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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住太傅府不難,而賀清心稍微穩定穩定,過個幾個月找一個寒冷的冬日,感染個風寒,「暴斃」就行了。
非常完美,「暴斃」之後她就能去找小魚了。
賀清心打算自己在府內先測試一下,先孵一下看能不能孵出來,等以後再孵小雞就有經驗了。
回到家裡賀清心把實話和太傅一說,太傅又是天翻地覆膽戰心驚了一番,戳著賀清心的腦門說:「你膽子現在真的能包了天!這種事情你竟然也敢!」
賀清心手裡還擺弄著那個水囊,保溫的效果特別好,現在就是準備找受精的那種雞蛋了。
被太傅給戳得腦袋直歪,賀清心鼓搗這水囊眼睛也不抬地說:「陛下本來就已經要設法讓太傅府栽跟頭了,我們再怎麼戰戰兢兢也沒有用,父親你那麼機關算盡那麼聰明過人,怎麼到最後還是搞得差點被皇帝鳥盡弓藏?」
「既然都這樣了,我們不如就暫且變成陛下手中的刀,等到時機成熟……我唔唔唔!」
太傅直接把賀清心的嘴給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謀朝篡位」這四個大字,要從自己女兒的嘴裡面跑出來。
賀清心當然不是要謀朝篡位,把太傅捂住自己嘴的手拽下來,耐心地和自己的父親解釋。
「不是謀朝篡位,而是要在時機成熟,皇帝變成一個一心只會求長生,把自己的兒子和皇后囚禁起來喝血吃肉的怪物的時候,皇帝成為眾矢之地的時候,再重新扶一個皇帝,伺機讓三個哥哥退下來兩個,重新做忠明君的權臣就行了。」
「到時候父親你就是三朝老臣,朝堂內外唯你馬首是瞻,就連新君也動不了你。」
太傅的眼珠子要是沒有眼眶攔截,恐怕已經飛出來了。
他這女兒……他這女兒實在是令他震驚不已。
「哪有你說得那麼容易!那可是皇帝,國君更迭自古以來必會引的天下動盪!」
「有什麼可動盪的,如果是帝王那幾個兒子相互爭來爭去。換皇位的時候血洗對方的黨羽確實會引起天下動盪。」
「但是如果是氏族和朝臣一起聯合起來,擁立一位新君,那有什麼可動盪的?」
太傅張口結舌,私下又看了好幾圈,想去捂住自己女兒的嘴,但是抬起的手都直哆嗦。
可是……太傅心裡很清楚,如果皇帝當真走到了那一步,如果真的像他女兒說的朝臣們聯合在一起擁立新君,確實也不需要天下動盪……
「別胡說了!」太傅說,「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三個哥哥手握兵權,新君一時間動不得,日後還不是照樣鳥盡弓藏?」
賀清心終於不擺弄水囊了,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太傅說:「那還不簡單嗎?把你三個兒子搞殘兩個,隨隨便便一場戰役直接退下來,抬回皇城,又能保住聲明功勳,又能急流勇退,又是國之英雄,躺著養老就行了啊。 」
「放屁!你的哥哥們在沙場上拼死拼活,你一句話就把他們弄殘?」
賀清心伸手拍了一下太傅的肩膀說:「我的好爹,你腦子真的應該換一換啊。」
「又不是真的讓他們殘了,他們假裝殘了不就行了嗎?堂堂邊關守將,退下來的國之功臣,誰還能把他們從椅子上面扯下來,驗證一下他們是不是真的殘了呀?」
「先裝幾年,等過幾年風頭過去了,你在朝堂內外立住腳跟,和新君形成了鼎立之態,然後再找一個什麼神醫出來,讓你兩個兒子重新站起來不就得了。」
「到時候只對外宣稱是無法再上沙場,隨隨便便在皇城弄個別的武將官,什麼訓練護城衛,掌管個精衛營一類,那不又把權力捏回自己手裡了?」
「等到那個時候新君還想卸磨殺驢,那不就是瓮中捉鱉,直接反了他就完了,之後只需要重新扶上一個小皇帝。」
「到那時我另一個哥哥戰功赫赫,再來一個戰場受傷直接回朝,那還不封個王啊侯啊的,頂立門戶,到時候父親你都可以退下來頤養天年了。」
太傅:「……」
賀清心:「……嗯?」
太傅:「……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那還有多難呀?為著咱們一家幾口人能活著,折騰唄。」
事情搞大,不行大家一起嘎。
賀清心看著自己死鴨子嘴硬的父親笑得十分欠揍。
太傅最後鬧心地把賀清心攆出了書房,賀清心還真的回去,順便讓下人們買雞蛋。
太傅在書房裡面靜坐良久,飛快寫了幾封信分別送出去,到最後忍不住擱下筆嘆息了一聲:「若我這女兒是個男子……唉……」
而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賀清心,這幾天真的在家裡孵起了小雞。
水囊裝上溫度適宜的水,上面再放上雞蛋,用被子給蓋上,保證雞蛋在不燙眼皮的那個溫度可以了。
這都是小的時候賀清心跟她姥姥學的,現在如果孵出小雞養到冬天,太傅也能吃上新鮮的雞肉。
至於皇帝那邊如何派人去追截謝瀾,而太傅又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去皇帝那邊表忠心,就跟賀清心沒什麼關係。
她不緊不慢地等著,每天除了翻一翻雞蛋,又變成除了吃就是睡。
並不打算用任何的方式去聯繫她的小美人魚,賀清心並不著急。
她這個人啊,心理素質特別強,不管做什麼都不緊不慢,迷惑敵人很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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