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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這也是個紈絝?!林隨安不禁又多瞅了幾眼,雖說此人一身穿戴很是華麗,但比起花一棠的裝扮,明顯低了一個檔次,只見「富」不見「貴」,只有「壕」沒有「雅」,尤其是此人先是無視凌芝顏,又對花一棠言語無狀,越發襯出他一身暴發戶的氣質。
堂內的十餘名書生齊齊憋笑,看著花一棠的表情頗為不屑。
花一棠不慌不忙抱拳,「素聞青州白三郎憨態可掬,圓潤如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白向大怒:「你說我像狗?!」
花一棠:「三郎何必妄自菲薄,瞧您這體態,分明是與豬同宗啊!」
林隨安:「噗!」
凌芝顏差點沒繃住,死死抿著嘴,咬緊牙關沒笑出來。
白向氣得面色又青又紅,呼啦甩掉外衫揮拳就打,林隨安正要出手,不料花一棠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快,抬腳就踹,那白向雖然先出手,但一雙短粗胳膊哪裡能比得上花一棠的大長腿,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他拳頭還未舞到花一棠身前,花一棠的腳已經踹上了他的肚皮,就聽「砰」一聲,好似鼓槌敲上了牛皮鼓,白向啊呦一聲,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滿臉懵逼。
花一棠慢悠悠收腿,用扇子掃了掃衣袂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承讓。」
這下,除了林隨安和凌芝顏,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花家四郎,果然如傳聞一般,嘴上不饒人手上更不吃虧。」堂外響起大笑聲,但見一名窈窕女郎挽著一名身姿魁梧的綠袍男子走了進來,燭光映在女郎秀麗的面容上,粉琢玉器一般,她身側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身形高壯,濃眉厲目,似是飲多了酒,顴骨眼梢處泛出紅光,此男子的右肩頭,以金線繡著一隻羽毛。
女郎巧笑盼兮,盈盈下拜:「樊八娘見過凌郎君,花郎君。」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姜某竟是有幸同時見到青州白氏、隴西白氏、滎陽凌氏、揚都花氏、隨州蘇氏五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實乃三生有幸啊。」男子笑著朝凌芝顏和花一棠抱拳,「在下姜東易,適才吃多了酒去樊八娘子閨房小憩了片刻,樊八娘子的床又香又軟,不知不覺就睡到了這個時辰,未曾遠迎,實在是失禮了。」
聽到此人報出名號,林隨安只覺有些牙疼。
主角光環的坑人效應果然啟動了,這位姜東易就是靳若口中的「太原郡猛虎」。
凌芝顏抱拳回禮,花一棠執扇頷首,眾人互相謙讓著分別入座,蘇意蘊作為東道主,開始熱場寒暄,向花、凌二人分別介紹其他來客,都是來自各地參加制舉的世家學子,雖然比不得五姓七宗的家世背景,也絕非泛泛之輩,每個人的稱呼都是一大串,又是名又是字又是號,聽得林隨安一個頭兩個大,尋了機會退到花一棠與凌芝顏座後帳幔下的陰影里,方刻早早就占了這塊不起眼的風水寶地,正坐在那打盹,聽到林隨安坐了過來,眼皮抬起一瞬,又閉上了。
林隨安豎起耳朵聽了聽,他居然已經開始打呼了,不由大為佩服:此等境況之下還能秒睡,方兄的心理素質果然非同凡響。
席上,樊八娘舉旗啟行酒令,諸位學子各顯文采,熱火朝天,蘇意蘊和白向扮演了「觥錄事」的角色,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負責灌酒的,目標顯然是針對凌芝顏和花一棠,十次有五次酒令都指向二人,可偏偏這二人一個是一甲進士,一個常年混跡風月場,完全不懼此等小陣仗,來來回回好幾輪,居然一杯酒都沒喝,反倒灌了其他人好幾壺,白向被灌得最多,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已經雙眼迷離,足下蹣跚,話越來越多。
其餘學子也差不多,幾壺黃湯下肚,很快就被花一棠的捧哏技術逐個滲透,摒棄門派之見,和花一棠勾肩搭背聊了起來,白汝儀算是比較矜持的,倒是與凌芝顏似乎很有共同話題。
林隨安看得再明白不過,花一棠和凌芝顏分明是打著參加酒宴的名號來套口供的。
但這等低級的套話技巧顯然不適用兩人,一名是蘇意蘊,見酒令鬥不過花、凌二人,便早早撤坐一邊,不再招惹。
另一人便是姜東易,他明明是被邀請的客人,卻坐在主位上,依著憑几,端著酒杯,也不參與行令,也不與其他人寒暄,一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表情掃視著眾人,偶爾,眸中閃過一縷精光,好巧不巧都落在了凌芝顏的身上。
林隨安不知道凌芝顏是否發覺,反正那個目光讓她渾身不舒服,最詭異的是,蘇意蘊也會隨著姜東易的目光看向凌芝顏,表情映著忽明忽暗的燭光,陰晴不定。
林隨安戳了戳身邊的方刻:「從身形判斷,我覺得白向和姜東易嫌疑最大,方兄以為如何?」
方刻眼皮動了一下,小呼嚕停了,卻沒回答林隨安。
「但白向連花一棠都打不過,不像習武之人,反倒是這位姜東易,聽說是江湖排名第五的高手。」林隨安鍥而不捨戳著方刻的胳膊,「方兄怎麼看?」
方刻睜眼,「問我作甚?」
「閒著也是閒著,聊聊唄,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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