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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冬對此很氣餒,午飯時還在琢磨自己把錯的那幾個脈象,「師父,我都練好久了,為什麼還是摸不精準?你是不是練了很久很久?」
白蘇喝了口青菜豆腐湯,頭也不抬的說道:「也沒有吧,反正一摸就看出來了。」
「師父你好凡爾賽。」程冬冬委屈巴巴的放下碗筷,「人比人氣死人,這飯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何信看著他碗邊的一堆魚骨頭,「你都吃兩碗飯了,當然吃不下去了。」
程冬冬嘿嘿一笑,「你不要戳穿我嘛。」
陸問刨乾淨最後一口米飯,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不吃飽下午怎麼幹活?對吧冬冬?」
「對!」程冬冬笑著嗯了一聲,然後雙手托腮,笑嘻嘻地望著白蘇:「師父,你有沒有把脈啥秘訣?」
「多練多看就知道了。」白蘇這話沒作假,在藥王谷時,經常和師兄一起下山義診,見各種各樣的病症和脈象,「你要是想儘快有底,就去門口幫外面等著的人把脈開方,等會兒我再去核對。」
「誒!」程冬冬立即往外跑,毫無加班怨言。
何信也想去試試,但自己號脈還一般般,「小師姐,我……」
白蘇看何信最近脈經理解得挺好,於是點點頭:「去吧,但是千萬說清楚你們只是練手,不要讓他們拿走你們的藥方。」
陸問也躍躍欲試,「師父,那我呢?」
「你去洗碗。」白蘇打發走這個連門都沒入的人,轉身回屋休息了半小時。
半小時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白蘇穿好鞋準備去大堂里忙,剛走出門就聽到屋後傳來檀越的聲音。
白蘇腳尖一轉,去後門外面看了看,發現護工推著檀越出來透氣,「這麼早就午睡起來了?」
她話落才看到檀越的眼睛,眼睛有些紅,「怎麼了?得紅眼病了?」
「沒有,沒睡好。」檀越眼神有些躲閃,他本想今天不出現在她跟前,沒想到還是被撞見了。
「又沒睡好?」白蘇上前幫檀越把了把脈,心火亢盛,「昨晚一夜沒睡?」
「上午睡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穩,檀越偏過頭,仔細打量著白蘇眉目如畫的臉,清潤眸子微亮,唇瓣緋紅,除了衣服,一切都和夢中的一樣,夢裡他們很熟絡,好像認識她很久很久了。
白蘇見他盯著自己發呆,抬手撫了撫臉,「我臉上有什麼?」
「沒有。」檀越回神,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白蘇輕輕嘆氣,覺得檀越也是一個疑難雜症,「我給你扎幾針吧,等下再好好睡一會兒。」
檀越頷首應好。
白蘇取了普通鋼針幫檀越針灸,針灸幾分鐘後他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拉上窗簾的房間裡,暖橘色燈光亮著,影影綽綽的勾勒出他清雋無暇的臉頰,鼻樑挺拔,輪廓清晰,緊閉的眼瞼下落下一層頎長剪影。
睫毛好長。
和當初瞧著師兄的一樣,又長又翹,好看極了。
讓她有點移不開眼。
但檀越是檀越,師兄是師兄。
白蘇心底很清楚的,她無聲的嘆了口氣,別開眼後輕輕為他取了針,然後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白醫生,檀先生一直針灸,但頭疼夢魘的情況卻不見好轉。」寧遠要不是清楚知道檀越後背、眼黑的情況好轉了,可能會以為白蘇醫術不行,「昨晚針灸還好好的,看了會你給的黃帝內經後,他便又有些頭疼了。」
白蘇怔了怔,「……他不愛學習?」
寧遠:「……」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啥?
能走到高位的人怎麼可能學習不行?
白蘇笑了笑,她也就是隨口一說,「我回去想想,看看是否遺漏了什麼。」
寧遠感激道謝:「辛苦白醫生。」
「沒事。」白蘇轉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回想著檀越頭疼揉穴時的症狀,恍惚覺得好像每次在醫館這邊看他揉眉心都和藥材有關?
可藥材沒毒啊,難道他和藥材八字不合?莫不是喝的藥和他家裡的植物相生相剋了?白蘇想了許多,可都沒有找到頭緒。
進屋來叫白蘇的何信看到她緊蹙眉頭,有些擔憂地詢問道:「小師姐?你怎麼了?」
白蘇將檀越的事情暫時放下:「沒事,到時間了嗎?」
何信點頭,「外面好多人等著了。」
「去開門吧。」白蘇去泡了一杯水,然後走去醫館裡開始幫大家針灸和看診。
基本上所有看診的人手裡都拿了一張藥方箋,上面寫得五花八門,還有反覆劃掉修修改改的痕跡。
「白醫生,你這兒的學徒真勤奮,中午不休息也要出來練一練。」為首的病人坐下後夸道。
白蘇看了眼搬了小馬扎坐在旁邊的程冬冬,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像只小狗似的,「想做好大夫,就得勤奮一點才行。」
「這倒也是。」病人笑著藥方箋遞給白蘇,「你看看,他把得對不對?」
白蘇接過看了眼,上面寫著顏面神經痙攣,非面癱,建議針灸三泉穴。
程冬冬笑呵呵地問白蘇:「師父你快幫病人大姐瞧瞧,看我寫得對不。」
白蘇嗯了一聲,擦了擦手後幫病人把脈,「有什麼症狀?」
病人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是吹風了還是怎麼的,臉上有點抽筋,眼睛也跳得厲害,去小鎮醫院說是顏面神經痙攣,裡面的小醫生讓我來找你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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