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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被什麼巨大的東西碾壓致死,」曲流年回憶到這裡的時候,音調甚至帶上了畏懼。
「有瀕死的弟子傳了求救信息回到宗門,當時各個宗門來了好幾個仙首,來替自己宗門的弟子們收屍,同時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流年說到這裡停頓了好久,而後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接著才說:「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巧,我在那個時候突然間異化成了巨石怪。而我身邊的師妹拼命地阻止不成,直接被撞擊在地上,滾落到那些死去的弟子們的屍體旁邊……」
曲流年說到這裡就沒有再往下說,再往下的劇情賀清心基本上也已經猜到了。
他當然是被各個宗門的仙首當場抓住,畢竟人贓並獲,那些弟子是被碾壓致死,曲流年又剛好化成一隻巨石怪。
而他已經答應自己的師妹絕對不會把魔種引到自己身上的事情說出去。
被所有宗門聯合在一起審判的時候,曲流年雖然一直咬死了不是自己做的……可他又說不出其他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
他的師妹當時就被關起來了,一直等到曲流年被仙門判罰要投入無靈之境,關押在仙盟的地牢之中的前一夜……他的師妹才終於出現在了地牢之中。
曲流年用非常輕的聲音說:「當時她想救我出去……可是以她那種修為這怎麼可能救得出我呢?」
「她被看守的人發現之後,不肯離開和對方打鬥在一起,最後被打成重傷也被抓住了……被宗主強行帶走了。」
曲流年靠在山洞上面,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雖然石化的臉沒有任何的變化,語氣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些柔軟。
很顯然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但他依舊記得他師妹當時拼死救他的事情。
也是心甘情願地把那魔種引到自己的身上,變成這麼一個不人不魔不妖不獸的怪物。
賀清心聽完之後和他撞了一下酒壺,兩個人喝了一口酒,曲流年面無表情地吞咽,賀清心則是齜牙咧嘴。
「師妹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曲流年最後總結,「我從小看她長大,她性情溫柔懦弱膽怯,絕對不會搶奪他人的東西……」
賀清心呼出一口酒氣,伸手撓了撓自己臉的側面,看著曲流年轉了轉眼睛說:「你難道就不覺得太巧了嗎?」
「什麼太巧?」
「就是你當年的那些事情不覺得太巧了嗎?」
曲流年頓了頓,而後嘆息一般說:「當時的事情確實是太巧了……也不知道那群弟子是不是死於魔獸之手,可是當時又沒有任何魔氣殘留。」否則曲流年也不至於百口莫辯。
賀清心從不會惡意地去揣度別人什麼東西,可是曲流年說的這個故事真的是漏洞百出。
而且根據賀清心從謝軒然那裡了解來的,翁流螢可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雖然看上去不肯以活物鑄劍要堅守自己的本心。
可是她鑄出來的劍十有八九是有劍靈的,而這世上鍛造佩劍和其他武器的那些材料,遠遠不足以生出什麼靈智。
雖然當時謝軒然也是點到為止並沒有惡意揣測下去,還說對方要替他重新鍛造悲鳴劍,被他給拒絕了。
賀清心卻根本已經猜到,那翁流螢不以活物鑄劍,卻出手之物大多含有劍靈……不是她偷偷躲起來鑄劍的時候放生靈,就是拘禁了人魂在其中。
因為所有鑄造武器的高手,就算是以活物祭爐,十有八九也難以留住這活物的神魂在武器之中。
反正這件事情就很微妙,賀清心可不相信搶別人東西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而曲流年被投入了無靈之境這麼多年,成了巨石怪苟延殘喘地要吃爛肉活著,還記得那什麼狗屁師妹的好,實在是讓賀清心覺得過不去。
因此賀清心給對方分析:「先說好,我說的話絕對沒有任何惡意,願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當我放屁。」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師妹開始石化之後第一個找的是你,而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們當時全部都知道,魔種寄生開始異化的那些弟子基本上都是被自己的門派清理掉了,你師妹會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可你們當時不是真正的道侶,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你也說她性情懦弱沒有主意,那將魔種引到你身體之中這個主意是誰出的?不是你自己吧?」
曲流年在賀清心開口的時候就想反駁,可是賀清心問出這問題之後,他的神情卻出現了一些茫然。
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曲流年才說:「不記得了。當時……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你總應該記得,把魔種引入你身體的這件事情,就這個方法是誰找到的吧。」
曲流年這一次沒什麼遲疑地說:「是我師妹找到的。」
賀清心點了點頭,甚至還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就說翁流螢怎麼樣。
而是繼續說:「那你師妹還挺厲害的,你埋在藏書閣裡面,翻遍了古籍。派了那麼多人在整個修真界之中打聽都找不到,她一個生性懦弱沒有主意的人,竟然那麼快就找到了哈……厲害厲害哈哈哈。」
曲流年看向了賀清心,雖然心中覺得十分不對勁,可是他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駁賀清心,因為賀清心的話甚至是在捧著他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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