成熟,謝衛華覺得可行,各房分清,可以一起管理,收入分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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