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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白蘇又看了兩眼檀越的臉, 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真的太像了。
檀越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我臉上有什麼?」
「沒什麼。」白蘇心情低落地轉開視線, 低頭拿起勺子往桂花糕上澆了一些蜜桂花上去,均勻塗抹後吃了一口, 松鬆軟軟的,還帶著獨特香甜,甜味剛好壓下心底的一抹難受。
「這個桂花糕再配上一杯桂花梨水就更合適了。」白蘇轉移著話題,隨即起身去端出門前煮上的梨水,然後取了兩個杯子過來倒了兩杯果梨水,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檀越:「喝點梨水,滋陰養肺。」
檀越端起杯子,裡面飄著小小桂花和切成細絲兒的梨子,聞著清香淡雅,喝著也不錯:「不錯。」
「喜歡就好。」白蘇喝了口水,梨子是後來摘的,微微有點酸,「春夏養陽,秋冬養陰,秋天養生先養肺,這兩者都有止咳潤肺功效,要多一些。」
檀越又喝了一口,「有一點酸。」
「《髒氣法時論》里說:肺收斂,急食酸以收之,辛瀉之,秋天宜收斂,多吃點酸的才對。」白蘇笑著給檀越科普了一下,「不過你牙還好吧?別喝太多以免牙酸吃不下飯。」
檀越覺得白蘇只是為梨子酸找了個藉口,揚唇笑了笑,「還好。」
白蘇笑了笑,喝著梨水繼續吃桂花糕,檀越也繼續吃著,平時不愛吃糕點的他竟然也吃完了整整一塊。
白蘇揚起嘴角,輕聲對檀越說道:「反正你都過來了,要不這會兒我就幫你針灸吧。」
檀越頷首應好。
白蘇去洗手取針,「今天后背覺得如何?」
「尾椎處有一點脹。」檀越慢慢的脫著衣服,露出流利的腰線。
白蘇回頭,視線落在他白皙瘦削的後腰上,有些瘦了,她伸手輕輕按了按窄腰處,「這樣疼嗎?」
剛洗過冷水的指尖有些涼,落在腰背處時,激起一絲酥麻,檀越身體微微有些緊繃,壓了壓聲音:「不疼。」
「只是脹嗎?」白蘇又按了按。
檀越忍著心尖上的怪異,又回了一句:「還有點麻。」
「再針灸兩天知覺更明顯,大概會疼。」白蘇拿著銀針走到檀越身後,開始幫他針灸,「我扎了。」
針灸時的疼痛感再次襲來,檀越心底的旖旎消散,臉上又有些發白,「這兩天肩膀以上針灸都不太疼了。」
「因為上面經脈通了,通則不痛嘛。」白蘇繼續幫他針灸後背,「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檀越相信白蘇,「再等幾個月,我是不是就有希望站起來了。」
「有。」白蘇覺得銀針的效果還是比金針差了一些,可她拜託老黎打聽的老手藝人還是沒有消息,「要是有金針就好了。」
檀越之前聽她說過,「我有讓寧遠去找,找到告訴你。」
「好啊。」白蘇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她繼續幫檀越針灸著雙腿,全都針灸一遍後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守著,「要喝水嗎?」
「不用。」檀越的雙手都插著銀針,沒辦法動。
「你想喝的時候和我說。」白蘇自己端著梨水,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夕陽,夕陽傾瀉灑進屋裡,光影斑駁,襯托出老房子的幾分厚重感。
此時院子隔壁、前面都傳來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玩遊戲的,跳繩的,捉迷藏的,聽著特熱鬧,白蘇不由感慨一句:「好熱鬧。」
檀越也聽見了,「是很熱鬧。」
白蘇有些羨慕他們的無憂無慮:「小孩子就是好玩。」
檀越問白蘇:「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我小時候?」白蘇怔了下,沒想到他會提及自己小時候,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家裡巷子裡沒有同齡小孩,要麼比自己大,要麼比自己小很多,大部分時間她都自己一個人玩,「我小時候很無趣的,基本上都是跟在爺爺身邊背藥材、背醫書。」
檀越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幼時:「我小時候也挺無趣的。」
「怎麼會?」白蘇詫異地看向檀越,她覺得檀越這種出身的人應該什麼都玩過才對。
「是真的。」檀越解釋,「很小就學各種東西,也沒怎麼玩過。」
白蘇忽然生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那看來咱們倆的童年都挺無趣的。」
檀越輕輕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傳來嬉笑聲的方向,語氣有點羨慕:「小鎮裡總是這麼熱鬧嗎?」
白蘇點頭,「人多就熱鬧。」
「不過我們家人少,一直都挺冷清的。」
檀越聲音淡淡的:「我家也是。」
「除了年底,其他時間都很難聚一起的。」
檀越出車禍後,父親也只是匆匆來看了一眼又去忙工作了。
白蘇想著檀越治病這麼久,身邊一直只跟著助理,沒有親人陪同,就連中秋節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家裡是個什麼糟心情況,心底忍不住同情起來。
檀越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針,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事,都習慣了。」
越是這樣,越覺得可憐,白蘇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要不我們晚上一起過中秋吧。」
檀越怔忪抬眼,恰好對上了白蘇同情的目光,知道她是誤會了。
其實白蘇說完後就有點後悔了,太沒邊界感了,想想還是算了吧,「你應該也不方便,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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