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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清心又和他碰了一下酒壺,又喝一口酒繼續說:「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歷練的那個場地是誰選的呢?」
曲流年如果能夠皺眉的話,現在的眉心估計已經能夠夾死路過的飛蟲了。
只可惜他現在人都已經快變成一塊石頭,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並不想繼續回答賀清心的問話,因為他本能地覺得如果再讓對方說下去的話,或許會顛覆他的認知。
而曲流年這麼多年……就是抱著這一點執念才活到現在。
況且他當初把魔種引到自己的身體之上,確實是自願的。
不過賀清心也並沒有逼著他,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別緊張嘛,就是給你分析分析。而且你這麼多年也沒人可說,跟我說一說心裡也能輕鬆一些,我這個人最能藏故事了,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曲流年又猶豫了好半晌,這才接賀清心的話:「是我師妹定下的地方,那裡距離門中非常遠,而且那個歷練的場地裡面有一些低階的魔獸和妖獸,供弟子們修煉對抗,有門派之中合力設下的陣法,能阻隔住邪陣啟動。」
「所以方法是你師妹找到的,地方也是你師妹找到的,然後你們一起去了那裡……你當時去的時候知道其他宗門去了好幾百名弟子嗎?」
這一次曲流年並沒有猶豫很久,很快說道:「我並不知道,我和師妹都不知道,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作為仙門大比之中低階弟子比試場……」
「也就是說你師妹在身上懷著魔種的時候,找了一個地方想把魔種傳送給你,她甚至都沒有事先去查一查那個地方是仙門大比徵用的歷練場地?」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啊。
曲流年看著賀清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有些凌厲。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師妹真的好單純哦,她當時一定急壞了慌壞了,要不然怎麼可能連那裡是仙門大比的比賽場地都不知道呢?」
「她好單純好無助,好可憐哦。」賀清心這種說話的方式,讓人聽著心裡十分彆扭,可是又找不到能夠反駁的角度。
畢竟曲流年的這一輩子雖然挺長的,可是他所經歷的事情,他所認識的人心,還不如賀清心上輩子多呢。
賀清心並沒有糾結在這個點上面,她雙手撐著下巴好奇地看著曲流年說:「按理來說仙門大比的話你當時那麼厲害,還是門派之中的大師兄,應該會去參賽呀,你怎麼沒去呢?」
「當時我師妹出了事情我怎麼可能有心情去參賽?」曲流年語氣有些生硬。
賀清心歪著頭問:「可是你沒有參賽……你作為鍊氣宗門的大師兄不去參賽,師尊不會狠狠地責罰你嗎?畢竟我所知道的雲棲宮之中,那些高境的弟子們在門中都要肩負起一定的責任的。」
「像你這種一定會在仙門大比之中拔得頭籌的弟子,是用什麼樣的方式騙過了你的師尊,不去參賽為門派爭光的?」
曲流年上一件事情還沒等反應過來,又被賀清心一腳踹進了這個死胡同裡面。
他猶豫著說:「我師尊……我當時跟我師尊說帶著師妹出去歷練。」
「你師尊平時嚴厲嗎?」賀清心像聊家常一樣問。
「師尊很嚴厲的。」
「你師尊那麼嚴厲然後仙門大比你不去,帶著你師妹胡鬧他竟然同意了,難道他平時不指望自己的女兒出人頭地,希望自己的女兒胡天胡地嗎?」
「當然不是!師尊對師妹給予厚望……」
話說到了這裡,就連曲流年這個被無靈之境的死氣消耗了多年的腦子,也已經發現了根本說不通。
而賀清心很快又從這個點上跳躍到了其他的地方,曲流年根本跟不上她的思緒。
「說起來你們煉器宗門……我還挺好奇的,在修真界之中地位也挺高的,肯定有自己鎮派之寶吧?沒有一種武器能夠群殺,直接把人給碾成肉泥?」
「或者是你們門派之中有誰的能力,爆發起來能讓所有比他等級低的人變成一地殘肢?」
曲流年還困在上一個想不通的問題之中,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快一些。
他現在說起自己的宗門還以一種與有榮焉的語氣,說道:「煉器宗門也並非武力低弱,宗門中的很多長老在修真界都能夠排得上名號。」
「而且煉器需要以神魂鍛造法器,鍊氣宗門的修士修到一定境界之後神魂都能夠作為武器。」
「以神魂之力錘打法器的力度,如同凡間煉鐵的打鐵之人,想要瞬間將人碾壓成殘肢應該不是……」問題。
曲流年說到這裡又猛地看向了賀清心,脖子咔嚓一聲,又有一塊小石頭掉在地上。
他眼睛瞪得很大,看著賀清心似乎要發怒了。
可是他為什麼發怒呢?
那些參加仙門大比的低階弟子確實全部都被碾壓成殘肢,肚破腸流地躺在地上又沒有被魔獸啃食又沒有魔氣殘留,他當時也是因此百口莫辯。
賀清心拋了拋小石子,假裝沒有看到曲流年緊繃的樣子,繼續說:「你小師妹人還怪好的嘞,在那個關鍵時候阻止你變成巨石怪,你阻止成功,還被你剛巧撞進那些死去的弟子當中真是可憐啊……」
「說起來她的修為不如你,應該在修真界之中也不怎麼出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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