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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在確診、吃藥無用後就認命了,整日待在家裡等死,父母看她在家總是不發一言,於是勸她到全國各地旅遊。
剛好她曾經工作不錯,攢了不少錢,加上父母資助,所以已經出來旅行一個多月了,心情確實好了不少,也平靜許多。
來到這座城市見了大學同學,兩人閒聊時說起了白氏醫館,大學同學剛好來針灸了近視眼,所以極力推薦她也過來看看。
同學的話就像一顆種子,落入她心尖,也讓她絕望的心底生出一絲期待,所以今天來了這兒,「白醫生,我這病最初手疼發冷其實是出現了雷諾想像,當時沒有引起重視,後來也晚了。」
「我去過很多醫院,醫生都說沒有特效藥,運氣好過幾年可能自己會恢復,運氣不好就和泥土為伍了。」
雖然她的語氣平靜,但白蘇還是能從平靜的語氣下感受到她是絕望無助的,「別悲觀,會有法子的。」
汪洋點點頭:「今天是我來第一次嘗試中醫。」
「您應該沒見過這種的病症吧?」
「第一次見,但是聽說過。」白蘇朝女孩溫和的笑了笑,語氣也不由放輕一些,免得嚇到她:「你這個病和中醫里有一個叫皮痹的病很相似。」
汪洋怔了怔,「中醫里有?」
「我以為是醫院研究發現的新病。」
白蘇點頭,「別小瞧我們老祖宗的智慧。」
「素問里說:肌痹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脾;皮痹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肺。」①
「小師姐,我知道這個。」何信背這一部分背了許久。
「師父,我也知道。」程冬冬又補充一句,「其他書里有寫,皮痹者,即寒痹也。邪在皮毛,癮疹風瘡,搔之不痛,初起皮中如蟲行狀。」②
汪洋聽著幾人背得有模有樣,一聽就很懂的樣子,「那我這病可以治?」
「我先給你看看。」白蘇說話的同時,給汪洋摸著脈象,脈象浮而細軟,是細濡脈,多是脾腎陽虛導致的。
而且觸碰汪洋的皮膚時,白蘇覺得觸感有一點硬,而且摸著有些涼,而且在脈象上有感覺出黏嗒嗒的感覺,就像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一般,說明濕太盛了。
白蘇讓何信兩個把脈感受一下,「一般痹都是風、寒、濕引起的肢體疼痛或麻木的病。以冬遇此者為骨痹,以春遇此者為筋痹;以夏遇此者為脈痹;以秋遇此者為皮痹。」①
程冬冬幾個聽得認真,「還有個肌痹。」
「對。」白蘇告訴幾人,「一般我們說寒從腳底起,濕氣也是從下半身或是下焦開始的,如果這時沒有調理好,等到冬天會進入腎臟,腎主骨,所以叫骨痹。」
「這時候還沒治好,濕氣會順著往上走,再感風邪就進入肝臟,隨後出現了筋痹,之後是脾,再到心臟,再到肺腑。」
「一開始情況不嚴重,可能只是手腳麻木,身體內部略有點不適,等到進入主皮毛的肺,風寒濕聚集過多就體現在了皮膚上。」白蘇說完看向耳幾人,「你們覺得她會有什麼病因。」
程冬冬想著風濕寒肯定傷了脾腎的,「多半有脾腎陽虛。」
何信點點頭,「風寒濕邪乘虛郁留,經絡氣血痹阻,還有營衛失調。」
白蘇頷首,確實如此,因此要補益脾腎、溫陽散寒、調合營衛,她轉頭看著已經戴好口罩的汪洋:「你生病之前是不是老愛生病?而且工作受寒比較多?」
汪洋連連點頭,她的工作是做潛水教練的,不管什麼季節,只要有客人就會陪著下水,因此身體濕寒是比較重。
二十出頭時身體還很抗造,但三十歲時就不太行了,一受涼就生病,在她得硬皮病之前的一年,基本一整年都處於受寒怕冷的狀態。
「很正常,體內濕邪太重了,風邪一來就容易生病的。」白蘇仔細辯證後,決定給汪洋針灸,腎俞、大椎、命門、關元、神闕、足三里等都要扎。
汪洋是第一次接觸中醫,也是第一次針灸,沒有對比,也說不上是好是好,只有針灸完後覺得身體的疲憊和寒意好像少了一點點。
白蘇又給她開了藥方,以鹿角膠、淫羊藿、巴戟天、透骨草、鱉甲、地龍等藥材為主,都是溫脾補腎陽、散寒通絡去濕寒的藥,「有時間就過來針灸,明後日得休息,如果想來可以大後日過來。」
從中秋到現在,已經二十多餘日了,假期里每天都很忙,何信幾個都累了,所以白蘇打算留兩日讓他們回家歇歇。
「謝謝。」汪洋接過藥,起身去付錢抓藥了。
等她抓完藥離開,陸問低聲感慨,「很漂亮的一個女生,希望她能好起來。」
「我覺得師父肯定有把握。」程冬冬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病症,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陸問的胳膊,「你在醫院會常見到嗎?」
陸問搖頭,他平時有空會去教授工作的醫院幫忙,並沒有見過這種病,不過也可能是人家都去風濕免疫科和皮膚科了,「這種屬於罕見病。,應該還是少見的。」
程冬冬想想也是,像汪洋這種一直有寒濕進入體內排不出去的還是很少見。
白蘇也這麼想,但下午又遇到一個類似的皮膚萎縮病例、
來的病人是一個男生,也三十來歲左右,他倒不是硬皮病,而是半側顏面萎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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