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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輕哼一聲,何信還沒學很深可以理解,但程冬冬卻看不出來,這就有點讓她懷疑學校老師怎麼教的辯證了:「你們老師沒說過嗎?內經里應該都有的。」
程冬冬也有點不自信了:「應該有吧,可能沒有標記我就沒記住。」
白蘇揚眉:「你們不全部背嗎?」
程冬冬搖頭,「我們都是精選學習。」
「精選?」白蘇怔了怔,「那傷寒論呢?千金要方、針灸大成這些呢?」
「有學一些傷寒論,還有方劑學,然後是針灸學。」程冬冬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幾本書,「就是精選,然後翻譯,然後有寫出怎麼實際操作,是比較的學習規範。」
「……」 白蘇越聽越覺得奇怪,這一套一套的話怎麼和陸問說的差不多,「你再和我說說,平時還學什麼課了?」
程冬冬掰著手指數了數,「中醫基礎理論、中醫診斷學、方劑學、針灸學、內科外科學、人體解剖學、藥理學、影像診斷學、西醫內外科、內經選讀、傷寒論選讀等等,我都學得很好,都是A。」
白蘇越聽眉心皺得越緊,他說的好多都是西醫學的東西,正兒八經的中醫巨作倒成了選讀,她又問了中醫基礎理論的內容。
程冬冬看白蘇臉色越來越沉,心底突突直跳,「怎麼了?」
「難怪你說太陽病會說的很淺,原來如此。」雖然教科書上有引經據典,但本質還是按照西醫學習體系來教學的,完全將心包經具化成心臟的外圍組織了。
但在白蘇看來,兩者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她輕輕嘆了口氣,難怪現在中醫式微,也不無道理,
程冬冬看白蘇似很嫌棄自己,有些懵,明明昨天還很滿意自己的啊。
白蘇嘆氣,不想再多問,怕問多了肝氣鬱結,她看向窗外,又有人病人過來:「王婆婆把菜買回來了,你們去準備午飯吧,我給其他病人把脈。」
過來的病人是個中年女性,進來左右看了看,確認只有白蘇一個人後稍稍才敢開口,「小白醫生……」
「怎麼了?」白蘇看她扭扭捏捏的,「哪不舒服?」
「就是外陰老是瘙癢。」中年女人自家在網上買了藥外洗,可是感覺沒啥效果,於是就趁著老公不在家,偷偷來小鎮另一頭找白蘇看病了。
白蘇覺得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怎麼還像做賊似的,她給女人把了把脈,脈弦滑,苔薄黃膩,有明顯濕熱下注的症狀,「你自己沒買藥嗎?」
中年女人:「我買了藥不太見效,我擔心是不是什麼大問題。」
白蘇覺得女人的邏輯有點問題,「擔心大問題應該去醫院。」
「我聽說你厲害。」女人的弟媳婦就在小鎮醫院上班,她怕被知道,說出去不好聽,白蘇這邊沒人認識自己,說出去也沒關係。
「我摸著脈感覺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濕熱下注,和你平時生活習慣有關。」白蘇直接給女人開了龍膽瀉肝湯,另外再開了一個蛇床子,磨成粉回家塗抹能快速消腫止癢,「要少吃辛辣,勤換褲子。」
女人懸著心落回了肚子裡,還好不是搞出什麼傳染性毛病了。
白蘇起身去給他抓藥,抓藥的位置靠著後院入口方向,隱約聽到後院裡傳來對話聲。
程冬冬正幫著何信摘菜,「信兒,白醫生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嫌棄我把脈看病不行?」
何信被這稱呼喊得渾身雞皮疙瘩,「你別這麼喊我。」
「這麼喊親切。」程冬冬圓潤的臉頰上難得的浮出一抹愁意,「她會不會因此趕我走啊?」
何信一邊切菜一邊說:「不會的,我學得很慢小師姐都沒趕我走。」
「那不一樣,你來了好幾年了,我是剛來。」程冬冬耷拉著腦袋,「我媽肯定在七大姑八大姨群里說我跟著白醫生學醫了,可我還沒拜師了,就被趕走了,回去我媽肯定揍我。」
「不會的,我們醫館缺人,小師姐不會趕走你的。」何信頓了頓,「而且小師姐也沒嫌那你學的不好,她可能是覺得你學的中醫不是傳統醫學,這和她想的有點出入。」
程冬冬納悶:「不是傳統的不好嗎?」
何信也不太清楚好與不好,只知道傳統的應該是他學的這樣,純靠把脈、辯證病理,而不是參考西醫數據那一套,「我也不太知道,你得問小師姐。」
「難怪之前我去杏春和堂杏林堂,裡面的老大夫聽我是學校出來的都不想要我。」程冬冬忽然有點擔心,白蘇真的會不要他。
好不容易抱住大佬大腿,程冬冬才不想放開呢,他急忙跑向醫館大堂,結果剛上台階就被絆了一下,一下子跌在地上。
剛好在旁邊抓蛇床子的白蘇嚇了一跳,「走路小心一點。」
程冬冬一把抱住白蘇的腿,誇張地喊著:「您別趕我走啊,以後好好學,以後肯定能學好把脈和辯證的。」
「嗯?」白蘇疑惑看他兩眼,發什麼瘋?「鬆開。」
程冬冬不敢松:「你先答應我吧。」
何信過來將程冬冬的擔憂告訴了她。
白蘇訝異看向他,「這麼怕被趕走?」
程冬冬忙不迭的點頭,「我想跟著您學,你別嫌棄我,別趕我走。」
「我沒說要趕你走。」白蘇無奈的嘆氣,雖然程冬冬學的和她這一套不太相同,但卻是順應時代的中西醫結合,也能更方便的確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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