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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滿頭黑線。
天地良心,她也不想的。
花一棠用扇子抵著額頭,有些無奈:「木夏呢?」
靳若:「坊門剛開,李掌柜就來了,說有急事尋你,你不在,就抓了木夏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我看李掌柜臉色不太好,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花一棠搖著扇子起身,「正好順路,去三河坊的珍寶軒瞧瞧。」
靳若:「喂,我餺飥還沒吃呢——」
話音未落,就聽市集中段一片嘈雜,不知為何亂了起來,靳若嗖一下鑽進了人群,滴溜溜不見了,少頃,又滴溜溜鑽了回來,兩眼放光道,「河嶽城縣衙的不良人傾巢而出,去中嶽坊抓了一名謀財害命的惡人,居然是個大夫!」
此言一出,林、花二人皆是大驚失色。
花一棠:「你沒聽錯?!是中嶽坊不是七河坊?」
林隨安:「大夫叫什麼?!」
靳若:「方刻。」
*
眾人趕到一河坊的縣衙之時,徐縣令已經生了堂,喊過堂威,原告一人,被告兩人分別跪在大堂左右,林隨安驚訝地發現,原告是魯九,被告竟然是小燕和方刻。
魯九跪在堂上哭天搶地,台詞無非就是「我家叔父死得冤啊,縣令老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小燕臉色慘白,雙眼緋紅,聲音擲地有聲,「我是冤枉的,我絕沒有害時爺爺,魯九血口噴人」。堂外圍觀的眾百姓看得津津有味,交頭接耳交換八卦信息。
相比之下,跪在旁邊的方刻異常安靜,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仿佛待在異次元。
神奇的是,花氏的二位掌柜和木夏也在人群里,甚至還幫花一棠和林隨安占了個前排VIP位,木夏迅速向花一棠匯報:
「魯九天剛亮去縣衙遞了狀子,說小燕和人合謀害死了他的叔父魯時,還扣了個謀財害命的帽子。」
「且慢,」靳若插了一句,「那個魯時窮得家徒四壁,哪有財可圖啊?」
李掌柜:「聽說魯九昨日在魯時家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一份單據,魯時生前曾在華寶軒買了一顆珍珠,但魯九翻遍了魯時家裡,沒找到珍珠。」
林隨安:「單據莫不是假的?」
她話音未落,堂外不良人帶著一名掌柜模樣的人入了大堂,「稟大人,華寶軒掌柜到了。」
華寶軒掌柜很年輕,大約三十歲上下,長得圓頭圓腦很憨厚,上堂嚇得腿也抖,聲也顫,「草、草民田寶見過大人。」
李掌柜立即說明:「是一家小首飾鋪子,賣的都是殘次品,遠不比咱們花氏的珍寶軒。」
靳若補充:「田寶為人憨厚,買賣講誠信,鋪中的首飾雖不算上品,但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在街坊四鄰間口碑不錯。」
李掌柜和張掌柜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林隨安挑眉:不愧是淨門的少門主,昨天才出去轉悠了幾個時辰,連這等消息都打聽到了。
花一棠看了眼靳若,讚許點頭。
靳若豎起手指,「算一條消息,記得給錢。」
「……」
「田寶,你且看看這張單據可是出自你的鋪子?」縣令命人將單據送至田寶眼前。
田寶看過,連連點頭:「正是。」
「你可還記得珍珠賣給了誰?」
「記得,是魯時。」
「啪!」縣令狠狠拍下驚堂木,「荒唐,魯時家中一貧如洗,何來錢銀購買珍珠?!」
田寶忙磕頭道,「草民不敢欺瞞大人,家父與魯時曾是故交,魯時雖然近幾年有些落魄,但年輕時曾是遠近有名的首飾匠人,後來妻女意外身亡,這才荒廢了手藝,頹廢度日。一年前,他突然來到我鋪中,說想用畢生積蓄積蓄買一顆珍珠,本來錢是不夠的,但我念在他與家父有舊,就選了一顆稍有瑕疵的珍珠賣給了他,價格只是市面珍珠的一半,我可沒敢要高價啊!」
「魯時要珍珠是要做什麼?」
「魯時曾說……他想用殘料打支首飾。」
「什麼首飾?」
「這……我真沒細問。」
林隨安額頭一跳,不禁看了花一棠一眼,花一棠恰好也看向了她,扇子抵著下巴,挑高了眉毛。
林隨安知道花一棠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的金手指看到的那隻珍珠簪。
第54章
「這便對上了!定是這個小燕見到我叔父做的首飾, 起了貪念,聯合那個姓方的大夫將我叔父害死了,我叔父死的冤枉啊!請大人為我做主啊!」魯九大叫。
小燕氣得渾身發抖, 「胡說八道,我從未見過什麼首飾!」
魯九:「若不是貪圖首飾,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為何隔三差五就去北嶽坊那個鬼地方?去一個糟老頭子家裡?你圖什麼?!」
小燕大怒:「北嶽坊不是什麼鬼地方,坊里的爺爺奶奶都是好人!時爺爺不是什麼糟老頭子,時爺爺是很厲害的手藝人!」
「哈!你果然知道魯時是首飾匠人,這就是做實了你的罪行!」
「若胡言亂語也能算證據,那我也可以說是你見財起意,去搶時爺爺的東西,時爺爺不給, 所以害死了時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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