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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這不是武俠小說里的雙手互博之術嗎?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突然,一道刀光突破林隨安的防守,刺向了她的眉心,林隨安瞳孔劇烈一縮,左腳踏地,身體驟然向後一彈一縮,千鈞一髮之際退出攻擊範圍,眉心落下了一點猩紅。
姜塵落地,雙臂一震,擺了個負手而立的造型,笑道:「能從我這招雙龍出海里全身而退的,放眼江湖不足十人。林娘子此等身手,折在此處可惜了,不若你轉投太原姜氏門下,我保證,定比你在花氏活得滋潤百倍。」
林隨安眯了眯眼,她的心跳如擂,那種熟悉的嗜血殺意又從身體深處涌了出來,叫囂著想要奪取她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滾!我還沒輸呢!
林隨安咬住牙關,極力壓制沸騰的脈動,謹慎觀察著姜塵,此人明明占了上風,為何不乘勝追擊,反要費口舌勸她歸降,尤其是他這裝逼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彆扭——突然,林隨安眸光一動,她發現了,姜塵的大臂肌肉在隱隱發抖,他在隱藏自己的疲乏!看來一通對招之後,他也受不住她的蠻力,正在拖時間恢復體力。
身後傳來了尖叫聲和廝殺聲,林隨安一個激靈,側目望去,竟是餘下的七八名金羽衛調轉目標殺向了花一棠,尖叫聲來自抱頭滿地亂滾的白向、四下躲藏的世家子弟和妓人——林隨安心吊起一瞬,又放了下來——
那幾名金羽衛都帶了傷,本就攻擊力減半,凌芝顏雖然不及林隨安宛若鬼神的戰鬥力,但勝在基本功紮實,穩紮穩打,一套刀法舞得密不透風,將花一棠牢牢護在了身後。
花一棠站在一片狼藉中央,廝殺聲、慘叫聲、刀鳴聲將他花瓣般的衣袂染上了緋紅的光,他慢悠悠搖著扇子,笑得愈發明艷兇殘,晶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姜東易的臉,「兇手身懷武功,折斷了單遠明的十根手指逼供,就是為了尋一樣東西,可惜直到最後,他也沒找到。」
姜東易冷笑,「花一棠,擒凶要講證據。單遠明死時,我身在紅俏坊,怎麼可能去殺人?!你分明就是來找我姜氏的麻煩的!得罪我太原姜氏,花氏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話音未落,一名金羽衛突然從橫里殺出,刀光直逼花一棠背後,林隨安足尖踢出一塊茶碗碎片,直直砸在了偷襲人的額頭,血光飛濺,花一棠震扇一擋,扇面上多出了一枝血梅,花一棠拉下扇子搖在胸前,愈發襯得他俊容勝雪。
凌芝顏補上一腳踹飛偷襲之人,「都這個時候了,別嘚瑟了!」
花一棠仰頭:「頭可斷,血可流,氣勢不能輸!」
凌芝顏無語問蒼天,又劈飛一個,再次陷入混戰。
林隨安突然笑了,因為她發現,當花一棠那種獨有的不著調破壞了滿場肅殺氣氛之後,體內的那股暴躁殺意居然消去了幾分。
「姜氏願意付我多少錢?」林隨安邊問,邊凝息定神,趁機逼退心頭的暴躁殺意,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尋到姜塵的破綻。
姜塵沉眸,足尖暗暗碾地:「按林娘子的身手,最起碼一月十貫。」
林隨安嗤笑一聲,「你可知花氏給我多少?」
回答她的是姜塵豁然暴起的攻擊,林隨安不退反進,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學著姜塵的招式打了回去,他劈她也劈,他掃她也掃,一頓操作猛如虎,很快,林隨安就驚喜的發現,她這具身體的學習速速異常驚人,這才對戰了十餘招,她竟然摸索到了一點規律,姜塵的招式並非是完全一心二用雙手分離,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節奏錯開攻擊,只是招式間的連接異常順滑,方能形成雙手雙招的錯覺。
姜塵眼見林隨安越學越順手,不禁駭然變色,縱橫江湖十幾年,從未見過此等武學天才,竟能在對戰時學會敵人的招式,這還是人嗎?
可他卻不知,林隨安最多也就學了個三成相似,餘下的七成全靠力量和速度彌補,說白了,就是唬人的。
而且這唬人的功夫還挺管用,林隨安大喜,果然,無論罵人打仗,皆是攻心為上。她笑了一聲,提聲道:「花氏付我一月兩千金!」
姜塵腳下一滑,險些被林隨安一刀劈飛,就聽林隨安又笑道,「你現在知道兩千金和十貫錢的差距在何處了吧?!」
說著,使出一招高仿版「雙龍出海」,當然是無效攻擊,被姜塵輕鬆避過,卻令他心神大震,生怕林隨安將他的絕招學了去,攻擊越來越急躁,他越急,林隨安就愈發遊刃有餘,心中默默記錄著姜塵的攻擊規律,纏鬥著姜塵繞著大堂四周滴溜溜轉圈,還有餘力幫凌芝顏踹飛兩個金羽衛,更能在混戰之中將花一棠和姜東易的聲音聽個清楚。
若論亂人心神的功力,天下誰人能比過花一棠的嘴炮,林隨安想,如此厲害的大殺器自然要好好利用。
花一棠:「適才飲酒時,我再三向在場諸位確認,你在單遠明離席後不久就聲稱醉酒,也離開了,直到子時三刻我等入席才再次出現,也就是從酉正至子時之間,整個樊八家,只有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姜東易:「花四郎,你傻了嗎?單遠明死於戌時之後,戌初坊門便已關閉,若是我殺人,根本回不來。你在此處見到我,恰恰說明我從未離開過紅俏坊,這便是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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