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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越很好,好得也讓人忍不住心動。
但在面對他那張和師兄一模一樣的臉時,她心情又很複雜,她時不時會想起師兄,會想起自己對師兄不一樣的感情,所以在面對檀越的好時,便會生起一抹心虛。
對師兄的心虛,對檀越的抱歉,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所以總因下意識的想躲開。
因為她下意識的迴避,沒想到錯過了這麼多,「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檀越抬手,像以前在藥王谷一般,輕輕揉了下她烏黑髮頂,「現在剛剛好。」
白蘇心底十分懊悔,自己在他頭疼時多問問,在他醒來後多等等,興許早就認出他是師兄了,不過現在也剛好合適,她仰頭看向檀越,「那你現在師兄,還是檀越?」
「是檀越也是檀青。」檀越是檀青的轉世,轉世後的檀越是不記得藥王谷的事情的,後來車禍撞到頭,被白蘇針灸過後作為檀青的記憶才慢慢浮現出來,現在他們是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白蘇輕輕喟嘆了一句:「難怪你們長得一模一樣,這算是遺傳吧?」
檀越想起之前白蘇旁敲側擊的祖輩的事情,笑著嗯了一聲,「算是吧。」
「真好。」白蘇笑眯眯地望著檀越,她以為穿回來後就再也見不到師兄,沒想到師兄早已來到這個世界等她。
「還能見到你真好。」白蘇忍不住再次感慨了一句。
檀越亦是如此,他的小白蘇還好好的活著,真好。
相認後,白蘇在檀越面前更加輕鬆自在了,遞給他一杯溫水,「師兄,我出事後,你們救下那些染瘟疫的人了嗎?」
檀越端水的手晃了下,他輕輕嗯了一聲,「都救下了。」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白蘇稍稍鬆了口氣,回來之後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師父和師兄,還有剛有一點好轉的那些病人。
檀越也不知道師父、師叔、以及其他師兄弟們有沒有救下那些染瘟疫的病人,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白蘇被沖走的那片汪洋江河裡,巨大的水浪將他吞噬。
想到鋪天蓋地的水浪,檀越忽然有些呼吸不暢,閉上眼用力的將心底的窒息感壓下去,然後才重新看向白蘇,大概是臨死前的執念,所以老天才讓他來這裡見她,能見到她平平安安的,真好。
白蘇還沉浸在再見到師兄的喜悅中,並未覺察出檀越在這件事上說了謊,一直笑眯眯的,比前面幾個月都更開心。
開心了一會兒,白蘇又忍不住望向檀越的雙腿,「難怪剛才把脈覺得雙腿好了許多,最近師兄自己在針灸吧?」
檀越沒有否認。
白蘇小心翼翼看向師兄,「那我之前的治療方案沒錯吧?」
如果治療方案錯了,肯定要挨師兄訓的。
她穿越到藥王谷時變小了,成了剛被收養的孤孩,剛去時直接被師父丟給了年歲也不大的師兄照看,她後來所學的醫術大部分都是師兄教的,師兄像哥哥,又像是師父,溫和又嚴厲。
檀越抬手揉揉她的頭,「沒錯,效果不好是因為頭疼的緣故。」
白蘇也瞭然了,是髓海吸走了所有氣,導致沒辦法榮養身上其他經脈。
「那我把銀針都給你,你自己回去針?」白蘇將銀針和金針都遞給檀越,她的醫術比師兄差一些,他自己針灸的效果會更好。
檀越看了眼腳底的的方向:「督脈、腳底穴位我針灸不到。」
「噢噢,那還是我幫你針灸吧。」白蘇關好門窗,打開暖氣,等屋裡暖和一點後才讓檀越脫掉上衣。
檀越伸手抓住衣擺,正想脫掉時作為古代檀青的保守讓他雙手一頓。
白蘇看他沒動作,「師兄怎麼了?手不方便嗎?我幫你?」
「……沒有。」檀越垂眸笑了笑,然後緩慢地脫掉了衣服,露出了精瘦的後背。
因為車禍,檀越的手臂、腿上又添了傷疤,剛癒合還紅彤彤的,還有縫合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白蘇看得心疼極了,本還泛紅的眸子又紅了一些:「都怪沈家。」
「沈老就那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白蘇咬了咬後槽牙。
因為罪魁禍首是沈老,他們家其他不知情的人都不會受太大影響,唯一因走私會坐牢的沈陵泉又在國外,「真是便宜他們了。」
「他們家打算搬去國外重新開始,不過想重新開始沒那麼容易的。」檀越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白蘇取出銀針幫檀越針灸,「金針不太好,我還是用銀針幫你針灸。」
檀越點頭應好。
「那我扎了。」白蘇小心翼翼的為檀越扎著針,每次扎的尺寸都尤為謹慎,比高考還謹慎。
檀越瞧她神經緊繃著,「不用這麼緊張。」
白蘇也不想的,可一想到這是師兄,就感覺正在被考校,而且她不想讓師兄失望,「那你閉上眼睛。」
檀越輕笑了一聲,然後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忍著行針的痛意說道:「我讓寧遠再去查了七十年前的事情,看看有沒有年歲大一些的知情人。」
白蘇怔了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查查如今比較活躍的醫館,能將證據送到我們跟前的人,本事肯定不小的。」
檀越頷首:「不外乎就那幾個。」
「藏得很好,想要抓到馬腳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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