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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將八月果全部裝進袋子時,陸問穿著拖鞋,一隻手拿冰棍,一隻手隨意插在花短褲的褲兜里,大搖大擺的從後方的巷道里走出來。
剛走出巷口,他就看到了站在三輪車前的白蘇,清冷古典的氣質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看到白蘇的剎那,陸問又想起前幾天在醫館道歉和喊爸爸的前因後果,下意識地不想面對她。
真是倒霉,怎麼就碰見她了?陸問立即後退回巷道,躲到牆壁後面,想等白蘇離開後再走。
白蘇聽到身後有混亂的腳步聲,回頭望去發現去前面有個背影慌張跑進了巷道,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後拎著滿滿一大袋的八月瓜朝火鍋店走。
經過巷道時,白蘇朝裡面看去,恰好看到陸問靠在牆壁站著,手裡拿著冰棍慢慢吃著。
「!!!」她怎麼過來了?陸問驚得手裡的冰棍啪嗒掉地下了。
她有那麼嚇人?
白蘇無語地看著驚慌失措想找個洞躲起來的陸問。
陸問腦中不斷閃過之前的質疑畫面,每一次質疑都是一個耳光,最後都無情的扇回了他臉上,因此他下意識地想避開。
白蘇看陸問很不想碰見自己的樣子,嘴角上翹,故意問一句:「你媽媽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陸問硬著頭皮點頭:「出來了。」
前兩天母親的活檢報告就拿到了,報告確認為原位癌,醫生說他媽媽運氣好,幸好體檢及時,稍微晚一兩個月都得動手術切直腸。
但陸問知道都是眼前這個人的功勞,不自在地說了一聲:「謝謝。」
「之前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之前遇見一些半吊子中醫,他因此先入為主覺得白蘇也那樣,但母親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白蘇也是真的有本事在身上的。
白蘇看著渾身不自在卻又老實很多的陸問,眉梢微挑了下,「你之前道過歉了。」
陸問不自在地摳腳,除了這樣他抵消之前一些行為帶來的影響了。
「小師姐?」火鍋店裡的何信看白蘇和陸問站在外面,擔心陸問又逼逼叨叨難聽的話,立即沖了出來,極其防備地瞪著何信:「你又要質疑我們嗎?」
陸問立即否認:「沒有。」
「沒有?」何信不信,他不就是愛質疑抬槓嗎?
「真沒有,你不要看到我就覺得我在質疑。」陸問以前質疑是因為很多半吊子中醫為了賺錢誇大其詞、拖延救治時機,他以為白蘇也是這樣的,畢竟誰相信光靠止疼貼就能治好風濕、腰椎盤突出的?
可偏偏事實就是人家貼了就不疼了,陸問還是想不明白其中邏輯,但不可否認的是白蘇確實有幾把刷子。
「難道不是。」何信扭頭看向白蘇,「小師姐?」
「沒有。」白蘇笑了笑,將手裡的一大袋八月瓜遞給何信,「走吧,火鍋應該上桌了。」
何信瞪了眼陸問,立即拎著八月瓜,跟了上去,「小師姐,你買這麼多八月瓜做什麼?咱們倆吃不完。」
白蘇同他科普:「這個瓜有疏肝理氣、清熱利水的作用,雖然比不上根莖,但效果還是不錯,待會兒拿回曬乾做藥用。」
何信哦哦哦幾聲,「那我回去就切出來曬上。」
白蘇頷首:「回頭要是還有可以再買一些曬上,這個便宜,回頭替換著用可以幫病人節省一些錢。」
何信嗯了聲:「我們家山上好像有,下次回家我多挖一些過來。」
孤零零站在原地的陸問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對中醫偏見太大了?
白蘇和何信回到火鍋店,鍋里的湯料已經煮開,熱氣里裹挾著辛香麻辣,聞著食慾大動。
穿去藥王谷後就再也沒吃過正宗火鍋的白蘇立即拿起筷子,夾著現切的新鮮牛肉燙了起來,真香。
吃飽喝足後,月已上枝頭。
盈盈月光灑落在安靜的巷道里,勾勒出一排排古樸陳舊的青磚瓦房。
白蘇走在寧靜的街頭,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望著蜿蜒的青石路,不由想起多年前少不知事的自己,扎著兩個麻花辮跟著爺爺身邊,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的走著。
她偏過頭看著右側空空如也的位置,很懷念爺爺。
要是早一個月穿回來就好了。
唉。
走在前面的何信看白蘇一直沒跟上去,停下來朝她揮手:「小師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白蘇收回視線,「搬累了?」
「不累,這個又不重。」何信重新抱起八月瓜,轉身朝前面不遠的醫館跑去,「小師姐你快點啊。」
「好。」白蘇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悶熱的風迎面吹在臉上,吹散了眉間的情緒。
回到醫館,兩人將八月瓜分揀一下,沒裂開的清洗乾淨切片放在簸箕上晾起來,熟透開裂的放著明天做菜。
現在晚上也很熱,第二天早上起來,切片的八月瓜片已經脫水大半,白蘇翻了翻,又曝曬了兩天。
兩天後,也就是進末伏這天,白蘇喝上了八月瓜片泡的茶,茶色紅濃,香氣柔和細膩,喝起來還透著淡淡的果甜香。
白蘇給何信倒了一杯,「你也喝點。」
何信湊近聞了聞,「有點香。」
又嘗了一小口,帶著淡淡香甜,「還挺好喝,就是有一點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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