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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芝顏搖頭表示不確定,林隨安聳肩表示不知道。
這紈絝一身偵探中二病,愛演愛嘚瑟愛賣關子,他若不說,誰也甭想猜透他心裡的小九九,唯有通過後期的行為方能推測出一二——
「之前花一棠說王景祿是兇手,應該只是障眼法。」林隨安道,「想必是為了讓真兇放鬆警惕,待真兇以為危險解除之時,以言詐之,便可令其露出破綻。」
花一棠笑眯眯看過來,「知我者,林隨安也!」
林隨安:「……」
感情這貨還挺享受這種感覺是吧?
「花參軍僅憑這個就斷定我是兇手,太可笑武斷了吧!」王景福道,「當時,王某隻是去如廁了,所以沒聽到你和蘇家十郎吵架的內容。」
花一棠摺扇遮口,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啊呀?王家主也去如廁了?好巧啊。」抬手打了個響指,不良人帶著一名散花樓的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撲通跪地,「小小小人只是拉肚子,不小心去如廁的,不是故意要聽到的,不、不不不是——」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花一棠問。
侍從一個激靈,連連磕頭,「小小小小人什麼都沒聽到!」
花一棠聲音微沉,「你只需要告訴我聽到了誰的聲音即可,其餘的不必多言。」
侍從哆嗦了一下,「我聽到了王家二郎和周家八郎的聲音。」
「是王景祿和周乾嗎?」
「是。」
周乾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王景祿嗓中嗚嗚亂叫,險些將嘴裡的破布吐出來,又被伍達塞緊了些,王景祿的狐朋狗友們發出一片猥瑣的鬨笑。
林隨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凌芝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周乾,花某問你,當時你與誰在一起?」花一棠輕聲道,「務必如實回答!」
周乾抬起頭,蒼白的臉,漆黑無光的眼瞳,像個失去魂魄的木偶,「我——和——」臉皮抽動了一下,攥緊了領口,「王景祿在一起。」
「什麼時候回來的?」
「散花樓第一次封樓時——」
「期間,王景祿可曾離開過六層?」
「不曾……」
這便證實了王景祿的不在場證明。按正常問案流程,為了確認證詞真實性,下一個問題應該問周乾和王景祿當時在做什麼,可是花一棠卻換了另一個問題。
「周乾,你當時能否聽到花某和蘇十郎吵架的聲音?」
周乾怔了一下,臉上划過一絲說不出的表情,眼中隱隱透出紅光來,「斷斷續續能聽到——」
「那你且說說,當時花某提到的是一宗什麼案子?」
「……好像是妖言惑眾的案子——」
花一棠點了點頭,轉目看向王景福,「六層樓只有一個廁房,轉兩個彎就到了,同在廁房,為何周乾能聽到花某的聲音,而你卻聽不到?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你不在六層,而是在五層的燕釵閣中殺人!」
王景福臉皮狂抖,「花參軍如此推斷也太荒唐了。周乾正當年少,耳聰目明,我已年過四旬,近日又得了耳疾,聽不到遠處的聲音有何奇怪?」
「好,就算你耳背,那你髮絲間的血腥氣如何解釋?」
「我如廁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這是我自己的血!」
方刻迅速查看了一下王景福的手,朝花一棠的方向點了一下頭。
花一棠:「是被什麼東西劃破的?」
方刻:「看形狀和深度,應該是簪子。」
「我當時髮髻亂了,重新整理的時候,不小心被簪子劃破了手。」王景福振振有詞道。
此言一出,眾人看著花一棠的眼神愈發不信任。
果然是個不靠譜的紈絝。
蘇飛章斜靠在憑几上,「花參軍,你所謂的證據,難道就是這些子虛烏有的推斷,太牽強了吧。」
夏長史飛快向花一棠打眼色,「花參軍,還有其他證據嗎?」
花一棠搖著扇子,沒說話。
蘇飛章笑了一聲:「池太守,以蘇某所見,定是有外人進入散花樓,殺了人,脫下血衣逃走了。」
池太守:「這個……也太……」
伍達抱拳,「屬下查過了,夜宴期間,正門、後門和側門皆無人離開。」
「萬一不是從門走的,而是飛檐走壁呢?」蘇飛章道,「比如那個天下第一盜雲中月,今早吳家主不是還報官說夫人被此人擄走了嗎?十郎,你不是見過這個雲中月嗎?他功夫如何?」
蘇意蘊:「雲中月輕功卓絕,騰躍如飛,若是他的話,殺人後躍樓逃走並非難事。」
林隨安聽明白了,蘇飛章這是趁機為吳正禮洗白,順便把殺人的屎盆子扣在雲中月的頭上。
池太守和夏長史對視一眼,表情有些為難,「花參軍……」
「諸位所言甚是有理,」花一棠點了點頭,啪一聲合上扇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回到案發現場復盤一下兇案經過如何?」
眾人:誒???
*
一刻鐘後,池太守、夏長史、吳正清、王景福、王景祿、蘇飛章、蘇意蘊、段紅凝、魯掌柜和選出的七名世家子弟代表,連同林隨安、花一棠一行齊刷刷站在了燕釵閣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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