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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姓花的,不是我不信你,我總覺得益都府衙的衙吏和不良人不太待見咱們,靠他們查案,能行嗎?不如還是找我們淨門幫忙吧。」
「淨門自然也要查,但要瞞著這些衙吏和不良人去查,」花一棠道。
靳若:「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花一棠嘿嘿一笑,「我就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查到。若是淨門查不到,他們查到了(靳若:切!怎麼可能?!),算他們一功,若是淨門查到了,他們查不到,我便要定他們一個玩忽職守之罪,還能順水推舟揪出另一個嫌疑人。」
靳若大奇:「另一個嫌疑人,誰?」
「我好歹也算個司法參軍,不良人和捕快全指著我的臉色吃飯,若真敢和我對著干,那麼定是受人唆使,陰奉陽違,消極怠工。」花一棠挑眉,在吳正禮的正上方寫下了「吳正清」三個字。
「你懷疑吳參軍?」凌芝顏皺眉道,「但我再三確認過,連小霜被害那一晚,吳正清的確是在府衙的案牘庫中查閱卷宗,為他作證的書吏我也查了,是夏長史的屬下,與吳正清並無直接利益關係。」
「我懷疑的是另一件事。」花一棠用筆桿點著吳正清的名字,「出身世家,官居司兵參軍,還是擒住桃花魔的英雄,年少有為,長得——呃……湊合能看,你們說這樣一個男人,若是出現在一個樂妓面前,說傾心與她,還能幫她脫籍,這個樂妓會不會對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林隨安:「你懷疑吳正清就是連小霜的情郎?!」
花一棠將吳正清的名字和「情郎」的圈連在了一起,「你們可還記得吳正清見到連小霜屍體時候的表情,甚是怪異。」
林隨安回憶了一下,的確挺怪的。
似乎十分震驚,又有些悲傷,還有幾分解脫,甚至還有些猙獰。
凌芝顏:「僅憑這個,恐怕有些牽強。」
「不僅如此,還有四處疑點。其一,吳正清恰好是五年前偵辦桃花魔連環殺人案的主要負責人,巧的是,連小霜的屍體上出現了桃花烙。」
「其二,查到現在,與吳正禮和連小霜共同有聯繫的男性,只有他一個,但目前所有證據都顯示吳正清是清白的。當然,這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吳正清的確與連小霜沒有關係,另一種,就是吳正清利用他的身份和人脈,將所有不利於他的線索都抹去了。」
「其三,吳正清身為司兵參軍,之前還做過捕頭和司法參軍,利用職權,能做的事兒太多了,比如——」花一棠搖晃著筆桿,「進入衙獄毒害吳正禮。」
方刻點頭:「若是吳正清,確有可能。吳正禮與他是表兄弟,自然深得吳正禮的信任,可以騙吳正禮喝下假死藥。」
凌芝顏:「他在益都府衙做了多年捕頭,定與衙牢的獄卒十分相熟,瞞著獄丞進入牢房易如反掌。」
靳若:「有說這些廢話的功夫,還不如將今日當值的獄卒審一遍。」
「凌司直問過了,獄丞也獄卒賭咒發誓說今日無人去探過吳正禮。」林隨安搖頭道,「何況就算吳正清當真去探過吳正禮,也屬人之常情,我們無法證明假死藥吳正清送去的。」
靳若:「除了他,還能有誰?」
凌芝顏:「吳正清可以說是吳正禮自己服毒,或者直接矢口否認,一推三不知。吳正禮如今昏睡,根本無法作證,我們沒有其他證據,無故審問一個司兵參軍,恐有不妥。」
靳若翻了個白眼,「做官就是麻煩,依我們江湖人的性子,套個麻袋打一頓,保准他什麼都招了。」
林隨安哭笑不得,「就算能屈打成招,若是上了堂翻供倒打一耙,只會更麻煩。」
靳若「嘖」了一聲。
「還有最關鍵的一處疑點,」花一棠筆桿在「吳正清」的上方一彈,「我第一眼看到的這個人就覺得甚是討厭!」
眾人:「……」
方刻:「這作為疑點也太扯了吧?」
花一棠叉腰,「我可是花家四郎,平生最得意三件事,第一件,花錢,第二件,識人,第三件,運氣好,都是我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本事。」
靳若萬分嫌棄,「就你那要人命的運氣?可省省吧!」
林隨安嘆了口氣,努力將歪掉的樓扶正,「既然這個情郎是個賭徒,我們也可以從賭坊入手調查他的身份。」
靳若臉沉了下來,「賭坊可不好查,益都城所有的賭坊都是五陵盟的地盤,背後是隨州蘇氏。」
艾瑪,那完了。林隨安心道,隨州蘇氏那幫鬧心的玩意兒,別說協助查案,不給他們添堵就謝天謝地了。
「隨州蘇氏——」花一棠突然笑了一聲,「這不巧了嗎。」
說著,翻出今天從吳氏布行搜出的帳簿,嘩啦甩開,「這位姓余的掌柜將近八個月來所有購買青州繡品的客戶都記下來了,城南徐氏、周氏、城北王氏、孫氏,東城馬氏的弟子皆在其列,而最大的買家,正是隨州蘇氏。」
林隨安心中「喔嚯」一聲,接過帳簿掃了兩眼,完全看不懂,順手遞給了凌芝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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