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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能振臂一呼,也是跺一跺腳皇城就會顫三顫的程度。
未必不能精心籌劃一番,讓她的小美人魚登基為帝。到時候在挾天子以令諸侯,躲在皇權之後掌控生殺。
皇帝那幾個兒子用手指頭掰一掰數一數,除了熊瞎子就是狗腿子,加一起還沒有一片魚鱗珍貴。
但賀清心並不想走上什麼權力的巔峰,從此以後每一步都戰戰兢兢,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因為洪水推覆,江河流轉,後浪拍前浪,早晚死在沙灘上。
而且小美人魚當皇帝,後宮三千嬪妃若是空置,就連氏族都不會答應,到時候他如果為了什麼狗屁的平衡權勢不得不娶其他的女人。
賀清心豈不是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不夠噁心的。
人生就是這樣,你想得到的東西越多,你顧及的事情就越多,受到的牽制就越多,到最後就像熊瞎子掰苞米,掰一穗丟一穗。
到最後手裡還剩下什麼?可能連最初的東西都保不住了。
如今的皇帝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賀清心在心中把話組織到差不多,正打算給大皇子編造一個想害死皇帝的陰謀。
皇帝仿佛終於想通了一般,對賀清心說:「平身吧。」
賀清心慢吞吞地從地上起來,裝著自己跪的時間太久了膝蓋不好使,中途還跌坐了一下,以手撐地毫無形象地撅著屁股起來的。
身邊的小太監婢女沒有一個上前來扶一下,很顯然皇帝還是在遷怒著賀清心。
賀清心索性就把嘴閉嚴實,什麼都不說故作溫順,皇帝又是沉吟良久,這才對賀清心說:「你的膽子真的是很大。」
賀清心不接話,撲通一聲又跪下,順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那塊免死牌。
這玩意兒要的真及時,皇帝要真的一切都不顧就是要把賀清心搞死,那賀清心還能用這個玩意兒保住一條小命。
大不了今天回家就「上吊」,來一個舍己保全家的死遁。
但是皇帝還好沒糊塗到那個份上,也是真的貪婪什麼長生不死,最終用一種略帶諷刺的語氣問賀清心:「你一介區區女子,如何能夠代替太傅府?」
賀清心不厭其煩地又跪下,為了保住小命低頭不丟人。
她對皇帝說:「陛下此言差矣,臣女雖為女子,卻是父親的眼珠子,父親精心呵護這許多年,教授臣女的全部都是追隨君王之道。」
「臣女一家,對陛下忠心天地可鑑。」
賀清心這一次的語調並不慷慨激昂,像是在形容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而皇帝這個時候也想起,面前這個小女子確實是被太傅當成皇后來培養的,可不就是追隨君王嗎?
只不過她本來追隨的應當是大皇子,而因為婚約被大皇子自己給毀了,所以她追隨的自然就變成了皇位之上君王,為此直接親手將大皇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種愚忠正是皇帝最喜歡的,也是皇帝現下最需要的,他原本對太傅府多有忌憚,正在設法打壓,如今看來,太傅府未必不能變成一把趁手的刀,替他掃平一切異聲。
「既如此,你立下了如此大功,這一次想要什麼獎賞啊?」皇帝又在給賀清心挖坑。
如果她敢居功討賞,討什麼保太傅一家性命的那種賞賜,那便不是愚忠於他,還想著後路呢,皇帝豈能容她?
誰料賀清心開口就問:「臣女確實想向陛下討要一件東西……臣女聽聞潮州進貢了一種獸類胃袋製作的水囊,能裝很多的水,保溫效果又非常好,而且還能直接掛在馬背上隨著馬背的形狀流動。」
「臣女斗膽想向陛下討一個。」
這是之前她動了孵小雞的念頭的時候,問過身邊人有沒有什麼合適的,能夠裝水然後又保溫的東西,結果身邊的人提起了潮州進貢的水囊,賀清心這才知道。
據說皇城之中幾個權貴手上也有,但是討的話只能從皇宮討了。
皇帝疑惑地看著賀清心,確實有這麼個玩意兒,潮州進貢上來,本是想要利用在軍事之中,想到了面前這太傅之女家中三位哥哥皆是邊關守將,皇帝的眼神有片刻銳利。
「你討那個東西做什麼?莫非是想獻給你的哥哥們?只是此物原料極難尋找,只有潮州那邊才能專供,而且製作工藝也非常複雜,並不適合投入軍事。」
賀清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伸出一根手指道:「臣女就要一個,用來孵小雞。」
「……做什麼?」皇帝險些認為自己沒聽清。
賀清心又重複了一遍:「臣女想用來孵小雞,水囊能夠保溫,雞蛋放在上面,二十多天的功夫就能孵出小雞啦。」
皇帝的表情不太好形容,又覺得自己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因為他在這裡陰謀詭計地揣測著這女子會同他討要什麼保命的東西。
結果這個女子只要一個水囊孵小雞?
難道是什麼迷惑他的計策嗎?
到最後皇帝也沒能弄明白,但是賀清心成功討要到了一個非常柔軟,能夠隨便變換形狀的水囊。
外面還是真皮的,完全隔水,非常完美。
賀清心平平安安從皇宮之中出來,但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罷了,一旦皇帝真的動了大皇子和皇后,那太傅府必然會經歷一場劇烈的風波。
不過沒關係,賀清心準備和太傅實話實說,太傅沈卓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又不是靠他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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