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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何信爸爸背著東西就準備回家,何信要去車站送他。
他們離開前,白蘇問何信,「還有錢嗎?」
她記得何信的弟弟妹妹快開學了吧。
何信抿著嘴,輕輕點點頭,「之前預支的還剩兩千。」
白蘇問他:「夠不夠?不夠再預支一些去。」
「夠了夠了。」何信不好再多拿錢,債多壓身,家裡弟弟妹妹讀書還有半個月,等稻子收了賣掉應該也夠了。
「缺錢和我說。」白蘇將病人送來的謝禮營養品等東西都拿給何信,讓他拿回家給家裡人吃。
「謝謝小師姐。」何信提著三箱牛奶和兩箱營養粉送爸爸去了車站,並打電話給家裡媽媽,讓弟弟背個背簍去下車點接爸爸。
等何信送完人回來,門口又有人過來看診了,陸問也來幫忙貼膏藥了,他看著忙上忙下的陸問,心底有些不舒服,「小師姐,他怎麼又來了?」
他都回來了,陸問怎麼還來?
「免費幹活的,你也輕鬆一點。」白蘇拍拍何信肩膀,然後繼續給人看病。
何信拿著藥方走到陸問旁邊,有些排斥地盯著陸問,之前還質疑小師姐,還質疑中醫,怎麼好意思來醫館幫忙?
陸問被盯得很不自在,「幹嘛?」
何信抄著手看著陸問貼的膏藥,好像也貼得挺好,心底緩緩湧上一股危機感,小師姐不會讓他取代我吧?
「貼得一點都不好,都往下掉了,還是我來貼。」何信睜著眼睛說瞎話,想要把自己的活兒拿回來。
明明白蘇說他貼得不錯的,陸問信這話才怪了,「我都貼好了。」
「你貼得不行。」何信急了,覺得自己藥童地位岌岌可危。
「行。」陸問自知以前不對,也想多做點事證明自己。
白蘇沒理會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看完一個就繼續看下一個。
新病人是坐輪椅進來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但臉色憔悴,頭髮很長也很凌亂,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多看兩眼後,白蘇覺得不是他不愛打理,而是他沒辦法好好打理自己,小伙子頭和眼各一側偏斜,身體也僵硬著,手指呈屈曲狀態,看起來像有明顯抵抗感。
白蘇感覺他是癱的,「是他要看病嗎?」
「是的醫生。」推著輪椅的中年女人滿臉愁容,眼眶泛紅,聲音里壓抑著哭腔,「我們是從市區過來的,在網上看到說你針灸很厲害,想請你幫我兒子看看。」
「好。」白蘇讓她坐下慢慢說。
「我兒子之前好好的,和朋友出去聚餐喝多了酒,突然腦淤血,雖然幸運的救了回來,但現在變成偏癱了。」中年女人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地捂著臉哭起來,「他還才二十八歲啊,還這麼年輕,就變成這樣了……」
「我兒子那麼好的工作,那麼好的人生,就這麼被毀了,我們家也毀了。」中年女人提到這個家,又想起兒子的女朋友,哭得更大聲了:「我們對她那麼好,結果在我兒子住院時就分手跑了,真是白眼狼。」
白蘇默默地給她遞了一張紙,隨後也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小伙崔非,他也是滿臉的痛苦,想哭想安慰母親,可是嘴巴張了張口水又跟著流了出來。
「兒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啊,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中年女人哭得不能自己。
一起來的一個年輕女人給母親和弟弟擦了擦眼淚,嘴裡不停罵著分手跑路的女朋友,「真沒見過那麼絕情絕義的人,兩年的感情,卻都沒來醫院露面就說分手。」
「……」白蘇沒應附和她說誰對誰錯,不知全貌不作評價。
年輕女人嘰嘰咕咕了許久,發泄後才問白蘇:「這半年來我們到處找中醫,可都沒用。我媽更是為了弟弟的事情愁得頭髮全白了。」
「我們看網上說你挺厲害的,好像可以直接治好風濕腰椎病,掐一下就能讓心臟驟停的人醒過來,你一定也有辦法讓他站起來的,對不對?」
白蘇糾正她:「我是醫生,不是神。」
而且也沒有一下子,還針灸了。
中年女人不信這話,「他們都說你華佗在世,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求你一定救救他,拜託你了,他才二十八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白蘇嘴角抽了抽,誰在造謠啊!
第35章
造謠一張嘴, 闢謠跑斷腿。
任由白蘇怎麼解釋,這對母親都覺得白蘇肯定有法子的。
她無奈嘆氣,她猜人家那麼說也是誇張手法, 但偏偏就這個母親當真了, 還把她當做唯一的希望了。
算了算了, 懶得解釋了。
陷入絕境的人總是偏執的, 越解釋她們越以為是託詞。
「我先把脈看看情況。」白蘇幫崔非把脈, 脈象混亂, 風火上擾, 還有十分明顯的痹阻脈絡症狀,「這情況多久了?」
「半年了。」崔非媽媽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回答, 「這期間我們也做了很多康復治療, 可都沒什麼效果,在網上看到大家誇你的本事後就立即趕過來了。」
白蘇又細細檢查了一下:「只有半邊不利索, 還有半邊是有知覺的,對吧?」
崔非掙扎著抬抬左手。
「左邊能動, 但也不是很利索, 右邊基本都是麻木的, 所以還是只能坐輪椅。」崔非姐姐告訴白蘇,「之前找的中醫針灸過, 他左邊反應明顯, 右邊反應很小, 醫生說可以針灸試試,可是具體多久也沒有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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