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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看病的一個老大爺說道:「那我們多半是了。」
等白蘇把脈過後,確定幾人都是腎陰虧虛類的糖尿病,因此直接用知柏地黃湯來加減。
她連續開出了七八張糖尿病的方子,又有新的病人走進來,是住在巷口的鄰居小七,她進來後不停的拿紙擦鼻涕。
白蘇將桌上的紙巾遞給進來的小七:「感冒了?」
「不是,我鼻竇炎。」小七小七吸了吸鼻子,「這兩天開始降溫,我鼻竇炎就復發了,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像感冒又不是感冒,難受得很。」
「這兩天是有點降溫了。」馬上到十月了,白蘇已經開始穿長袖衣衫,她摸了摸小七的手,有點涼。
小七又揉了揉擦得紅彤彤的鼻子,「我本來想買點藥噴一噴的,但我媽讓我找你看看,能不能根治。」
「我看看。」白蘇幫她把了把脈,脈象細滑,苔薄白,肺氣虛寒,「有幾年了?」
「兩年吧。」小七覺得難受得很,呼吸不暢就算了,還有點紅鼻頭了,「以前都好好的,前兩年就這樣了。」
「是受過寒吧。」白蘇收回手,「以前是不是特愛美,冬日裡也喜歡穿的薄?」
小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個年輕女孩子不愛美呢?
「造成鼻竅不通的原因有很多,風熱襲肺、脾經膽經濕熱、肺氣虛寒等原因,你是肺氣虛寒導致的。」白蘇告訴小七,「你鼻涕量多,但大多數以清鼻涕為主,而且鼻塞有時輕有時重,一遇到風就加重,還愛咳嗽,對吧?」
小七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那就沒錯了。」白蘇給小七開了個最好用的方子,用辛夷、蒼朮、菖蒲配伍,基本上所有鼻子問題都可以用,另外還加了乾薑、炙甘草,主要是去她肺里的寒濕。
在旁邊的學習的程冬冬和何信看了看藥方,「師父,流清水鼻涕就是肺里有寒對吧?」
白蘇頷首,「鼻涕是粘稠黃的就考慮肺熱,可以加杏仁、麥冬,如果有咳痰就再加點半夏。」
程冬冬默默記下,「師父,要不要給她扎針啊?」
何信猛地抬起頭,臉上也是躍躍欲試的表情:「小師姐,我看書上說通鼻可以扎合谷、迎香穴,我們可以試試嗎?」
小七看著兩學徒就想朝自己下手,聲音幽怨:「……你們倆要不要背著我討論?要不要問問我願不願意?」
「要嗎?」程冬冬摩拳擦掌,「我幫你針灸,我技術很好的,只要五十塊。」
小七抗拒地搖頭,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兩人還是學徒,萬一紮壞了咋辦,她起身拿起方子就要跑:「白蘇姐姐,我不扎針,我從小到大最怕扎針了,我只拿藥就夠了。」
白蘇笑著說好,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也不能綁著方便兩人去扎,「你們倆再練練。」
「好吧。」程冬冬也知道這事兒急不來,再等等吧。
「厚積薄發,有你發揮大作用的時候。」白蘇剛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爭執聲,她疑惑的看向外面。
「師父,是得了喉癌那個老人的兒子。」程冬冬走到門口,朝喉癌老人的兒子章超和拉扯著的一男一女喊了一聲,「你們幹嘛呢。 」
幾人朝這邊看過來,章超趁著其他倆人分神的時候快步走進醫館,雙眼都是紅彤彤的朝白蘇打了一聲招呼,「白醫生。」
白蘇朝他點點頭,「怎麼過來了?」
章超擦了把眼眶,「白醫生,我爸確診了,因為已經中期了,醫生說需要喉部全切除,然後再進行術後放療,運氣好最多能延緩五六年生命。」
白蘇頷首,一般都是這樣的治療方式,「你們打算做手術嗎?」
「我大哥大姐說不做了。」章超聲音里透著怨氣,「我爸年紀大了,手術、化療都很痛苦,他們怕他遭不住。」
跟著進來的章超大哥說道:「這是事實,爸年紀那麼大了,做手術更是一道催命符,與其讓他住在醫院裡等待死亡,還不如在家快快樂樂的釣釣魚打打牌。」
章超大姐附和著點頭,「我們小區就有幾人都是手術後沒多久去世的,而且我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們也擔心他受不住,而且做手術化療要花那麼多錢,有錢不如去吃一些好的。」
章超大姐潛台詞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費錢費力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章超大姐又自顧自的給自己洗腦:「醫生說其實到中後期治癒的機率不大,不如拿錢去好好吃喝玩樂,興許還有奇蹟。」
其他人也附和:「已經確診癌症也沒必要掙扎了,反正都治不好的,還不如讓他在最後時間裡好好享受一下。」
「我老公的爸爸也是得了癌症,檢查出來後就活了一兩個月,我們也沒再浪費錢,喪事辦得漂亮一點就好了。」癌症目前沒法徹底治癒,因此除了有家底的人,大多數普通人都會選擇放棄。
「……」白蘇看著語氣輕鬆閒聊的幾人,心情挺的複雜,大部分父母省吃儉用辛苦養大兒女,兒女最後直接拔氣管,不帶一絲猶豫的。
章超大哥看白蘇神色複雜沒吭聲,忙描補幾句,「白醫生,我們不是不想給我爸治病,只是這種癌症基本是治不好的,我們怕人財兩空,如果能讓我爸好好安享最後的日子也是盡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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