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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灸完後,看診的病人就躁動起來。
之前來過的腎炎患者張繼秋進來了,同他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男人臉色有些灰暗,眼睛也有點發黃,身體消瘦,看起來也是渾身病態。
「白醫生,太謝謝你了。」張繼秋進來後就朝白蘇鞠躬道謝,聲音高揚,語氣激動,「我就吃了你幾付藥,水腫消失了,血壓也恢復正常了,尿液也從淡紅轉為清亮了!」
白蘇伸手給他把了把脈,浮滑的脈象平穩了許多,「確實好了不少。」
「對啊,我就吃了幾付藥就好轉了,醫院醫生都震驚了,他們都覺得是機器出了問題,不相信我是吃中藥恢復的。」張繼秋激動得大聲說道:「咱們老祖宗傳承了幾千年的東西果然有用!」
「你才知道有用啊,我們早都知道了。」其他人聽到張繼秋的聲音,忍不住回一句,「中醫很好的,白醫生醫術更好,你以後多給白醫生介紹病人過來。」
「我介紹好幾個了。」張繼秋對白蘇說道:「之前有個酒精肝的病人,也是我們病友,他說他這幾天喝了藥已經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了。」
「我這個朋友聽我們說了後,也立即跟著過來找你治病。」張繼秋指了指身側的臉色蠟黃的朋友,「他是我之前病房的病友。
這個病友叫魏才,今年四十來歲,患有肝硬化,他朝白蘇虛弱的笑了笑,「白醫生,我掛號了,是二號。」
「好。」白蘇嗯了一聲,先給張繼秋繼續開藥,「再吃半個月,穩固一下。」
張繼秋應好:「我也是想再開一些藥。」
白蘇開了藥遞給何信去抓藥,然後開始幫魏才把脈,左關上部肝明顯非常澀滯,而且有明顯氣滯血瘀不通暢,「目前有什麼症狀?」
「噁心、食欲不振,有時候按著有點疼。」這些話魏才和醫院說過很多次,非常熟練的說了出來,他原本有肝炎,一直在看醫生,也一直小心防護著。
但後來還是慢慢發展成了肝硬化,目前處於肝硬化早期,已經有噁心、食欲不振、肝功能異常等狀況。
醫生說只要好好治療,代償期變成失代償期的機率不大,但魏才很擔憂,因為他之前是好好配合治療的,結果還是從肝炎變成了肝硬化。
在醫院裡他總是忍不住想很多,身體一天比一天瘦,和癌症晚期米啥區別了,醫生讓他回家換換心情。
回家他出去溜達時看到張繼秋很精神,打聽後得知他在白蘇這兒治病,於是今天也跟了過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小白醫生,我這種還有得治嗎?」
「你好好配合,還是有希望的。」白蘇摸著魏才的脈象,結合他的舌苔以及各方面的回答,判斷他有脾胃不和、肝鬱氣滯血瘀、濕熱寒凝等問題,情況還是比較複雜的。
「只要有用,你怎麼讓我配合都行。」魏才今年也就四十歲,還沒活夠的。
「那就每天來針灸和吃藥。」白蘇讓魏才坐到針灸區域,並讓他脫掉上衣,先針灸了明黃穴、明黃穴、其黃穴,另外還扎了木斗穴、木留穴等,這些都是治療肝病的位置。
扎針後,魏才感受到一股熱流在身體裡滑過,有點慌:「誒?好奇怪?我怎麼感覺有氣流?這對嗎?」
「很正常的,白醫生是高人,她扎針你都能感覺到氣感。」旁邊經常來針灸的病人都對此見怪不怪,「扎不出氣感的針法都不行。」
「這樣啊。」魏才還以為白蘇扎錯了呢。
「放心吧,我們天天來扎,效果好得很。」針灸的人里好幾個病人都是從春和堂轉過來的,能證明其中的區別,「而且還便宜。」
有點懵的魏才在大家安撫聲中慢慢平靜下來,感受著那一股氣流的方向,最後好像移到了肝臟區域,令他覺得沒那麼噁心難受了。
等魏才針灸完,白蘇給他開了藥,用的傷寒論里的芍藥甘草湯為基礎方,加減配方後能養血斂陰、柔肝止痛、利水化濕。
除了喝的藥,白蘇還開了一個貼神闕穴的藥,用漢防己、萊菔子、地龍、砂仁磨成粉貼在肚臍處,這個地方是任脈要穴,能補精、氣、神、血,還能化氣利水。
所以白蘇開了這個方子外貼,專門去去魏才身體裡的寒凝。
何信看了藥方,小聲問白蘇:「小師姐,肝硬化為什麼要去水啊?」
白蘇和他解釋:「因為我們身體內的結塊基本上都是水濕、血瘀、氣機糾纏在一起,慢慢形成了硬結,肝硬化也是差不多的道理,用這個藥方活血化瘀、利水化結。」
程冬冬點點頭,「血不利則為水,水不利則為血,如果能把經絡里的血瘀、濕濁清除掉,腫瘤囊腫什麼的也能消除掉。」
何信也想起了這句話,心底默念兩遍後點點頭,「濕氣血瘀太多就是不好,我們晚上煮薏仁赤小豆米飯吧。」
「你看著弄。」白蘇將藥方遞給了兩人去抓藥,又繼續給後面的人看診。
後面進來的是一個老年痴呆的老太太,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茫然的張望著四周,確認不熟悉後便開始哭鬧喊著要回家。
「你別喊,我等下就回家。」老太太被女兒半摟著坐到椅子上,女兒氣喘吁吁地對白蘇說道:「小白醫生,只是我媽,今年七十歲,老年痴呆已經七八年了。」
「現在基本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跟個小孩一樣,一不留神還會抓自己的排便物。」女兒大概是被母親折磨得生活失去了希望,「我們將她送去養老院,可一進去就哭,一哭就生病,把我們折騰得要死不活不說,還得多花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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