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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有無數種方法把謝瀾給逼出來,包括但不限於編造一些虛假且模稜兩可的事情,讓那些宗門先是誤會謝瀾要霸占她,再讓他們自己內訌打起來。
心裏面正琢磨著用哪種方式,突然間手下一空,她人就出來了。
在她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掌心流出了屬於地脈的金光,賀清心是沒有開啟陣法的能力的,可她有一腔能把一切都給干翻的怒火。
而這大陣哪怕是出自謝瀾之手,也只是採集天地靈氣繪製而成,這世上還有什麼靈氣,能比得過大地之脈?
從賀清心掌心傾瀉出的金光由賀清心的怒火化成,它們就像是高濃度的熔岩,把這些符文全部都粗暴地焚化了。
賀清心可不就輕而易舉地跑出來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來的,還以為是謝瀾根本沒設什麼阻攔她的陣法。
賀清心在門口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直接就朝著山下殺過去。
而與此同時,隔著一道陣法觀察著她的大能修者們,還沒等賀清心出言挑撥就已經開始內訌了。
「謝宗主為什麼不說話?」左心遠本來就脾氣十分火爆,畢竟大能修者們也有鄙視鏈,左心遠在其中修為不算很高,就被他們隱隱看不起。
現在總算抓到謝瀾一個把柄,立刻就咬住不放。
「謝宗主別告訴我們,你是真的看上了這個低等修士,捨不得把她關起來!」
「對呀謝宗主,你總要和我們解釋一下,說好了將地元金髓獸管制起來,說好了你會秉公主持,大家一起想辦法,結果你和地元金髓獸的容器拜堂成婚,還發心誓,如今更是任由她進出『牢籠』,莫不是想要把她放跑嗎?」
另外一個長得像一個彌勒佛一樣的修士也開口了,他一身袈裟,頭頂上亮得像抹了油的燈泡一樣,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現在找准機會終於開口,正是當今佛宗渡生寺的住持公西恆。
這個老東西看著一臉清心寡欲寶相莊嚴,實際上最是滿肚子壞水,入世深重,貪財享樂,佛宗因為他烏煙瘴氣,因為他因果纍纍修為難以寸進,想要分得地元金髓獸,好去澆灌他的本命佛樹。
現在看到賀清心跑了,他比誰都著急,恨不得立刻現身把賀清心給抓住。
所有人全部都看向了謝瀾,謝瀾坐在桌子邊上也是有點穩不住了。
他設下那重重封靈陣法,就算是一個大能修者進去靈力也會被阻滯難以使用,這個女人那種低微的修為進去,就跟凡人沒什麼兩樣,竟然來去自如。
而且謝瀾怎麼可能沒有設下阻隔陣?
謝瀾還設了好幾層呢,生怕她跑出來胡鬧,結果她這麼輕易就出來了……謝瀾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身體當中的地元金髓獸。
難不成是那地元金髓獸再一次像在馬車當中一樣,主動產生了攻擊性?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女人,就能夠輕易地操縱地元金髓獸?
「謝宗主你說話啊!若是你實在看管不利,若是雲棲宮沒有那個能力,不如送到我不二界!我保證讓她踏不出陣法半步。」
謝瀾聽了左心遠這樣說,抬頭看他。
左心遠仗著眾人全部都在討伐謝瀾,瞪著眼睛也不害怕了。
謝瀾片刻之後,一句「我沒有給她符文命令」在喉嚨當中翻滾了一圈,憋屈無比地咽了回去。
這群人已經足夠瘋狂,若是再知道那地緣金髓獸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還不知道要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今天要殺人取獸也未可知。
若當真走到那一步,都不用魔族出手,修真界各宗甚至那些修仙的世家,就會率先率先相互攻訐,展開爭奪大戰。
因此謝瀾只能把這個秘密打碎門牙往肚子裡吞。
當眾承認道:「是我給的她符文密令。」
謝瀾理直氣壯道:「那又如何?」
「我雲棲宮要看管一個人,難不成還需要將其拘在宮殿之中?」
「我雲棲宮的大陣,諸位道友如果有信心,盡可以嘗試突破,看看到底消耗幾重修為才能在沒有符文密令的情況之下跑出去。」
謝瀾這個老王八蛋也算活的年頭比較多了,身為仙盟的尊長,最是知道如何打壓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
因此謝瀾看著他們,不屑嗤笑:「諸位道友,那只是一個身懷地元金髓獸,修為僅僅超凡二階的女修,只不過在門派當中活動活動,到底是如何將諸位嚇成了這番模樣?」
謝瀾看向了渡生寺的那個住持公西恆,說道:「住持著相了。」
這一番反問簡直像一個巴掌狠狠抽在眾人的臉上。
他們一群修為能夠翻天覆地之人,全部都被地元金髓獸強橫的能力給迷惑住了,恨不得立刻擁有,當然怕極了失去。
但是這麼一群人因為低等到他們根本都看不起的女修,出了一個宮殿的門口就嚇成這樣,確實有點可笑。
因此眾人神色一怔之後,都趕緊維持住自己的體面,就連左心遠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修真界當中的修士,從來不是世人看到的那樣道骨仙風,為天下大義和人間清明而存在,真正那樣的人少之又少。
大多都蠅營狗苟,每天算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如何發揚光大,算計著自己那點修為還能活上多少年,因為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無法捨棄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還有幾個人能堅守當初入道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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