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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欣說:「我平時每天幫她按的。是不是我沒有按到位?」
「有可能,你要麼好好學一學,要麼找個專業的護工。」白蘇看檀越雙腿就沒有明顯萎縮,情況還算不錯。
白蘇說完給小女孩針灸,主要是針灸督脈以及雙腿,和檀越所用的穴位一致,唯一的區別是沒用銀針,也沒有運氣太多遍,小孩子身體受不了。
等全身都紮上針後,陶小欣就守在旁邊,柔聲詢問女兒:「豆豆,你覺得怎麼樣?」
因為是普通細鋼針,小孩沒有覺得很難受,有知覺的地方覺得有點暖和,「媽媽,上面舒服,下面有點點不舒服。」
豆豆指了指下半截腰椎的區域,「有一點點疼。」
陶小欣忙問白蘇:「白醫生這是什麼原因?」
旁邊的女病人說道:「有感覺是對的,沒感覺你才該發愁呢。」
白蘇點了點頭,「她之所以疼是因為經脈淤堵,通經活絡後就好了。」
她說著走出去給豆豆開了活血化瘀、通經活絡、健脾補腎、養血柔肝的藥,「她想好得快這個藥就得用年限高一點的,所以價格有點貴,一定要堅持喝。」
陶小欣知道是白蘇偏心自家小孩了,忙道謝。
「沒事,每天都過來針灸。」白蘇將藥方交給何信去抓藥,然後繼續為後面的人看病。
後面來的也是一對母女,不過年紀就大了一些,女的大概三十來歲,母親則頭髮花白,大概六十多歲了。
母親扶著女兒,小聲對女兒說:「腳下是平的,往右邊走五步就到了。」
女兒手裡拿著盲杖,輕輕的敲著地面,慢慢摸索著走到椅子處坐下。
白蘇看著這個年輕的女人,雙目無神,目光全失,「眼睛這樣多久了?」
「一年了。」女人將拐杖放好,小心將手放到桌上。
「怎麼變成這樣的?」白蘇拿起她的手放到脈枕上,仔細為她診脈,脈象沉微,關、尺脈尤其,肝腎兩虧。
「一年前發生了一件事,隨後就變成了這樣。」女人聲音很輕,輕得恍如隨時會被風吹走,「兩年前我家三歲的小孩被人販子拐走了,當時很著急很擔心,一直哭,之後眼睛就不舒服了,隨後我前夫還因此責怪我,爭吵過後我便成了這樣。」
她聲音很輕,像是輕描淡寫,但把脈的白蘇能感受到她身體內的肝氣鬱火熊熊燃燒,不停烤炙著她的雙眼。
旁邊帶孩子來針灸的彤彤媽媽立即抱緊女兒:「那你孩子現在找回來了嗎?」
女人周琴搖搖頭。
周琴母親無聲的抹了抹眼眶,「白醫生,我兒子看直播時聽到主播說你能治眼睛,所以我們專程從市區過來的。」
白蘇好奇:「那個主播?」
「我們也不知道,是我兒子打聽來的,他說那個主播眼睛做手術後有後遺症,不敢看陽光,在你這兒針灸了四五次,現在就能見光了。」老人家也不懂這些,反正就是聽兒子說靠譜後便帶著女兒過來了。
一聽怕光,白蘇就知道是徐小明了,「我看你女兒的眼睛主要是急火攻心導致的,平時應該有腫痛、流淚、口苦、耳鳴之類的症狀?」
周琴點點頭,都有的,「一直都很上火,長潰瘍這些。」
老人家一聽,頓時心急了,「你怎麼沒和我說啊?」
「你每天也很累了,我忍忍就好了。」孩子丟了以後,周琴眼睛也出了問題,前夫一家就開始嫌棄她,沒過多久就離了。
離婚後回到了娘家,好在父母、弟弟沒有嫌棄她雙眼失明,還好好照顧她,一有時間就出去發傳單尋人,但她私心裡是覺得愧疚,因此這種小事能不說就都不說了。
老人家用袖子抹了抹眼眶,「你這孩子……」
旁邊的人看著這一幕紛紛嘆氣,一邊心疼女人,一邊痛罵渣男。
周琴沉默著沒吱聲,但蘊滿淚水的眼眶卻寫滿了委屈和痛苦,如果可以,她希望用前夫的命換回自己孩子。
白蘇察覺到周琴脈象急劇跳動,輕輕拍拍她的手背,「你一開始眼睛應該還能看到光,是吧?」
周琴點頭,能看見一點點白光。
「就是因為你肝火一直這麼旺盛,虛火變實火,熱毒熏眼,才導致你失明的。」白蘇看著周琴臉色的鎮然完全裝不下去了,輕聲提醒:「我知道經歷這樣的事情,是很難走出來,但你要放寬心,恢復了視力才能去找孩子。」
周琴雙眼驀地紅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滾落,「我一直想的,但是我實在做不到。」
「我知道,想和做到是一回事,尤其是你整日待在家中定然更會想東想西,我給你開藥。」白蘇先取針幫周琴針灸了眼睛,再開了附桂八味湯。
何信瞄了眼附桂八味湯,「冬冬,這方子瞧著溫陽補腎的?」
程冬冬靠近看了看,仔細想了想師父的思路,「應該是肝腎兩虧導致熱毒上行吧,補腎養肝,把精氣肝血調回來了,熱毒也自行消散了吧。」
何信覺得有道理,「還是小師姐想得多,換作是我大概直接清熱解毒。」
「我也是。」程冬冬拿著藥方去抓藥,他如今在醫館裡待了二十餘天了,對藥房裡六七百種藥材的位置了如指掌,抓藥明顯快多了。
除了周琴是因徐小明的直播過來的,下午、隔天又有眼疾的人陸陸續續過來,有想考飛行員的高中生,還有為了救人不慎摔落導致顱腦受傷、行動不便、雙目失明的消防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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