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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冬看著醫師證上白蘇還帶著學生氣的齊耳短髮,眼睛瞪得老大:「師父,你好牛啊,二十歲就考到了這個證書,好多幾十歲的老中醫都沒有這個證兒。」
「有沒有可能就是這個證兒攔住了那些代代傳承的老中醫?」白蘇將盒子扣上,抱著往後院走去。
程冬冬說道:「其實還是很好考的。」
白蘇輕笑了一聲:「嗯,是挺好考的,考什麼降糖藥可以促進抗利尿素分泌,考什麼用藥安全不符合西醫標準。」
程冬冬:「……」
學西醫的陸問:「……」
何信小聲說道:「我聽師爺說,他記憶力不好,考了好多次才考過。」
程冬冬嘆氣:「但也沒辦法,必須符合法律法規。」
何信知道的,沒有就不能開醫館給人開藥,就像他外婆村里曾經有個老中醫,醫術很好,但因為這個規定被抓去坐牢了。
陸問瞄了眼書房的方向,小聲問何信,「我看下面還有一張醫師證,那是誰的?」
何信說道:「師父的。」
程冬冬豎起耳朵,「師父的爸爸?」
何信點點頭,「你們別問了,提起這些小師姐會難過的。」
兩人立即捂上嘴,小心看了眼書房的位置,應該沒聽見吧。
書房裡的白蘇看著盒子裡的醫師資格證,父親的證上有很多磨損,那是爺爺總捧著這證件撫摸過的痕跡。
白蘇看著證件招聘上父親年輕英俊帥氣的臉龐,看看爺爺和藹的臉,也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冰冷的照片,心底思緒萬千,很多話想和最疼愛自己的兩人說,可良久後最終只說了一句:「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將醫館開下去的。」
白蘇小心將盒子關上,重新放回保險柜里,餘光看了看旁邊放著的幾本醫書,都是不齊全的,有頭無尾。
她嘆了口氣,關好柜子往外走,走出去時就看到腫皮泡眼的陸問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幹什麼?」
程冬冬眨著圓潤的眼睛,關切地說道:「師父你一直待裡面,我們擔心你。」
「我沒事。」白蘇反手關好門,「只是整理了下東西。」
「哦哦哦。」程冬冬懂事地沒有追問下去,「師父,你餓了嗎?想吃什麼?」
白蘇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下午一點多了,「都這麼晚了了?何信你去外面飯館喊一些吃的,叫點好的。」
「師父,還是吃餛飩吧,我臉疼。」捂著臉的陸問這會兒嘴巴疼,也吃不下其他硬邦邦的東西。
「也行。」白蘇讓何信去叫吃的,她則再幫陸問調一個能上臉的消腫止疼膏,「你應該躲開的,臉上也不會這麼嚴重。」
「是啊,你一直站在最前面,拳頭幾乎都打在你身上了,我們站在後面還稍微好一點。」程冬冬看著陸問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心底怪難受的,雖然相處不多,但同是學徒,關係自然不一樣。
「我個頭高,擋在前面他們都沖不過來。」陸問身高有一米八,擋在前面白蘇就不會被衝撞到。
白蘇看著以前還質疑她的小伙兒,如今卻會奮不顧身的維護她了,她笑著給他上藥:「以後別這樣了,保護自己最要緊。」
「那時候也沒想那麼多。」自從了解中醫、接觸中醫、在醫館幫忙後,陸問也已經潛移默化的成為了醫館一份子,自己人被欺負,他怎麼可能不衝上去?
白蘇說道:「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陸問點點頭,他抬眼問白蘇:「師父,你後悔救她嗎?」
聽到這話,白蘇塗抹藥膏的手頓了下,如實說道:「有點。」
「但救人時誰能知道她會這樣呢,那時候想的也只是努力救人,無愧於心。」
陸問點點頭,隨即沉默了起來。
他其實也有點後悔,要是不救,可能就不會給師父惹來這麼大麻煩。
白蘇看他神情有點不對勁,於是開解了兩句:「你別鑽牛角,只需要記住學醫是為了什麼就好,若是丟失本心,學醫又有什麼意義?」
離得很近,說話間呼吸都落在了臉上,熱乎乎的,也有些癢酥酥的,陸問仰頭,透過微腫的眼皮望著幫自己上藥的師父,師父真好看。
白蘇看他眼睛直直的,「眼睛也被打了?」
「沒有。」陸問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師父,這膏藥裡面有什麼,冰冰涼涼的。」
「半枝蓮、香加皮這些。」白蘇給他塗抹均勻,又讓程冬冬幫他包上,「睡一晚就消腫了。」
程冬冬見陸問滿臉都是膏藥,只能給他全臉包起來,「這下像個木乃伊似的。」
陸問自拍了一張,確實很像,「我明晚去學校不會被抓去實驗室被研究吧?」
「說不準。」白蘇將何信提回來的餛飩遞給陸問,將上面加了煎蛋的一碗遞給他,「今天你最慘,給你加了個煎蛋。」
「你們都沒有嗎?」陸問看了看其他人面前的碗,都只有餛飩,「這多不好意思啊。」
「你都快毀容了,不用不好意思。」程冬冬還給陸問分了兩個肉餡飽滿的餛飩,「你還流了那麼多鼻血,多吃點,好好補補。」
「謝謝啊。」陸問張大嘴巴吃了個餛飩,嘴角拉扯得疼,疼得嘶了一聲。
「小口慢慢吃。」白蘇溫聲提醒。
陸問嗯了一聲,慢慢吃著,但還是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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