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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新的。」白蘇進去後將藥膏放在桌上,「我們現在開始?」
檀越點了點頭。
白蘇搬了凳子過來,坐在一旁開始幫他針灸,一針一針的下去後,檀越扶著沙發的雙手指節處泛起了白,渾身已是大汗淋漓。
「這會話怎麼少了?」白蘇摸了摸他的脈象,發現他左關脈有點沉細,「有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
檀越收回手搭在腿上,聲音有點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知覺。」
白蘇打量著他的神情:「著急了?」
「著急。」檀越無聲嘆了口氣,下午聽著王婆婆的話,他覺得有必要快點好起來。
「著急回家了嗎?」檀越身體奇怪得很,像個無底洞,但卻是慢慢有效果的,白蘇讓檀越別急,「你督脈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瘀阻,尾椎處下也緩緩有了知覺,雙腿應該很快的,你再耐心一點。」
檀越不著急回家,而是想站起來同她站一起。
不過並沒有說出來,若是一直無法恢復,那也不必給白蘇增添煩惱,「好,我聽你的。」
「送你本書打發時間。」白蘇將自己常翻閱的《素問》送給檀越,下午看他有些興趣,便送他一本。
檀越接過了《素問》,看著封面上畫著一個笑臉,嘴角也不由勾了起來。
白蘇也看到了自己二十來歲的大作,忙伸手擋住上面的笑臉,「這是我念書時畫的,別看這個,看裡面的內容。」
「好。」檀越笑著將書收起來,「我會看的。」
「嗯,有不懂的可以問我。」白蘇只是想讓他打發時間,別沉浸在雙腿經脈失養的情緒之中,但沒想到檀越當晚就很認真的看了起來。
夜裡。
臨睡前的檀越翻著書,字裡行間一股一股的熟悉感撲面而來,讓他有種看過千萬遍的感覺。
不止一次了,挑揀藥材、聽到白蘇說病症,他都覺得有些熟悉,恍如自己也會一般,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反而頭越來越疼,似有炸了一般。
檀越捂著似要炸裂的額頭,牙關間露出幾聲痛苦□□,以至於一夜未睡,雙眼裡也布滿了紅血絲。
白蘇沒見到寧遠、阿姨,所以也不知道檀越又頭疼了,她用過早飯便打開了醫館大門,門外聚集了不少病人。
今日已是十月,天氣涼爽。
恰逢假期,許多針灸過的人都來繼續針灸,因此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已經回家的陸問背著包跑來幫忙,「師父,我來幫忙。」
「你臉好了?」白蘇挑眉看他,臉頰已經不再浮腫,恢復了最初的清秀模樣。
「好了,師父你給的那個藥太好用了,我塗了三四天基本就看不出淤青了。」陸問還說他將藥膏給同學用了,同學們都說效果很好,「對了,我那個高燒不退差點變傻子的同學也特別感謝你,他還說等他從家回來親自上門道謝。」
「不用上門道謝,你們多幫我宣揚一下中醫的好就行。」白蘇想著陸問頂著臨床醫學生的名頭宣揚中醫,心底不由覺得很爽。
陸問宣揚了,還將急救穴位交給了同班同學,同學們都很高興,就是教授的臉特難看。
「真的?」程冬冬噗嗤一聲笑出聲,「哈哈哈,沒打你?」
陸問縮了縮脖子:「差不多快了。」
白蘇完全能想像,一群被現代醫學、西方思想影響下認為中醫沒啥大用的老師,看到自己的學生大肆宣揚中醫會有多想吐血!
白蘇笑眯眯地對白蘇說道:「你學校那些同學如果願意學,可以多教教他們。」
「……師父你是不甘心我沒有挨打吧?」陸問臉上寫滿了為難,其實願意學的不多,大多數校友還是堅信西醫無敵,還有少部分人和一開始的他一樣sb,就知道拿科學依據來堵他嘴,還質疑他被洗腦了、迷信偽科學。
白蘇笑而不語,甩了一句你猜就轉身去給大家針灸看病去了。
「我猜就是。」陸問將背包放下,找何信要了一條圍裙和一個口罩,然後就開始幫大家貼膏藥。
大家各司其職,讓小小的醫館靈活轉動起來。
白蘇幫幾十個病人針灸完,才坐到椅子上幫第一次來看診的人看病,為首的是一對母女,母親大概四十多歲,女兒大概二十來歲。
女兒很年輕,卻枯瘦如柴,身體薄如紙片,仿如下一刻就要被風吹走。
「白醫生,我女兒患有神經性厭食症,是因為過度減肥導致的。」這個媽媽看了眼精神不振的女兒,長嘆了口氣,「現在還引發了抑鬱症。」
「我們是去醫院看心理醫生時遇到了一位雙相患者,她說吃了你開的藥精神好了一些,推薦我們來找你看看。」
白蘇開醫館以來,只看過一位雙相患者那就是蔣露露,她蹙起眉梢不是讓她別再吃醫院的藥了嗎?不聽話的病人。
這個媽媽低聲哀求著:「白醫生,你能幫我女兒好好調理調理嗎?至少得讓她願意吃飯,至少別再繼續瘦下去了。」
女孩叫粥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對母親的哭訴早就見怪不怪,也或者是早就沒有了求生欲望。
「我幫你看看。」白蘇牽過粥粥的手,觸碰時只覺得手特別小,幾乎已經沒有肉了,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現在多少斤?」
粥粥媽媽說道:「不到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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